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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死对头复仇》

27. 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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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塌上的人却盖着厚厚的棉被,更稀奇的是,棉被只盖在他的下半身,上身还是穿着单衣。烛火的暖光遮不住他脸色的苍白,他合着的双眼下睫毛微微颤动,额头上泛起了细密的汗珠,一只纤细的手拿着帕子轻柔地印上他的鬓角和发际。

第二瑾一边为卫书来擦汗,一边问在翻找包裹的箩异:"有找到吗?"

箩异从大包小包药丸中探出头来:"药丸都没有标记,不知道哪些是伤药哪些是毒药。"

第二瑾劝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吃大夫开的药吧。别担心,大夫也说了,没啥大问题,只是胸骨有轻微骨裂,发烧也是因为淋雨着凉,静养几天就好了。"

箩异还是不放弃,开始把药丸放在鼻间逐一嗅查,却还是没有头绪。都怪自己在碧落门的时候学业不精,她有些丧气地将药丸重新收纳。

"师尊现在还烧得厉害吗?"箩异问第二瑾。

他将手背贴在卫书来额头:"没刚才那么烫了。"

好似被他惊动,卫书来微微蹙眉,薄唇微张,发出一抹无意识的轻叹。

"师尊说什么?是不是想喝水?"

第二瑾凑到卫书来嘴边,认真听了一会,转过头对箩异说:"他说,宜。他在叫你的名字诶。"

箩异朝第二瑾掷去一个空茶杯:"再胡说的话,就让你也尝一下骨裂的滋味。"

第二瑾手忙脚乱地接住茶杯:"你注意点,我们可没余钱赔这茶杯。"又露出一脸坏笑:"好吧,我承认刚刚是骗你,但你抚心自问,你和卫兄之间,就没一点超越师徒的情谊?"

"有啊。"箩异瞄了一眼第二瑾期待听八卦的表情,平静地说:"我还把他当作能托付性命的伙伴。"

"切。"第二瑾大失所望,但片刻后又不死心地说:"反正我看你们不像寻常师徒。你被蛇妖抓走的时候卫兄可着急了,还说愿意替你去死,如此情深意切,我都感动到差点哭了。我说假如哦,假如卫兄跟你表白心意,你会作什么反应?"

箩异歪着头想了想,说:"可能会呼他一巴掌然后和他断绝师徒关系吧。"

"啊?"第二瑾对这个答案始料未及,"想不到你是认同那种死板师徒伦理的人。"

箩异摇头:"我最讨厌人们为自己设定的条条框框,但这事不一样。我拜入碧落门,是为了找寻姐姐的下落,是有求于师尊,所以我们的地位是不平等的,如果他向我示爱,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实意,从我的角度看都是带了胁迫的意思。就好像独揽大权的皇帝问一个民女要不要做他的妃子一样,难道有人敢说不?"

第二瑾挠挠头:"好像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有情人就因为这个师徒的名头注定不能相爱吗?"

箩异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可能得等到双方能平等相处的时候吧,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意识到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她岔开话题:"看完大夫后你不是又回雾沼去了吗?情况如何?"

"小翠变回原形后跟着小雪回蛇窟了,看来卫兄说得没错,玄云子的精气因为掺了蜃气变得奇怪,妖精吸了它不仅不能增进修为,反而有害。"第二瑾答,"至于玄云子的尸体,我怕曝尸荒野会被野兽分食,只好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他藏起来。等卫兄好转后,我再将尸体带回归一宗。"

"嗯,折腾了一天,你先歇息吧,师尊有我照顾就好。"箩异将方才用来给卫书来擦汗的帕子浸湿了,轻轻铺到他的额头上。

帕子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知换了几轮,等到天微亮的时候,箩异探了探卫书来的额头,终于不烫手了。箩异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放松了些,但还没轮到身体休息的时候,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下楼到客栈厨房煎药。

没有玄云子的乾坤瓶,蜃气重新飘回了寨中,箩异没再服用龟息丸,所以又回到之前昏昏沉沉的状态。她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闻着从药煲传出的药味,差点打起瞌睡。不知从何时起,苦涩的药味竟成了让她安心的存在,好像那煲中咕噜翻腾着的,是所有烦恼的解药。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药汤经过客栈前门上楼,忽然感觉背后有犀利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回头一看,柜台前站着一名身着蓝边白衣的女子,她眉目如画,却极为素雅,如瀑的青丝整齐地束于脑后,用一根青色的发簪固定,没有多余的装饰。

女子和掌柜说完话,转身问箩异:"听掌柜说,你认识第二瑾?"

箩异猜她是归一宗来救援的弟子,之前听第二瑾形容归一宗对抓拿玄云子一事十分重视,怎么只派来了一名弟子?反正玄云子已死,这个帮手只能帮忙搬运尸体,所以比起人手,箩异更关心归一宗弟子出手是否阔绰,她实在不想三个人挤在一个客栈房间了。

箩异朝女子点点头:"你跟我来。"

二人进入房间时,第二瑾刚好醒来不久正在洗漱,女子看看衣冠不整的第二瑾,又看看塌上昏睡的卫书来以及领她进房的箩异,冷声对第二瑾说:"这就是你不回宗门的原因?"

第二瑾浑身一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徒儿向师尊请罪!"

她就是第二瑾的师尊,天衍道人?箩异是九幽教教主,同样身为女子,所以她并不对女子能当大任一事感到惊奇,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和天衍道人距离这么近,竟丝毫没察觉到她的修为如此高,是箩异因为蜃气变迟钝,还是天衍道人故意隐藏实力?

"你若还认我这个师尊,就将这几个月来的事老实交代。"天衍道人的声音不怒自威。

第二瑾刚想开口,却被箩异打断了:"你们要说出去说,别打扰师尊休息。"

"等一下。"第二瑾跪着往卫书来的榻边挪了几步,"师尊,他因为抓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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