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公爵始乱终弃后,他黑化了[西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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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伤的伤患被集中安排在一个遮阳棚内,伊洛里只刚踏进棚内一步,就紧紧地皱起了脸,而越是往里面走,里面的景象就越是令伊洛里的脸色青白。
跟周围的其他遮阳棚相比,这个棚里的血腥味浓重得好像有人在生剖鱼类,伊洛里看见躺在床上的都是蓝血人,他们中的部分人有严重的开放性骨折伤,虚弱到再没力气喊疼,蓝色的血液从他们的伤口流出,在地面上淌成一个个小水坑。
“休谟。”伯特喊住正在木板床旁边跟满手血的医生在说着什么的一个男人,他是负责这里面的伤患的矿场主管之一。
休谟·切斯特转过身来,他其貌不扬,留着两撇小胡子,嘴巴有点往外凸,习惯性地撇着眼睛看人,看起来不太好相与。
伯特:“我身边这位是伊洛里·亨特先生,新任的顾问,公爵阁下授命他来、呃,来接管伤者的处置工作。”
休谟扫了一眼伊洛里:“公爵大人安排的……长官?”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想要压抑下某个不善的用词。
休谟是从最底层的技工一路做到主管位置的,最开始每周只能领到三个半银币的工资,到现在依靠过硬的技术和资深的经验成为高管,拥有了格文矿场的1%股权,这靠自己努力得到成功的经历让他颇为自傲,并且天然对空降高层的人没有任何好感。
伊洛里向前一步,“你好,切斯特主管,可以直接叫我亨特,我主要想了解这里伤者的具体情况,包括他们都是些什么伤,伤势怎么样。”
“我需要先摸清楚这些信息,然后才能知道该怎么安置这些伤员,将他们送到医院。”
伊洛里湖绿色的眼睛看着休谟,有种不容人拒绝的坚定。
休谟生出了一股无名火,他待在这臭气熏天的遮阳棚,听着半死不活的呻吟声逐个人摸查伤情,可不是为了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摘桃子的。
“我想情况很明显不是吗,”休谟硬邦邦地说,“就像你能看见的一样,他们很痛苦,有些人有脑震荡,晕到现在都没有醒来,有些人的内脏被沉重的石块砸出内伤,没隔十几分钟就要吐出一口血。”
“但是暂时都用药物稳定住了情况,没有生命危险。”
伊洛里看向休谟随手一指的床位,那里躺了个蓝血人,头上缠绕了厚厚一层纱布,嘴唇发绀,脸色青白得像张纸,但还算气息平稳。
伊洛里沉吟道:“切斯特主管,你已经想好怎么把伤员都运到医院了吗?”
“那当然,伯特经理已经跟法罗城内的红鬃车队商量好了,一旦道路畅通,他们就会立刻把车队里的角牛车都派进矿区来。”
听休谟说到这个,一旁的伯特微微仰起头,表现得很自得,原本城内没有一个车队愿意接这个委托,就怕有人会死在他们车上,到时候不仅不挣钱还可能要吃官司倒赔钱,是多亏他一封封飞信那样来回传,才最后说动红鬃车队的队长接下委托——虽然格文矿场也需要为此支付高昂的费用就是了。
“所以就是这样,”休谟加重音强调道,“伤员的安置工作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没有再多加一个负责人的必要。”
伊洛里对休谟最后那句话不置可否。
他思索着,只要伤员能转运,那就不是最糟糕的情况,但还需要提高运送伤员的效率。
伊洛里转过头看向伯特,道:“经理先生,现在矿场里运输矿石的火车可以启动吗?我认为可以增加一条线路,更快地把伤员送到医院。”
伯特连忙摇头:“不行的,这里的火车都是专门开辟出来的运输特快线,跟城内的铁轨不相接,没办法用它们把伤员运送到城里,更不要说是去医院。”
事故刚发生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打过用火车运人的主意,但一看那路线图,就完全打消了这个想法。为了缩短矿石的运输距离,提高生产效率,这条属于卡斯德伊家族的私轨在修建之初就选择了完全绕开法罗城,直通工业区集中的沿海城市。
伯特从旁边堆放满杂物的桌子上扯过来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摊开了,用茶杯压住地图的四个角。
“你瞧,绿色这条线是矿区里的铁路线,红色的那些线则是从法罗城延伸出来的铁路网,两者之间没有任何一个接点。”伯特一边说,手指一边在地图上比划,试图说服愚昧无知的红血人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
