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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文炮灰指南》

39. 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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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出海的渔民便已满载而归,船舱夹板上躺着活蹦乱跳的的海鲜鱼蟹,密密麻麻堆成了一座小山。

每日凌晨,洛染便会同渔民一同出海,身上总算是沾染了些烟火气息,不似曾经那般阴翳独来独往。

说来也奇怪,自从受伤掉落悬崖后,灵杳每日都会按时给洛染送药,他却不似以往那般抗拒和反感。

也不担心这药里是否有毒,便一饮而尽。

平日洛染出海回来,她要不就是在帮渔民照看孩童,要不就是日上三竿还不起床,顶多就是帮忙在院中拿着簸箕整理鱼干之类的。

看着渔村满院子晒着的鱼干和酱料,洛染只有一个疑虑,那就是这药究竟从何而来,为何每天她都能按时给他送上一罐。

似乎这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过哪怕流落在外,灵杳却端的一副大家闺秀的讲究,每日都不嫌麻烦的须打水沐浴一番,方可就寝。

平日吃起东西来却不见得是个洁癖之人。

修养一段时日后,二人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便同渔民告别准备回朝。洛染特意给了几锭银子,百姓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收,最后只能作罢。

从悬崖掉下来不过几息之间,可要从这崖底走上去却并非易事。二人沿着蜿蜒曲径的小道攀山越岭,走了整整三日,才终于回到山崖。

到达大昭时,宫门已闭,而灵杳平日与千寻一般,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宫中寝殿内。

平日洛府从不留外人下榻,眼下却也只得先将灵杳安排在府下暂住。

刚踏过石阶,便听到有人急匆匆跑出来。

“故大哥,你回来啦!”

本来晦暗不明的身影在踏出府门的一刻,被墙壁暖橘色的灯笼映照下一览无余。

小鱼眯着眼睛,露出两颗小巧的虎牙,欣喜道:“你终于回来了。”

一脸乖巧模样。

随后看到跟在洛染身后的灵杳,面色突然凝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她上前拉着灵杳的手轻轻晃了晃,“这几日你们都去哪里了呢,连故大哥的手下也寻不到任何信息呐。”

“额……”

灵杳顿时踌躇起来,这事要是说出来,还不得给小鱼吓个半死,最后还是决定打个马虎眼,先糊弄过去。

于是捧着小鱼那白腻腻的小脸蛋,柔声道:“不过是闲来无事,陪故大人查案去了。”

“查案?什么案子呢?”

小鱼显然对查案感兴趣,一听便两眼泛光,好奇地盯着灵杳,等着她道出个所以然来。

灵杳脸色有些异样,僵僵地抬起眸子朝洛染使了个眼神,示意他配合,“这不是之前丰郡县的灭门案还没结案嘛,同洛染回去再找找线索呗,呵呵……”

说罢,便朝小鱼嘻嘻一笑。

原著里甚少提及霍小鱼,除了知道是原身最要好的闺中密友外,其他事情毫无头绪。

哪里知这霍小鱼好奇心如此重,这么喜欢挖根究底的问呢。好在灵杳嘴皮子利索,撒谎都不带眨眼的,便顺利把小鱼糊弄了过去。

洛家下人门一见主子回来了,立马提着八角黄布灯笼在前引路,一步三回头生怕步调走急了。

刚坐在前厅,小鱼的贴身丫鬟翠竹,便用托盘端来两碗雪燕莲子羹。

“哇,小鱼你可真贴心。”灵杳也不见外,知道是霍小鱼特意给他们二人准备的,便端起离自己最近的一碗,小口啜了起来。

“故大哥,几日不见,你都消瘦了不少。”说着霍小鱼便捧起莲子羹,轻轻用勺子转了转,然后手背试探了下温度,小心翼翼地递给洛染,面上的女儿心思展露无余。

洛染虽断情绝爱,但霍小鱼的用意他又岂会不知,只是淡淡接过碗碟,朝身侧瞄了一眼。

灵杳正吃的起劲,突然感觉碗口被压了下,抬眼就看到洛染将自己那碗莲子羹倒入她碗中。

这不是让她里外不是人嘛!

虽然灵杳神经大条,不懂凡间的男女之情,当初在霍家明眼人都能看出霍小鱼喜欢天网司督主。

洛染这举动置她与何地?灵杳下意识伸出手背去挡,只听“啪啦”一声,碗碟坠地碎了一地。

只见灵杳面色痛苦,眼睫之下泛着红,正垂头捂着伸手挡碗的手背。

洛染没想到灵杳会伸手去挡那热气腾腾的莲子羹,白皙凝脂的手背明显红了一大块,如同白纸上画上的一朵盛放的花。

霍小鱼也给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忙叫翠竹赶紧去请大夫来。

可这个时间,大夫早就关门回府了,哪里找得到人来。

却见洛染突然一手拉起灵杳,穿堂过户将她带到了一间屋子。

推开门,里面摆放着无数书籍墨宝。

这是洛染的书房,平日里他在府上待的最久的地方便是此处。就算是手下前来禀报也需得在门外候着,允许后方可入内。

洛染将她带到案几前坐下,自己则转身从博古架上取下一罐青花纹的瓷瓶。天网司本就是个在刀口子上舔血的职位,平日里自然也少不了多备上些疗养的药罐。

他颀长洁净的指头往罐子里抹了抹,便俯身蹲下,将灵杳的手掌平稳地放在自己膝盖上,轻柔的将指腹的药膏揉到烫伤的肌肤上。

本以为洛染下手的力度应当同他杀人那般,便做好心理准备,咬紧牙关忍着。

却发现那杀人如麻的手,竟然揉的力度适宜,冰凉的药膏缓解了肌肤带来的灼痛感,让她舒服的竟有些犯困。

“对不起,都怪我,我不该大晚上的让你们吃东西。”霍小鱼一直跟在洛染后面,已经在门口默默站了良久。

一见到霍小鱼,灵杳就下意识想要跟洛染保持距离,遂收回手去。

岂料却被洛染一手擒住,又给按着老老实实返回了原处。

“没事呀,这跟小鱼你又没有关系,是我自己大意了,”灵杳看着一脸内疚的霍小鱼,便继续安慰道:“已经不痛啦,我真的没事。”

洛染依旧垂着眸子,全神贯注地替灵杳上药,似乎感觉到她的尴尬和拘谨,便朝门外的仆从喊道:“天色不早,送霍家三小姐去客房歇息吧。”

门外应声答应,便躬着身子给霍小鱼引路。

“可是我有要紧之事告诉故大哥……”霍小鱼似有心事般,始终不愿离去。

手中的动作一顿,洛染淡淡开了口,“不管何事明日再说,先送三小姐休息吧。”

“可是小鱼有重要的事情啊。”灵杳为原身的闺蜜感到愤愤不平,语气略带埋怨。

明明前不久在丰郡初遇时,他英雄救美,眼神里流露的就是对霍家三小姐的一见钟情,还主动去了霍府拜见霍家老太太。

更何况现如今的霍府宅院曾几何时可是洛家的古宅,霍老爷为了故友特意耗费钱财打点,才保住了洛家的宅子。

洛染知道了不得感动到哭?

这才过了多久,就翻脸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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