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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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沉默地对峙着,仿佛隔着一条长久又执着的泾渭线,各自坚守着各自领域中的禁地。
直到外边传来混乱的厮杀声,甚至带有几分尖锐地逃窜声音,磕磕碰碰,仿若是琳琅满目的陶瓷被撞得稀碎。
薄映禾面色一变,她正要出去看明状况,枕清眼疾手快地拉住薄映禾的手,冷静地开口稳住她:“薄娘子不必出去,安心待着吧。”
薄娘子。
枕清这是要和她分出一道边界线,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不想让她忧烦?先前枕清步步紧逼想要让她说出自己就是枕灵,现下知道了,好似又比平日更为陌生。
薄映禾这才后知后觉,枕清之所以这样做,是在试探自己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情感与状态,倘若自己欣然接受,或许枕清也会开心地唤自己为姊姊,如同再寻常不过的姐妹;但如果,自己一旦表现出抗拒、担忧、不妥,那么枕清也会出于保护,划分出一道清晰的边界线。
而这样泾渭分明的线,从始至终只有她们两知道,自然不会再日后的某一刻发觉到后,突然后悔。
这样的清楚,也避免了开始的错误。
枕清想得比她深远,也比她通透,她们两人分开得太久,没有人会一直拘泥在从来都看不见、没有得到过的情感里。
只是会偶尔想念。
“你知道有人会来?”薄映禾看着枕清,拗不过枕清的目光,只好重新坐回原位。
枕清见人没有出去的意思,这才点头道:“难道薄娘子没发现我为何不在我往常的那间院子里,而是换了另一间屋子?我们就只需要等着,等着就好了。”
良久后,薄映禾道:“重新唤我姊姊吧。”
枕清突然轻笑一声,没有嘲讽,没有恶意,只是笑而已,但又不仅仅是笑。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枕清开口问道:“我愚钝,在薄娘子心中,此姊姊非彼姊姊,对吗?”
薄映禾心中微微酸涩,好似吞下了无尽的苦楚,但是在这一刻,在看到枕清的这一刻,都化作一层很淡的薄雾云烟。
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得上枕清的,她眸中含着隐隐欲坠的泪花,在听到枕清一声声直白地试探中,心中的打量和算计如同山崩地裂,世界都因为这份血缘而颠倒,泪最终溢了出来,在眼角滑落。
她不愿被枕清瞧见,于是偏过头,露出锋利的下颚线,面露强硬的姿态,微微侧首看她道:“我叫枕灵,你叫枕清,我们都是枕家儿女,你不唤我姊姊,还有谁能唤我一声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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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院子的布置和枕清所待的院子如出一辙。
大红喜字贴在院中各处,大红灯笼飘飘荡荡,即使下了几场大雪,也盖不住这处的红艳。
王闻礼伸出手,碰到剪纸的喜字,缓缓推开房门,目光望见床铺上端坐着一个人,他慢慢走上前,抓住那位新娘子的手腕骨。
他心中怀着隐隐不安,可又被喜悦给替代,唯独在碰上手腕骨的这一刻,他每一处都叫嚣着兴奋的感觉戛然而止。
这骨架虽然纤细,可是他立马就感觉出比枕清的略微大一些。他不动声色地掀开那人的喜帕,露出的面庞,是仇羌那张笑嘻嘻的脸。
仇羌面露矫揉造作的笑意,有意挑眉后,当即凌厉快速地朝王闻礼打了一拳,正好落在胸膛前。
王闻礼猝不及防,硬生生挨上了这一拳,他不免后退拉开与仇羌的距离,却又有被耍后的怒意,他冷声道:“枕清呢?”
王闻礼没听到回答,在下一瞬间便和仇羌大打出手,招招快速狠戾,甚至朝着对方的命门而来。
仇羌笑着避开,两人交手打的有来有回,王闻礼惊觉仇羌的功夫大有长进,却又不自觉开始疑惑仇羌怎么会在短短时日中增进如此之快。
除非是从一开始,对所有人都隐藏了实力。
可王闻礼并不在乎,而是继续质问枕清的下落,“枕清呢?你把她藏哪了?”
仇羌用手肘桎梏在王闻礼脖颈上,无辜地眨巴眨巴大眼睛说:“枕小娘子这般凶,有什么好的,你倒不如娶我,我可比枕沿溪好上几十倍!”
王闻礼闻言大怒,反手朝下,打上仇羌腹部,骂道:“去死!”
仇羌呕了一口气,微微弯下腰身,唇角还是挂着笑,嘻嘻批评道:“你这粗鲁的莽夫,这大喜的日子把死挂在嘴边,这多不吉利!”
“找死!”王闻礼快速在他脸上挥拳,仇羌快速躲避,只出现一道残影,王闻礼这才恍惚地发觉到,他甚至连仇羌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两人将屋内的桂圆花生打落一地,盘子和灯笼咯咯作响,瞬间一片狼藉。
随着不远处的声音逐渐变得近,仇羌神色微动,还未来得及分清是敌是友,就被王闻礼偷袭,将他惯到窗棂上,窗户因受巨大的力,顿时炸开,许多的纸屑、木屑都散落一地,窗户上的大红喜字也被撕裂成醒目的两截。
狼狈、狼狈至极!
仇羌肩膀微微作痛,甚至连腿上的力气都没有了,王闻礼还跟条狗似的穷追不舍,他当即凭借打不过就跑的江湖原则,在地上翻滚了两圈,飞奔到长廊上。
他看到带着大批人马往这里来的江诉,瞬间笑开成一朵妖艳的花,旋即躲在张飞飞身后,张飞飞看到王闻礼的时候面色微微一怔,却意外地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挪一步,挡在仇羌面前,将仇羌保护在身后。
这样的动作无疑是告诉所有人,他张飞飞就是上了江诉这条船的人。
仇羌眼神微动,他在陇右待了这么久,自然也知道张飞飞、邓跃和王闻礼的关系匪浅。
只不过他们两人在王闻礼底下并不受器重,自然要找一个更好的主人,择优选择,是个人都明白的道理。
仇羌在心中朝王闻礼轻蔑一笑,面上却笑得开心,甚至还煽风点火,杀人诛心道:“飞兄威武霸气!那人打得我疼死了,直接从窗户内飞出去,大门开着也不让人走,果真是不会怜香惜玉,讨厌!”
他的小声嘀咕,就连王闻礼都能听到,更别说周围的那些人了。
王闻礼看到江诉带着那群人,冷不丁笑了一下,知道自己落入枕清所布置的陷阱里。
但也不全是,王闻礼自己也曾算过的,符生枝的人马都被支出了庭州,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城中人马只能从江诉这边出手集结,而他跟高侠来个里应外合,抢占都护府,这样占领了庭州,便能自立为王,更别说什么长史的位置。
可是江诉底下还有百余人,以及枕清手中百余位骑兵。
是他没想到吗?
他想到了,骑兵不适合在城池内作战,更别说都护府中。
只不过是枕清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他,一切都是算计而已!
王闻礼看向江诉所带着的人马,突然笑道:“符生枝底下的人都被支出去了,而你手底下有这些人,能这么快到都督府,是她手中的骑兵吧。你以为我当真是没算到吗?只是我不敢相信你竟敢一直把这骑兵私养在自己队里,你真不怕符生枝防备你,然后寻个理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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