“我知道矿区的铁轨跟法罗城的铁轨没有接点,我已经在马车上看过这周边的路线图,但我有一个解决办法。”
伊洛里拿了一支笔,在靠近城市的边缘划出一条斜线,这样一来,并行在狭窄山间的红绿两条铁路线就相当于架设起了一座“桥梁”。
伊洛里指着那道斜线,说:“经理先生,你看这里,如果我们在这个地方临时铺设一条铁轨,那样就可以跟城市铁轨对接。”
“这一段路的两条铁轨只相差一百米不到,并且中间地带没有高度差,如果修建速度够快,两个小时就可通车,会比等山路畅通快得多。”
卡斯德伊家族的私人铁轨网一直在扩张,大量的钢轨、碎石、铺路用的器械和枕木都堆在矿区一隅,矿工们人数也充足,只要动员起来,这种小工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完成。
伯特像听见了天方夜谭,瞪大眼睛,“那相当于要扰乱一座有三万人口的城市的交通,这条线路上的所有火车都要停运等我们的施工完成。”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就算这行得通,格文矿场也或许要为此举付出天价的赔偿金。
伊洛里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计划很冒险,也牵涉面广大,但是如果成功了,那很多人就能够及时得到医疗救助。
伊洛里:“人命关天,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了,不管鞋合不合脚,总之先穿上。 ”
伯特眼睁睁看着伊洛里问其他人要来了能书写飞信的魔法药水。
伊洛里:“经理先生,跟法罗城市长协调和铺设铁轨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每隔半个小时就向我汇报一次工作进度,最好在四个小时之内能完成。”
伯特还想挣扎,憋出来了一句话,“……或许,伤患其实经不起这个折腾,没有新鲜空气的车厢和颠簸的道路会要他们的命,还不如干脆留在矿区等待。”
伊洛里抬起头,表情毫无动摇,这种时候看起来甚至近似于狄法的冷峻,“谢谢你提醒了我,我迟点还要去看一下车厢的情况,来决定车厢要如何改造。或许需要拆掉全部座椅。”
伊洛里不知道自己跟狄法相处得久了,也在某种程度上变得与他相似,原本温润无害的气质抽生出令人如鲠在喉的骨刺。
伯特一瞬间幻视自己在被可畏可怕的黄金大公审视,他的八字眉几乎缩成一团蜷缩的“毛毛虫”,可怜巴巴地贴在主人的眉骨上。
伯特心底的小人在尖叫:哦我的老天爷,爵爷的红血人顾问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此时两个矿工一前一后用担架抬着一个男人进了遮阳棚,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担架上的男人头上破了一个大洞,鲜红的血液汨汨流出。
一个矿工问:“切斯特主管,这里边还有空位吗?”
休谟扫了一眼担架上已经半昏迷的伤患,摆手:“这人没大事,把他抬到其他遮阳棚里,我这里只收重伤的。”
矿工犹疑地愣了一下:“切斯特主管,可是他的脑袋都流了那么多血,这都不能算是重伤吗?”
休谟:“别来这里烦我,这里已经满员了,带着这个担架还是这个人也好滚出去。”
“等一下!”伊洛里叫住矿工们。他上前按了按伤患的颈动脉,心跳的脉动微弱得仿佛雨中的琴弦声,下一秒就会消失,“这不是普通的伤,他需要立刻急救。”
医生们看着伊洛里,却没有一个接伊洛里的话茬,仍旧站在原地不动。
“你们还愣着干嘛,救人啊。”
休谟说:“顾问先生,别为这个人操心了,特别是我们这里还有更加多需要治疗的、更有存活希望的蓝血人。”
伊洛里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他又再环视棚内一周,这下他知道自己刚才在查看伤患时感受到的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了——木床上没有一个伤患是红血人。
休谟抱着手,十分理所当然地说道:“字面上的意思,顾问先生。这不是什么种族歧视,只是考虑到在药物紧缺的的情况下,比起孱弱的红血人,身强体壮的蓝血人得到救治后活下去的机会会更大。”
“优先救存活几率较大的人,而不是谁弱谁有理,导致原本能活下来的人也死掉了——我认为这应该是急救的常识之一。”
伊洛里不敢置信:“但明明还有多余的药物,你就因为红血人脆弱,所以擅自断定他们不值得医治?”
