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野犬》
二楼书房改造是在闻影考研前完工的,改造完得通风吹三个月,晏关山不想在关键时候折腾对方,让闻影在自己家里好好复习,等考上的时候直接就能搬了。
晏关山住的别墅是爷爷留给他的遗产,早期装修是老派风格,家具也都是红木,不是年轻人喜欢的那种,在晏关山搬进来时简单地装修过一次,趁着帮闻影改书房的机会,晏关山干脆把家里能翻新的重新翻新了一次。
那段时间他俩要做点什么都在闻影的家,家虽小,一半也被晏关山的东西占满了,有时候中午还回去吃个午饭,跟闻影窝着睡午觉。
搬家是两个人一起搬的,东西几乎是晏关山收拾的,闻影负责断舍离,让他不要的旧的都扔了,断了半天没断几件,闻影对自己的零碎都很有感情:“你别说,要搬走还有点舍不得了,这地儿住了好多年。”
“我也舍不得。”晏关山扯着胶布贴纸箱,“跟家没区别。”
“所以不想扔啊。”闻影指着他面前的纸箱,他掏了半天说,“外婆的房子还在呢,我没往外租,这些东西搬回家也用不着,丢了可惜,要不就放回外婆屋里。”
晏关山:“那你收,舍不得的都封好,一会儿我们先去外婆家。”
外婆的房子是单位房,教职工小区,虽然旧一点但环境还不错,屋里还有祖孙俩生活的痕迹,外婆走了之后闻影一个人住了一阵儿就搬走了,屋里陈设原封不动,岁月落了厚厚一层灰。
“来来。”闻影推开自己的房间,拉着晏关山说,“进来寻宝。”
和每个小男孩一样,闻影也有沉迷过各种风靡校园的游戏和玩具,墙上贴着篮球明星的画报,抽屉里堆满了吃膨化食品才能攒齐的各种卡片,缠绕成一堆的旧耳机和充电线,画得花里胡哨的草稿纸,长短不一的各号铅笔……
窗台上摆了两盆已经枯成化石的植物,泥土上堆了几个塑料小坦克和小人人,厚厚的灰盖住了它们原本的颜色。
晏关山没有过这些宝贝,什么都捡起来看半天,新鲜。闻影不停地在旁边叨叨各种宝贝的来历,怎么玩儿,在小时候拥有它们有多荣耀。
这些破烂在旧屋里发光,把它们当宝贝的闻影也在发光,他童年为数不多的快乐藏在这里,旧时光是最好的保鲜剂,闻影把自己曾经最朴素的快乐一股脑地分享给他的爱人。
“外婆的家处处是宝藏。”晏关山感慨,“她给你留这套房子真是留对了。”
闻影“嗯”了声说:“我不打算卖,就留着,得闲回来淘淘。其实外婆留了不少东西给我。”
“还有什么?”晏关山问。
闻影眨眨眼,神秘兮兮地说:“都是宝贝!”
他回到客厅拿包,掏了半天,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这个木盒早就收拾好了,要不是罗虎叫人蹲在家门口,本来那天就该送到晏关山手上的。
闻影递给晏关山时强调:“这是外婆传下来的,真宝贝。”
“是什么?”晏关山接到手里,小小一个木盒,居然在手掌上沉甸甸的。
闻影笑起来:“你打开嘛,外婆给你的。”
晏关山惊讶道:“给我的?”
“嗯。”闻影扬扬下巴催他打开,“只能你拿走。”
木盒没上锁,小扣一抠就开了,不大的盒身里金灿灿的一片,项链手链戒指耳环都有,都是非常古老的款式。
“外婆要留给孙媳妇儿的。”闻影挑了半天没捡出一件儿能给晏关山戴的玩意儿,只好拿了分量最重的翡翠金戒指说,“是祖祖传给她的,她又传给我,媳妇儿是不会有了,给男朋友。”
闻影掰着晏关山纤细白皙的手指头,比划半天终于戴到了小指头上,晏关山任他摆弄,戴好之后把木盒往自己兜里一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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