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裙下之臣》
程素朝遍寻不到人影,眼尖地瞧着一个很突兀很显眼的人,两三步跑过来,开口问他:“你是那个、寻……景世子,你怎么会在——”
听到耳畔的动静,谢辞玄回过神来,喉结滚动了下,依旧冷着一张脸,语气淡漠:“受人所托,走吧。”
“所以,芳菲姐是有事先走了么?”她点点头,又问他。
谢辞玄微微颔首,权当回话。
看样子这人并不想搭理她,程素朝不再追问下去,许是府里出了什么要紧事,必须要芳菲回去吧。
她想起什么:“哦,有劳您先等等,我还要去醉仙楼上找个人。”
“……”谢辞玄皱起眉来,醉仙楼——要绕过两个巷子才到,有些过于麻烦了。
程素朝瞅着他冷沉的神情,早就敛了笑,眼角耷拉下来,越发忐忑道:“或者,您也可以先回将军府,我认识路的,不用劳烦您费心。”
谢辞玄不是很能瞧惯她这陡然转变的态度,方才将军府一回,此时此刻一回,见了他就开始束手束脚、畏畏缩缩起来,是他瞧着像什么洪水猛兽么?
他抬起眼,语气冰冷道:“玄担不起姑娘的‘您’字一称,怕折寿。”
“……”程素朝果断将嘴闭上,她的辈分好像确实比这人大,年纪的话……景世子几岁来着?
她抓着灯,手不由得攥紧,听他的意思不知要不要将他留在原地,然后自己快些跑去醉仙楼,就不麻烦他一块了。
可犹豫不决的那片刻,谢辞玄先迈开步子,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明晃晃的嫌弃。
他走了几步,回身见她还杵在原地,毫不客气地评了句:“玄在一旁,姑娘连腿都迈不开了?太御府如今倒是养起闲人来,是想搏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么?玄有些意外,这疯狗的牙原也是会钝的啊。”
“……”这人嫌弃她就算了,居然还顺道把裴之彻也骂了进去?有胆量。瞧着寡言少语,不太喜欢搭理人,结果损起人来,却是毫不留情,言辞犀利。
她连忙跟上,又往四周看过一圈,可千万不要被暗卫听见了。
谢辞玄腿长,步子迈得大,走得又快,完全不顾及她能不能跟上。
程素朝在后头三步并两步地跑跑走走才能跟上。
等路过一个摊子,她不知被什么吸引住目光,忽地停下,来来回回看过一遍,挑了最精致的那根红绳买下。
程素朝收好东西,看见不远处停步的人,缓缓松了口气,还好,这人也不是完完全全不当人,起码见她停下会等上片刻。
不过,他眼底的嫌弃怎么越来越深了?想到这人是芳菲的表弟,她抿了抿唇,暂且忍忍这人的坏脾气。
这绳子名叫千结绳,有祈求平安、长命百岁的寓意。但绳线是以最普通的红线缠好的,只需三文钱,别说皇家,稍微有些家底的官家里都不见得能找到这绳子。
国库已然穷到给太后都发不起俸禄了么?
谢辞玄微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等两人到了醉仙楼,那檐下早就候着一人,一袭青衫,长身玉立。
程素朝瞧见人,步伐顿住,顺手将灯塞到谢辞玄手里。
他怔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拎着灯,与刚好将视线转过来的沈砚山对视一眼。
沈砚山迎上来,眼底先是划过一丝不解,而后才换上一副儒雅随和的笑容。
两人颔首示意,便算打过招呼。
沈砚山的嗓音温润,如风打竹叶的簌簌声,清雅又不失凌冽,可对上程素朝时,那半分凌厉也会刻意藏去,只剩下无尽温柔:“泠月,你来了。”
当事人可能没有察觉,但在外人听来,有些过于明显了,更有种不将他当外人的感觉。
谢辞玄一时默然,面上无波无澜。
“先生。”程素朝三两步走近,将香囊递给他,淡淡道,“当时人多,没太多时间给我挑选,只好拿了这个,先生若不嫌弃,将就着用吧。”
沈砚山笑着接过,指腹摩挲过其上的纹饰,温声道:“怎会嫌弃?辛苦泠月了。”
她摆了摆手,想起什么:“不辛苦不辛苦,那徐大人……”
“徐大人不胜酒力,此刻在雅间歇着,等会儿我会亲自送他回府,不必担心。”沈砚山顺着她的话解释道。
原来徐大人还没有回府,没让沈砚山等太久就好,程素朝点点头:“哦好,先生既有要事,那学生便不打扰了。”
沈砚山在她回身之前,伸手拉住了她的袖摆,轻轻往回带了下,等她不解地重新将视线转回来时,他才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手。
他先是与她对视一眼,而后指了指一旁立着的谢辞玄,说出自己的困惑:“不知景世子为何会与……是将军府出了什么事么?”
“此事便不劳大人费心了。”谢辞玄笑了笑,没解释什么,朝她瞥去一眼,淡然道,“该走了。”
程素朝急忙点头,冲沈砚山挥了挥手,总觉得再磨蹭下去,谢辞玄可能就要生气然后一个人走回将军府去。
“那先生,我先回去了。”
“好。”沈砚山笑着看了眼神情冷漠的谢辞玄,抬手扶了下她发髻间的簪子,才将人放开。
程素朝转过身后,谢辞玄人已经往外走出三、四步了,她赶紧跑了过去。
两人一路无话,她盯着他拎着的那盏灯,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拿过来。可还没等她跟着谢辞玄走出半条街,他却突然停步。
她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街角停了辆马车,样式十分张扬,上头挂着太御府监察司的牌。
在她心底的猜测升起之前,谢辞玄冷笑一声,悠然地道:“裴掌印来得正好,本殿实在不想带着个麻烦走来走去。”
被当面评说是“麻烦”的程素朝在他身后暗戳戳瞪了他一眼,这人跟芳菲是表姐弟,怎么性子这么恶劣?一而再再而□□复说道,实在过分!
但自己那盏灯还要麻烦他带回去,也懒得反驳他什么。
不过,裴之彻不是说这些日子都要忙起来,怎么有空特意过来?
车轮慢吞吞地滚着,在两人身侧停下,帘子被一双修长的手掀开,裴之彻着一身黑衣,背靠车壁坐着,神情慵懒。
“世子此话可算是有失偏颇,借本官的人手处理些尾巴,倒还嫌弃起来了?本官怎么不知世子殿下如此不知好歹了。”
谢辞玄闻言,拢了拢衣袍,将花灯换了只手拎着,睨视道:“本殿好心,顺水推舟送了个情报给大人,掌印丢着要事不处理,倒是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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