“脆弱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不给他们用药才是最佳决定,而且就只有那么几个红血人受伤了而已,你未免也太小题大做。”说着,休谟吸了吸鼻子,显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这人在胡扯些什么?关乎人命的事说小题大做,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能这么理所当然地把金钱置于别人的生命之上?
伊洛里深呼吸,不能冲动,不能乱,最是混乱的时期就越是要冷静,这时候起争执对局势没有任何帮助。
伊洛里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这里没有红血或蓝血之分,我要求实行重伤优先原则,只要是重伤伤员,都要一视同仁地救治。”
他拉住两个矿工抬着的担架,“你们把人放到那边的空床上,救出了更多的红血人的话也请把他们送到这里来,剩下的我们会看着办。”
“啊,好、好的,先生。”矿工见伊洛里白白净净的,而且伯特经理也站在他旁边,所以虽然很疑惑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但还是听从他的吩咐放下了人。
休谟匆忙张开手拦在床前,气急败坏地说:“你、你这是在干扰这里的秩序,我要告诉公爵大人。”
伊洛里恼怒得脸都涨红:“现在这里由我说了算!切斯特主管,请你闭上嘴!”
伊洛里招手让医生过来,“你们只管救人,我保证事后不会有任何人追究你们的责任。”
休谟一脸不可理喻,“等一下,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休谟觉得伊洛里简直是脑袋被驴踢了。
休谟咬了咬牙齿,说:“亨特顾问,我要跟你出去聊聊,这里边有很多事你不清楚,我要告诉你。”
伊洛里本来不想再搭理他,但转念一想,这也是他要处理的事之一,不能敷衍着过去。
等两人都站到外边时,休谟也不再忍耐了,他以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伊洛里,说:“顾问先生,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同情心泛滥还是别的什么鬼,但那里面的一大半人都有可能要留下终身残疾,如果真的全部救活了他们,他们就会起诉格文,要求格文承担起他们下半辈子的全部开销,那将是一笔巨款!巨款,你懂不懂!”
“你不是公爵阁下的顾问吗,为什么不维护他的利益,而是要站在穷鬼的那边。”休谟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气急败坏吼出来的。
休谟歇斯底里了。他才刚成为这个矿场的高层管理,分到了一部分股权,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它因为这种事垮掉。
伊洛里的脸色比休谟还难看,听休谟说这种恶心的话,还拉不在场的狄法下水,比他自己被人侮辱成愚蠢的野蛮人还更加令他愤怒。
伊洛里铁青着脸,说:“首先,你并不是在维护公爵的利益,你是想要维护你自己的利益;其次,如果不救劳工,按照帝国法典的规定,一次重大事故死难人数超过五十人,那矿场将要被永久关停,到时候就不仅是赔不赔抚恤金的问题了,而是这个矿场还能不能存在的问题。你以为害死了人就能什么责任都不负吗?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伊洛里说完,再也不想跟这个冷血自私的蓝血人有任何交流,转身就走,撂下一句:“切斯特先生,现场现在发生的一切,责任都在我身上,你不要插手,也禁止你插手。”
“并且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会如实地告知给公爵大人。”
“不是,你等一下——”休谟还想追上去说什么,但在看见伊洛里寒冷的眼神后,他就像是被冻结住了的冰雕,脚死死粘在原地,半分动弹不得。
回到遮阳棚里的伊洛里又再交代了一遍在场的医生要负起责任,一视同仁地对待每个送过来的伤员,然后他沉着脸离开重伤伤员区,去了其他遮阳棚。
陆续还有很多伤者在被送进来,但他们伤势比较轻,没有那么鲜血淋漓,只是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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