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开落》
舒雁疑惑地问道:“去龙津桥做什么?郡主不是困倦了吗?”
还未等暖暖说什么,季萧说道:“郡主是与文家小姐在一起才犯困。”
小心思被戳破,暖暖白了他一眼:“就你明白!你回去,让画眉带着银子到龙津梅家楼那里找我,今日郡主带你们吃喝玩乐。”
季萧自然高兴,可是心中又不免担心:龙津桥那里的夜市最为热闹,可是鱼龙混杂,恐出现什么差池。但郡主的命令他不得不听,转身对一个侍卫吩咐了几句,那侍卫应了几声“是”后,两腿将轻轻一挟,径往王府而去。
暮日西斜,夜市开场。自龙津桥向南的一整条街,满是各种小摊食店。各种旋煎、元子、从食数不胜数,期间还有冰雪冷元子、生淹水木瓜、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梅子姜等小食甜水。再往里走,还有杂耍、相扑、博戏等娱乐。
暖暖吃了几份小食便饱了,看着舒雁和画眉意犹未尽,便放了别人去自己玩,她则坐在桥边的亭子下休息等她们回来。
季萧随身护卫,他紧握手中剑,小心留意周围的动静。刚才他让侍卫回去不仅仅是接画眉,还调派了暗卫潜在了龙津桥周围。
暖暖倚着栏杆看着熙攘的人群,又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还未到望日,月亮不是很圆,皎皎清光洒向大地,却被人间的的灯火湮灭。
这里没有火光,让她能抓住一缕月色,这缕月色将她包裹,却给她带来了无尽的落寞与惆怅。
舒雁担心郡主的安危,不多时便与画眉回来,还给郡主带回来一盒杏干,这是郡主最爱的,每次喝完药都要来上几颗。
暖暖拿了一颗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让她的眼泪瞬间滑落。
舒雁不明所以,以为是这杏干难吃,小心地叫了声“郡主”。
暖暖控制情绪,笑了一下,掩饰道:“太酸了。”
方才在道观里的那份平静哪去了?这思绪怎么又不受控制了?她将盒子交给舒雁:“以后不要买了,不好吃……”
入夜她心情沉重得无法自拔,思念如同妖魔一般吞噬着她的内心,就像千里浓云笼罩在她的胸口,压得她难以呼吸,及至三更天,她饮了几盏酒后方才入睡。
清晨,门窗一开,茉莉的清新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顿觉周身爽利。
用过早膳,她剪了几支茉莉插入书房的瓷瓶里,找出那本建安辞赋,抄写起来,曹子建的辞赋抒情豪放、意境深远,她近来十分喜爱。
窗户开着,一阵清风送来几瓣海棠,散落在纸上,令那些文字变得好看起来。
她很专注,叶皓进来她都没有发觉。
“这字不错,越发长进了。”
暖暖被吓了一跳,舒了一口气,笑道:“哥哥,什么时候来的?今日没去任上?”
“刚到,今日休沐……你这落花满纸,别有一番风趣,倒不如把这些花画到纸上。”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昨日玩得怎么样?”
“还好……”
“怎么,不开心?”叶皓的目光从纸上移到她的脸上。
“也不是,只是觉得和文瑶没什么话说。”
“那我就回帖说你有事,不便相见。”叶皓说完扬了扬手中的拜帖。
“文家的拜帖?”暖暖接过,看了一眼,大意是昨日未能尽兴,明日再来拜访她,她将帖子放下,说道:“且让我想想。”
“不想见就拒绝,有什么犹豫的?”
“拿人家手短,昨日她送我两盒胭脂,现在拒绝人家,太冒犯了。”暖暖说完,想起昨日的胭脂来,对舒雁说道:“昨日的胭脂,你跟画眉一人一盒,拿去用吧。”
“郡主,胭脂价格不菲,给奴婢们用怕是糟践了好东西。”
“那两个颜色更称你们的肤色,去拿吧。”
舒雁称是,行礼告退。
叶皓掐了一朵半开的茉莉,放在鼻下闻了闻,笑道:“借花献佛,收买人心,学得倒是挺快。”
“我可是真心的,我也是真心不想要,文瑶非要送给我。”
“两盒胭脂而已。”叶皓将茉莉丢在笔洗里,洁白的花朵漂浮在灰黑色的水面上,恰似水墨写意。
“你可知这一盒胭脂,抵得过我这儿丫头一个月的月银……再者,哥哥现在正是要收拢人心的时候,我若是伤了文瑶,怕是文家不满。”
叶皓抬眸看了一眼她,未想她能考虑到这一点,这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果然是成长了不少,但他却不愿她有这些思虑。
“心眼倒是长不少,政事错综复杂,只有我和三哥去周旋,不用你劳心。今日,我给你带个人过来。”说完,他对外面说了声进来。
一个侍卫装扮的女子闻声而入,只见她面容冷酷、气质寒冰,跪地叩首拜道:“冰绡拜见郡主。”
叶皓接话:“起来吧。”说罢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冰绡”二字。
冰绡起身,也不道谢,只是目光低垂,她目光的低垂不似舒雁那般颔首低眉,目光温柔,而仅仅是不直视对方的目光。
暖暖看着这那两个字:“原来是这两个字,是个好名字。”
她又看了一眼这个女子,眉眼清冷,面若含冰,倒是与这名字极相称,这女子虽不直视她,但是她还是感觉到那目光里的警惕。
叶皓说道:“是侍卫营中功夫最好的女侍卫,之前让季萧护卫你,是我思虑不周,他毕竟是男子,多有不便,以后就让她跟着你。”
“还是哥哥想到周到。”她唤来舒雁吩咐道:“舒雁,给冰绡安排个房间,起居梳妆等一应物品照着你的准备一套。”而后转向冰绡:“先去休息吧。”
舒雁上前想拉着冰绡的手同去,却被她一闪身躲开了,舒雁尴尬地收回手,只在前面带路,引她同去。
等他们都走后,叶皓才说道:“侍卫营中的人大都是军中收留的孤儿,从小入营,学的是拼杀之术,性情淡漠也是正常,让舒雁调教调教便是。”
他顿一顿,问道:“昨晚又喝酒了?”
暖暖收回目光:“是,不知怎的,心里难受睡不着。”
“发生什么事了?”
“昨日半路上碰见于文则了,没想到三哥真的派他出了京,不过看他的样子并不情愿,我心里有些愧疚。”
叶皓安慰道:“你不用愧疚,也不用理他,他这人饱食终日、穷极无聊。他同我说过,本来计划离京的,这不,还没等他动身就被三哥遣出去了,这被赶出去和自己离开,自然不是一样的心情。”
“不过看你这面色,不像是只为了这些小事惆怅。”
暖暖神色黯然,在叶皓面前她什么也隐瞒不过去,索性承认道:“是因为他……昨日里一天竟想到了他三次。哥哥,我本以为换了名字、换了身份、换了地方,我就可以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可是,那些回忆就如同潮水一般,时涨时落,时时牵扯着我……可是,与他在一起的那两年,又似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依然是昔年成王府中的暖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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