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死对头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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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原主人身死,操纵长剑的灵力有限,剑并没有刺穿箩异,但剑尖没入身体约两寸,伤及脏器,流出的大量鲜血染红了衣裙,是她最喜爱的海棠红。
呃,好痛。箩异好想此刻能昏倒过去,但若她失去意识,她身体就会本能地用妖力治疗自己,从而暴露她的身份。
议论声、惊呼声像萦绕耳边的嗡嗡虫子叫,让箩异更觉烦躁不已,但当中有一把声音尚算顺耳:"颂宜不怕,有我在,我一定会救你的。"那人提高了声调:"快!这里需要担架!赶紧把她抬到丹药房里!"
模糊中箩异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小鱼,正无拘无束地在海面跃上跳下,却忽地被一只老鹰叼住鱼腹抓到了半空中,这老鹰忽而高飞直入云霄,忽而俯冲如箭,都快把箩异颠晕了。
"颂宜,乖,张一下嘴..."老鹰怎么还会说话?
"不能张嘴,张了我就要掉下去了。"她迷迷糊糊地应答。
"没事的,这担架稳得很,不会掉的。来,张嘴吃麻沸散。"
箩异已无法辨别麻沸散是什么,只知道此物会让自己睡着,而她不能睡过去:"不能吃,我不要睡觉,绝对不能...吃了会死的..."
那人停了半刻,又说:"好,那你咬住这张帕子。"有柔软的布塞进了口中,上面带着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
"你们把她转移到床上,轻一点慢一点..."箩异想象中的老鹰松开了喙,自己被砸到了硬邦邦的地面上。
"你们按住她的四肢和肩膀,你们准备好毛巾,我要把剑拔出来了。"
"呃!"老鹰用力啄了一下鱼腹,好像有很多海水流了出来,都是难闻的腥臭味。箩异已没有力气大喊,牙齿紧紧地咬住帕子,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低吼。
"好,用涂了止血药的布按住伤口,把针线给我。"
蚂蚁被鱼腥味吸引来了,它们爬满了鱼腹表面,细细地咬着被老鹰啄破的地方,又痛又痒。但箩异什么都做不了,她是一条鱼,又没有四肢,根本没办法去驱赶这些蚂蚁。或许她可以甩动尾巴跳起来把蚂蚁抖掉,但她的尾巴呢,她怎么感觉不到自己的尾巴了?
不知过了多久,蚂蚁爬走了,起初的尖锐痛苦被钝化,像粗糙的石块慢慢地在磨,把她的鱼鳞一枚一枚磨掉。
嘴里的布被拿走,额头上的汗被细细擦拭,箩异心中感慨,这个厨师手艺真细致,好像有人曾经说过,做菜就跟炼药一样,调味料比例对了肯定不会难吃,那人应该也是个好厨子吧。鱼处理好后就到烹饪的时刻了,她感觉自己被架在篝火上,火舌烘着全身,燥热难耐。
"别烤了,快烤焦了。"她弱弱地喊道。
听到她的胡话,卫书来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很烫。他方才砰砰乱跳的心还没安定一会,此刻又悬了起来。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喃喃自语着各种药材、丹方,她发热得厉害,但退热的药大多性苦寒,她如今这么虚弱恐怕承受不住,若让她先吃补药,又怕她未愈合的伤口会出血。眼下只有九转还魂丹既能去热毒,又可帮她恢复气血。
卫书来拜托一位女弟子照看箩异,起身往万华殿赶去,九转还魂丹这种珍贵丹药整个碧落门每月炼制不过三丸,其中一丸会固定送往掌门处。
"你找我要九转还魂丹?"青溯斜着眼看殿中弓身作揖的卫书来。
"是的。"卫书来的身子压得更低了,"我徒弟李颂宜被刺伤后虽然暂时死里逃生,但伤后发热非同小可,她如今虚弱得很,平常散热药对她害大于益,只有九转还魂丹才能..."
"够了!"青溯大手一挥打断了他。半个时辰前,青溯被各个长老轮番责备对论道大会上的事处理不当,一些陈年旧账也被翻出来当罪证,回到万华殿他怒火未消,本不想接见任何人,得知求见的是卫书来,青溯又想起他在论道大会上对自己口出恶言,现在正好拿他出气。青溯讥讽地笑:"你忘了你在论道大会上怎么说我的了?我被你贬成无德无仁之人,你怎么觉得我会大发善心赐药给你?"
"我...那是我一时糊涂胡言乱语,请掌门不要跟我计较。"卫书来抿了抿嘴,语气带了哀求,"掌门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颂宜是无辜的,她不曾顶撞掌门,还请掌门大发善心、救她一命!"
"哈哈哈!"青溯对他的低声下气很满意,但他这种锱铢必较的性格又怎么会帮助得罪过自己的人呢,他背过身去:"要怪就怪她认了你这个没本事、还喜欢到处吠的师父!滚吧,别在这碍我的眼。"
无奈之下,卫书来悻悻地走出万华殿,夜凉如水,他的心却又急又怒,若他法术好一点,说不定能悄悄潜进万华殿把药偷出来,青溯说得没错,是他这个当师父的无能害了颂宜。他想着想着,忽然打了自己一巴掌:卫书来,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颂宜还等着你救命呢!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别的人...
一声嘶哑的乌鸦叫声划过夜空,惊醒了卫书来,九幽教!九幽教教主在无虞的事情后曾告诉他,如果有事要告知可以通过信鸦传口信,说不定他们有药可以帮到颂宜。
卫书来转念一想,他们愿意白白帮这个忙吗?上次无虞的事已经欠了他们人情,如今又要他们给药,这种没好处的事谁想干?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无论什么方法都得试一试。
他按照箩异上次教他的方法吹口哨,引来一只乌鸦落在他肩上。他从未用过信鸦,絮絮叨叨说了一长串,后面乌鸦不知是不耐烦,还是记不住那么多内容,未等他说完就飞走了。
本以为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当卫书来回到丹药房时,那只乌鸦竟然飞回来了,爪下还攥了一颗药丸。
卫书来只惊喜了一瞬,接着面对这颗奇怪的药丸犯了难,这药是什么成分?可以治病吗?他刚刚话都没说完,教主能了解事情的全貌吗?
但她高烧未退,自己又没办法弄来九转还魂丹,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卫书来把心一横:若它救你不成,我也随你一同去好了,师父没用救不了你,但起码黄泉路上可以给你作伴。他轻轻扶起箩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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