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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日起来，先练过一个时辰的字，等着桂哥儿起来，才一起用早饭，烤包子味道调的还算不错，肉却没那么新鲜，林嘉棠又尝了尝羊肉，果然也是如此，甜黄豆汤做的极好，她这个不怎么爱甜的都用了一碗。桂哥儿味口一般，只吃了几块枣糕，蛋羹用了小半碗。

早饭后，林嘉棠牵着桂哥儿去了偏厅隔间里看陈姑姑她们的饭食，看着倒是不错，稍放了些心。若华见此，低声道：“可是有不妥当的地方？”

“你们这几日饭食如何？”所有人的饭食都是出自大厨房，只灶台不同，雪柳若华与陈姑姑她们的都是一同领回来的，会分出来一部分温着，像今日，雪柳与若华，若薇先吃着，陈姑姑与石榴荷香陪着她与桂哥儿用过饭，才去隔间换了雪柳与若华来。

“不如侯府，但也没有唬弄。”雪柳想了想，又说道：“昨儿，我带人去大厨房时，看到正在做绣球乾贝。”

她们这是没有这菜，大哥从十岁起回来老宅至少四回，林管家他们不会不知他向来不喜这些。心底冷笑一声，放弃了先前的打算。陪着桂哥儿玩了一会，前院那边正好使人来请她过去。

依旧是在书房，林桓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她：“这是往年松山书院的考题，对你来说，不算很难。你这两日多看看，五日后，去入学考试。”

林嘉棠进来的时候，看到守在外面的与大哥一起长大的东荣，便说道：“大哥，你查查林管家。”

林桓皱眉，林管家曾跟在祖父身边多年，能力平庸了些，但忠心是够的，但六妹妹也不会无故提起：“可是发现了什么？”

林嘉棠将菜的问题说了一遍，又道：“这虽不算大事，但也可看出他往日的做派，再有他打理这府里太久，失了分寸是小，若以侯府的名义干些别的，那可就危险了，我与桂哥儿要在这里多年，我不放心他。大哥还是将这府里的人都查一遍。”

林桓听进去了，祖父年岁上来，对跟在身边的老人越发优容，只侯府如今正该要谨慎的时候，绝不能被这起子奴才坏了事。待林嘉棠回去后，叫了东荣进来。

“查查这府里的奴才。”林桓眉梢眼角尽是冷意。

东荣心里一惊，林家嫡枝一脉尽数都在京城，云州虽有族人，但血缘相隔甚远，少爷这几日清查各个田地庄子的账目已有几分不悦，已着重命探查是否有作威作福之事，这会……难道与府里人有勾连？不敢再多想：“是，少爷。”

回到内院，林嘉棠一头扎进书房，先要将所有考题都梳理一遍，再做归类总结。中午匆匆用了饭，又继续做卷子，直至巳时刚过，才揉揉有些发晕的脑袋放下笔，匆忙洗漱过，疲惫的睡下了。

一夜无梦，第二日，雪柳叫醒她的时候，还哼哼唧唧小幅度的翻身不想起来，陈姑姑忍着笑上前制止她的动作，大家姑娘，行止坐卧都有规矩却不能束缚天性，不然框在规矩里还有什么风采，只有将规矩一日日融入自身，才不会僵硬死板。她当宫女的时候是日日练习，再靠着后天自己的悟性，姑娘自是不必如此。

林嘉棠反射般的起身，规规矩矩的起身，心里念叨，姑姑可真是敬业啊，真是从她醒来到她睡着再醒来，必是一直盯着她，纠正她的仪态动作。想想，这么过个五六年，她想仪态不好都难。

饭后去书房看昨日整理好的题，大哥说的没错，这些题对她来说并不难，都还算基础，像是学琴的基础，宫商角徵羽之类。心下放松了些许，大哥着重标记的算术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林嘉棠在意的是，每年的题中必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大学之类书中的内容。前四本还好，从前林嘉娴学过，她巩固一下就行，但大学就不行了，要从头开始。

一直到考试前，林嘉棠都在埋头看书，背书，左右考的题目浅，她先倚靠记忆力能背多少背多少。

考试当日，林嘉棠坐着马车去松山书院，出城后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马车才停了下来，陈姑姑扶着她下了车，石榴紧随其后。

“姑娘，好多人啊。”石榴左右张望，松山书院建在鹿鸣山上，这会从山脚下往上看，许多人顺着石阶向上走。

林嘉棠扫了眼停在这里的马车，各个精致，不时有小姑娘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伺候的丫鬟婆子，而另一边是租了驴车来的小姑娘们，穿着簇新，收拾的干净整齐，由家人陪着。“我上去了，石榴你若想四处转转，一定和姑姑说一声，不要走远了。”

石榴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个活泼的性子，一向坐不住，姑娘考试要一个半时辰，这山下因着书院今日报名考试，摆了好多摊子，吃的玩的都有，她刚刚看着就已经心痒痒了，没想到被姑娘看出来了：“姑娘且安心，我就跟着姑姑，不会走远的。”

“姑娘快上去吧，做题且细心些。”陈姑姑叮嘱一句。

林嘉棠带着大哥给的木纹铭牌，独自上了山，有相熟的小姑娘们三三两两的走在石阶上，叽叽喳喳的讨论小道消息，倒真有点回到学校的感觉的。走到大门，抬头望向大门横额上松山书院四个字，深吸一口气，踏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小姑娘们排成了两队，左边一队穿着打扮甚好，右侧另一队穿着普通还有两个穿着洗的发白棉衣的小姑娘排在其中，这般冷的天气那两个姑娘额头汗津津的，显然是赶早走着来的。引路的侍从看过她的铭牌后示意她排在左侧，排到林嘉棠后，穿着学子服的姑娘将铭牌收了起来，带着她们从左侧的路向书院里头走去。

一路上树木林立，有假山流水潺潺，清幽无比，远处依稀能看到盛开的梅花，景致极好，直至进了写着明镜堂的院落，众人被带着进了一间门边挂着一甲字样的屋子前。林嘉棠觉的十分熟悉，心里明悟，这就是上课的教室了。

屋内摆着约莫三十张单独的桌案座椅，两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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