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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明镜》

7. 第 7 章

辰州由于蔬果囤积,经济也滞留不前,昨日带货来看热闹的占大多数,卖出去的蔬果并不多。

因此,温岁岚想要换一个场地。

翌日,一行人来到两县交界处,这里人来人往,还有一些商队拉着车从这路过。

温岁岚坐下,清了清嗓子,“姐姐妹妹们,今日开始带货给大家带来了很多优惠,这胡瓜平日要三十文,今日在我这儿只需要二十八文,存货不多……”

许是谢闽提前派人去打过招呼,有百姓好奇地越过城门来看,官兵也没阻止,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来。

辰州更不必说,昨日看热闹的人一回去就添油加醋地对家人介绍了一番,今日便拖家带口来看这新鲜事儿。

路过的商队纷纷停下来,看着这新潮的卖货方式,更有甚者还从自己车队里拿出一部分货,询问温岁岚可否帮他也卖一卖,表示卖出去的钱全归温岁岚所有。

钱找上门,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地方选对了,卖出去的东西肉眼可见地多了,有些官家小姐也派丫鬟来凑热闹,温岁岚喝了口水,偏头瞥见站在一旁的谢闽,有些惊讶。

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老板嘛,监工很正常。

她注意力收回,继续带货,只是段常突然走了过来,往打赏筐里放进五千两银票,低声道:“我家少爷给的。”

温岁岚顿了顿,让旁边的侍女记录下来,然后开口感谢道:“感谢谢少爷打赏的五千两!”

打赏筐迅速成为热议中心。

派丫鬟来打听的官家小姐少爷们纷纷来到现场,有人带头往里面摆上十两银子。

“感谢黄小姐打赏的十两银子!”

这块地一下子被围得水泄不通,到了酉时,温岁岚收摊时人群才慢慢散去。

“王爷。”

她回到王府时,谢闽依旧坐在桌前,桌上摆着满满一桌热菜,他对面的位置多了一副碗筷。

经过这些日子相处,温岁岚对谢闽熟悉了些,直接问道:“王爷,民女可以坐在这儿吗?”

“嗯。”

温岁岚坐下,刚拿起筷子,谢闽咳了咳,“本王还未用膳。”

“哦。”温岁岚放下筷子,眼巴巴地看着那些菜。

“为何不吃?”

“啊?”温岁岚有些转不过来,“我等王爷用完膳再吃。”

“不必。”

温岁岚不知道谢闽脸色为什么又不太好了,但既然谢闽说了不用,她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嘴上还恭维着:“民女先给王爷试毒。”

谢闽脸色这才缓和,但温岁岚的注意力全在吃饭上,自然没有发现。

“王爷,这是今日收到的银子。”温岁岚从怀里把收到的打赏钱拿来出来摆到桌上,“民女想把这些捐给辰州。”

谢闽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为何?”

温岁岚想了想,“民女现在不缺钱。”

还不如把这些钱捐给需要帮助的地方,而且这本就是靠打赏得来的。

……

次日,县令不知道从哪得知温岁岚把打赏的钱都捐了后,堆着笑一直朝温岁岚道谢,时不时还抹把脸,语气也渐渐带上一丝哽咽。

“温姑娘,多谢……”

温岁岚不太习惯煽情的场景,干笑了一声,“不是什么大事。”

县令告辞后,还没到未时,温岁岚决定先去街上逛逛,说是回老家,可她对这里一点儿也不熟悉。

辰州的市集远比京城的嘈杂,小贩用竹筐装着自家的东西摆在路边卖,争相吆喝,温岁岚时不时还要注意脚下有没有踩到烂菜叶。

“不要打我娘!”女童的尖叫声穿透街道,温岁岚望去,视线被一群人的背影挡住,她只好走近。

一位妇人被男人压在身下,额角不断冒出血迹,女童趴在妇人身上哭个不停,围过来的人却无一人劝架,只有各别妇人不忍地偏过头,低骂一声:“造孽哟!”

温岁岚在男人的拳头再次要落下时,抬脚踹了过去,只让男人的身体晃了晃,没有造成杀伤力,但好在让他的拳头停了下来。

“这是我娘子!”男人粗声粗气解释,示意温岁岚别多管闲事。

“哦。”温岁岚左右看了看,拿过一把杀猪刀指向男人,“起来。”

她身穿的布料绣花繁杂,花式多样,是辰州不多见的,男人识相地放开妇人,站起身又嘟嚷了一句:“她是我娘子。”

已到未时,温岁岚迟迟没到场,县令急得要亲自带人出来寻,半路被段常拦下。听见这边的喧闹声,段常抬眼望来,就见温岁岚拿着杀猪刀指着一个人。

“温姑娘。”

温岁岚转头,那男人见段常穿着官服,立即给自己喊冤,“大人,小的在教训自家娘子,哪想这位姑娘拿着刀冲了出来,这……”

温岁岚把刀放下,“这位大哥,是你打人在先,小女这叫见义勇为。”

男人冷哼一声,“当朝律法可没规定不能教训自家娘子。”他说完还看向段常,希望段常出来说句公道话。

段常只好小声凑到温岁岚耳边,“确实如此。”

温岁岚脸色不大好看,她胸中就像堵了团浸满水的棉花,“我那儿缺了个人手,这娘子看着不错,今日去我那儿帮忙罢。”

段常往后一招手,来了两个官兵把妇人搀扶起,男人在温岁岚面前还能辩论几声,可如今看段常明显是站在温岁岚那边,他只能敢怒不敢言。

温岁岚拉着女童,带着妇人离开了这儿。妇人跟在她身后,小声抽泣,“多谢温姑娘。”

“没事。”温岁岚看向路旁的医馆,“你带着孩子先去医馆,酉时左右我再来寻你。”

妇人作势要跪下,好在温岁岚及时拉住她,“温姑娘,民妇万万不能再麻烦你。”

“没有麻烦。”温岁岚收回拉着她的那只手,“孩子还小,她需要你。”

妇人看向身旁依恋地抱着她大腿的女儿,女童也发现娘看来的眼神,“娘。”

“时候不早了。”段常适时提醒。

温岁岚:“麻烦段大人了。”

段常点点头,派两个官兵守在这对母女身边,自己带着温岁岚赶去带货处。

“怎么还没来啊?”

“是啊,不是说未时吗?”

温岁岚赶到时,人群里议论纷纷,她调整好心情,笑着走过去坐下。

“不好意思姐姐妹妹们,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一点时间,为了补偿大家,今日全场满十两减三两,满二十两减七两,满四十两减十两,满五十两即获得一次抽取免单资格的机会!”

顿时,人群沸腾。

今日耽误了将近半个时辰,温岁岚便推迟了半个时辰收摊,段常早已回府复命,只留下了几个官兵在旁听从温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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