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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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中秋节,萧家过得比往年还要平静。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宋雪坐在花园凉亭的石凳上给每盏灯笼题词,转头见自家妹妹坐在旁边像块石头一样,一动也不动,不觉又愁苦起来。
宋雨不是一天两天这个样子了,自从魏澜落下悬崖,找寻无果后,她就一直将自己憋在房间里,无精打采的也不说话。今日借着中秋节,宋雪好不容易把她哄出来,希望能够像以前一样,跟她一起在灯笼上题词,谁知整整两个时辰,她坐在那里都没有动过,看着就让人忧心。
“姐。”
就在宋雪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后,她没想到宋雨竟然开口说话了。
“姐,我想回家了。”
“回家?”宋雪想到最近萧家封锁了南城,任何人都不允许出城,所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复妹妹,“为什么突然想回家了?难道你不想留下陪姐姐过完中秋节吗?”
宋雨的眼皮仍是耷拉着,看起来十分憔悴,她看着宋雪在灯笼上写的诗词,眼里突然有泪涌上:“过去的中秋节,我总会想,要是魏哥哥娶了我,我年年陪在他的身边,就不用年年为他写下这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是现在他死了,我连这句祝愿都再也不能实现了……”
她说着,忽然又开始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姐,你让我回家吧,我待在这里就会想起那边的清风崖,一想起清风崖我就恨不得跳下去……你让我回家吧,让我回家吧!”
见妹妹情绪激动,哭得嗓子都哑了,宋雪起身抚着她的背,只好顺着她道:“好好,回家,姐姐带你回家……”她转眸望了一眼远处红彤彤的落日,又看着宋雨耐心道,“可是现在天色已晚,只能等明日再启程,你要不要先去街市上逛逛,买点南城的糕点啊什么的,回去给爹爹尝尝。”
宋雨抽泣着,想了一会儿,才勉强点了点头。
等到宋雪安排两个萧家子弟和一个丫头随着宋雨出了府门后,她就动身去了萧之言的书房。
一见到人,直截了当地说道:“阿言,小雨要回家,你与父亲知会一声,允我明日同她一起回云城吧。”
萧之言拿笔的手当即一顿,抬了眸看似平静地瞅了宋雪一眼后,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站到了她的面前,温声道:“最近到处不安生,你也听说唐家的事情了,如今唐昆被岳父所擒,难免唐家不会有他的心腹再次作祟,万一他们知道你和小雨要回云城,在路上对你们行不轨之事,那就是要了我的命啊……”说话间,他抚住宋雪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更何况,你我已经大婚,你第一次回娘家岂有独行的道理,再等等吧,等再过些日子,我随你俩一同回去。”
“可是阿言,小雨她……”
“我说再等等。”
萧之言打断她的话,声线一下子冰冷了下来。宋雪听得一怔,发愣的功夫突然又听他开了口,声音又转回了往常的温和。
“雪儿,我实在不放心你们离开南城,可你也看到了,我最近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杀害魏少主又差点让我丧命的那个人还没抓到,你就当多体谅一下你夫君,不要再让我分心为你担忧了,好吗?”
他握紧宋雪的手,最后两个字带了一丝央求,听在宋雪心里却是让她生出无尽的不忍,她凝视着他恳求的目光,许久才缓缓点了一下头。
夜晚来临了,为了缓和最近南城百姓的诸多不满,萧家没有在过节的礼俗方面对他们有所限制,仍是允许他们点天灯,放焰火,摆酒会,祭月神。
故影和魏澜早就换了一身夜行衣藏身于南城最高的一座花楼上,等着漫天的焰火声响彻云霄的那一刻,就是他们出城的最好时机。
“故影。”旁边的魏澜忽然小声叫唤起她的名字。
故影疑惑地转眸看向他,眼见他从怀里拿出了那块冰彩玉髓来。
花楼里的歌舞欢笑声伴着四周的礼乐焰火声,不断的在他的耳边回荡,他看着手里的玉髓,犹豫了一会儿后,轻声说道:“虽然你总是讨厌我,但是我还是想说,从我第一次在醉仙楼里见到你跳舞开始,我就倾慕于你,一直到我确定你是故珊后,我便下定决心此生非你不娶,所以这玉髓……”
他把手中的冰彩玉髓往故影面前递了递,但是说话却反而没了底气:“这玉髓……你能收下吗?”
故影瞬间冷起眸子瞪了他一眼。
魏澜被她看得一怔,忙补充道:“你放心,我没有非逼你嫁给我的意思,你照样可以讨厌我,不理我,可我会一直等着你,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又或者是一辈子,我都会等下去,等到你可以放下过去,试着来爱我一次,但是你能不能先拿着……”
他话还没说完,故影突然把那玉髓拿了过去。
魏澜一时间愣住,周遭所有的吵闹声都静了下去,只留他乱了节奏的心跳声和故影那句无比嫌弃的嗔怪久久消散不去。
“闭嘴,你怎么这么啰嗦。”
过了好久,魏澜才眨眨眼睛,从不可置信中缓过神来,眼里弥漫出无尽的喜悦。可是还来不及在心中窃喜,一束烟花就“嘭”地在空中绽放,跟着又声声不息的接连响起,一瞬间,璀璨夺目的焰火像是给夜幕添上了一副锦绣画卷。
如此美的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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