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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涂早晚大杀四方》

64. 请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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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府的葬礼因为廷尉府的介入而被迫中断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陵国和离晋的各个角落。

很快,被大司马刻意压下的有关崔楠和崔氏的呈告,不间断地被投入廷尉府中。翟焕最近这段日子忙得连胡子都没工夫剃。别说齐金林了,他现在每日忙得几乎是脚不沾地了,家更是没空回,直接住在了府衙之内。

翟焕抱着满怀的案轴说道:“这个崔楠,简直是禽兽不如,这些才不过这两三年的案子,便已经有如此之多,真不知道还没查到的有多少!”

小童在一旁帮着整理今日的呈告,听到他的话也是叹了口气:“看来最近这半月咱们都没得休息了。”

看着小童眼下的乌青,翟焕说道:“要不你去休息下吧,这里有我和大人就可以了。”

小童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不用,我就不信了,没了那帮草包,咱们还办不成了。”

翟焕知道小童骂的那群廷尉史和司正们,本来崔楠这种大案,正是廷尉史们出力的时候,谁知道他们竟然齐刷刷地告了假。偌大的府衙,竟然只有翟焕这个衙役和小童陪着齐金林整理案卷。

小童麦子今年不过十来岁,为人说话却甚是老成,每次说话都逗得翟焕忍俊不禁:“是是是,没了他们,咱们也一定办得成!”

两人看着不远处已经趴在几案上睡着的齐金林,心里不禁怀疑:“君上只给了十日时间,这么多呈告,真的查得清么?”

齐金林这一觉睡了足足大半日,夕阳落下最后一丝光亮的时候,他才终于醒了。

“大人,您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您要睡到明天了呢。”麦子奉上一盏热茶,嘴上却不忘揶揄自己的主子。

麦子是齐金林多年前从流民尸堆中捡来的。初见他时,他瘦得跟个小病猫似的,很怕人也很少和人交流。齐夫人悉心照料了他一年,才让他稍稍长胖了些。因着心疼他的遭遇,齐夫人很是偏疼他,哪怕是自家夫君也不允许对麦子说一句重话。慢慢地竟把这孩子养得天不怕地不怕了。

不过麦子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他看齐金林在府衙里没人照顾,经常连一顿热饭菜都吃不上,便自告奋勇前来伺候。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他来了不到一个月,便和厨房的衙役们打成了一片。自他来了之后,齐金林在府衙才终于吃上了热茶和热的饭菜。

但要说他来之后唯一的麻烦,便是麦子太过唠叨了。齐金林有时候会甚至会觉得麦子才是爷爷,而自己则像个孙子。不过这祖孙俩一个敢说一个敢听的,日子倒也过得有趣。

翟焕听到齐金林醒了,也从一堆卷轴中钻出了脑袋,“大人,呈告已经按您的吩咐都整理好了。只是,呈告太多了,哪怕府衙上下不眠不休,查完这些恐怕也需半年时间。可是君上只给了十日......”

齐金林惬意的喝着热茶,笑着说道:“你是担心十日不够?”

翟焕虽不知大人为何会这么问,却还是耐心地解释着:“嗯,查案需要人证物证,光是找这些,耗费的时间就几月不止。”

齐金林还是笑吟吟地望着他:“查人证物证需要那么久啊......”

小童看着自家主子不着急不着慌的样子,忍不住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光是崔楠欺侮益州阿筠的物证,咱们就找了几日了都没找到呢,更别提这里还有这么多呢!除非有神仙帮忙,要不然,怎么可能?!”

齐金林点了点头,赞赏道:“说的好,咱们这就去请神仙帮忙。”

“啊?”

翟焕和小童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自家大人,又相互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在问着同一句话:“大人他不是睡了一觉,睡傻了吧?”

等到翟焕和小童把半车的呈告搬进阿涂的院子的时候,他们还在恍惚着,刚才发生了什么来着?

刚才他们家大人毕恭毕敬地对着眼前的貌美女郎哭诉自己的为难,请女郎相助。

然后呢?那个小女郎居然点头应了?

她知不知道自己答应的是什么呀?

碧桃把三人送出了门,她站在门内说道:

“今日天晚了,不宜留各位郎君喝茶了。我家女郎说了,请明日来拿注解。”说完便关了门。

翟焕和小童还是没想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翟焕忧心忡忡地对着齐金林说道:“大人,你怎么把呈告给那个女郎了?官府的呈告非查案之人不得接触,这让人知道,少不得会弹劾大人。”

麦子也撅着嘴死死盯着自己主子。

齐金林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哎,你们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那大人将这些留给一个女郎有何用?”翟焕还是没想明白,看那女郎如此年轻,就算拿到呈告,又能帮什么忙?

齐金林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看着眼前紧闭的门,不慌不忙地说道:“她能帮什么忙么?明日便知道了啊。”

说完也不停留,带着小童上了马车,径直回家去了,只留翟焕怔愣在原地。

****

陈府。

陈枳已经归家多日,此刻她正在水榭之内陪着老太太,陈夫人和陈妩姐妹赏鱼闲聊。

她嫁入崔氏多年,每日在崔府里提心吊胆,生怕崔楠一个不高兴便毒打自己一顿。现在终于自己回了自己娘家,看着熟悉的庭院,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却还是高兴不起来,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美梦。

陈夫人看着小时候活泼开朗的她,如今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陈枳是养在老太太身边的,她是陈氏的第一个嫡长女,自小万千宠爱,没想到虎狼窝里走了一遭,性情也变化极大。她拉过陈枳的手,温柔地说道:“阿枳归家也有几日了,现在可都习惯了?”

要是以前在闺中之时,陈夫人说这句话,陈枳并不会多想。可是现在,经过崔大夫人多年的磋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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