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只是有点眼瞎》
颜书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昏昏沉沉,被无形的压力死死按在床榻上,她想翻身翻身不了,张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却察觉窒息感越甚!
临近子夜十分,万籁寂静。
颜书所在的小院也漆黑一片,院中石灯里的烛火倏尔熄灭,乌黑的院中,只能看得见石灯石柱上挂着的白绸泛着幽光。
“咯哒......咯哒......”房梁上传来重物攀爬木梁的声音。
“......”颜书双目紧闭,眉头拧着,额上冷汗直冒,睡得不安稳,却怎么也醒不来。
“嗬!”她骤然坐起身,脸色煞白,就在刚才,她好像察觉到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颜书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角的汗。
眼尖却无意瞥见地上的滴答出现的墨色液体,不过巴掌大的小小一汪。
也许在黑暗的屋中看着是黑色,她的鼻尖传来的腥味却让她确定,不是墨色液体,更准确的说,是血!
她神色几乎愣住一瞬,霎时间摸向榻侧的长剑却扑了个空。
“咔嚓咔嚓...”房梁上传来咀嚼脆骨的声音,在寂得如死水的屋中,分外明显。
颜书脊背一寒,从那汪血水顺着抬头望上去,瞳孔霎时放大,眼底第一次泄露出惶惧!
房梁上挂着一个白衣女子,身形纤细,长发束在身后,上身是世家小姐的打扮,从那空洞的腹部开始,血肉淋漓......
模糊的肠脏从两侧的刀口露出蜿蜒半尺,血水蔓延了她的下半身,素白的衣裙被染得血红一片,粘稠的血珠顺着身后的长发滴落在地。
“桀......”白衣女子突然笑了起来,颜书才注意她啃食的东西,是一节不知道什么的骨头。
“砰!”颜书瞬间将手上的长鞭甩了出去,那“人”却躲避得极快,瞬间越到屋中的圆桌上,等颜书下榻追来时,已经翻身出了窗外。
“什么人,竟敢在我这装神弄鬼?!”颜书看向屋后漆黑一片的树林,惊声怒斥。
林中安静一片,甚至栖息的鸟儿也是因为颜书的吼声才惊飞出林。
颜书神色高度紧绷,往林中深处走去,不见丝毫有人来过的痕迹,她惊疑回屋。
却在出林的一瞬间,脚步顿住,脸色也跟着僵住。
她的屋中,突然烛火通明......
颜书握紧手中的长剑,快步出了树林,哗然推门进屋,却什么人影也没有看见,唯一有人来过的痕迹的,是那地上的一汪血水消失,窗侧雪白的墙上,多了几笔血水写的字——
“我在地府,为朝太傅伸冤”
颜书神色僵硬,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才反应过来,望追和向白二人快步走了进来,“曲颜书,怎么了,方才夜巡的时候听到你这有动静?”
望追的话卡在喉咙口,因为在颜书的身后看到了那歪斜的几个血字。
向白脸上霎时严肃:“这是怎么回事?”
“我屋中闹鬼了.......方才半夜醒来,见到横梁上挂着一个女人,血肉模糊,我跑出去追她,回来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屋里就被人写了这几个字。”
望追连忙上下打量了她:“你没受伤吧?”
“没有。”颜书抿了抿干涩的唇,
“要不是我内力全无,不能使轻功,定要将着装神弄鬼的人逮住,装神弄鬼装到本姑娘的头上来了。”
向白左右看了眼血糊的墙,犹豫道:“你、你怎么知道是真装神弄鬼呢......万一、万一是真闹鬼了。”
“不可能。”崔策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辑定司几人的屋子临近,加上习武之人睡眠浅,耳力好,基本都听见颜书屋中的动静。
“崔公子。”颜书神色稍定。
崔策问像是才起身下榻,身上穿了外衣,却没有束冠,有往日严肃端正之外的亲切感。
崔策问仔细读了墙上留下的血字,脸色也有些僵硬,他问:“曲护卫,你说你房梁上突然吊了一个女人,你可看清她长什么样了?”
“看、看清了......”颜书看见身后跟着匆匆赶来的梁大人,神色犹豫。
梁习道:“在本官府上发生这样的事,此人实在猖獗!既然曲护卫看清了长相,不如让画像师画下来,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揪出来!”
将近子时,明日这个时候悦儿就要出殡,竟胆敢在此时装神弄鬼,实在放肆!更是不将他这个知府放在眼里!
这也是梁习半夜听说消息也要匆匆爬起来的原因,他女儿的葬仪由不得半点闪失。
颜书一听梁习这样说,神色愈加犹豫,在几人各自的催促的眼神下,颜书低声道:“我看到的,是梁小姐的脸。”
众人神色或多或少都怔住,堂中空气霎时凝滞。
“放肆!曲护卫,逝者为大,悦儿惨死又临近出殡,你如今竟还要开这种玩笑?!”梁习脸色有些铁青。
可铁青之余,还有些惶然,谁会闲着开这种玩笑,所以八成是真的见到了。
“咳咳......是不是真的,梁大人请让人开棺验尸便可知。”卫禺轻咳,语气有些气虚不足的走进来。
卫禺披了件厚氅,脸色苍白,唇上也没有丝毫的血色,被槐邻搀扶着走了进来。
才几个时辰不见,他怎么这样虚弱了?
“卫禺,你...没事吧?”颜书上前,不等她多说,卫禺淡淡回话:“偶感风寒,无妨。”
站在血墙边的崔策问眉心拧了起来。
一是为了卫禺这辑定司领袖身体健康担忧,二是,因为卫禺说的话。
果不其然,原本脸色已经铁青的梁习直接沉得发黑,即便忌惮辑定司有钦差之权,也忍不住怒声驳斥:
“开棺?!少司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悦儿已经做了法事,盖棺敲钉!你如此这话,岂不是要让她九泉之下也不得安生?!实在荒唐!荒唐至极!”
梁习脸上青白相交,愤懑又有些颓然的扫了眼一言不发的众人。
场面一时之间僵持下来,梁习的目光扫过墙上的血字,像是被烫到一般,仓皇移开眼。
卫禺这时出声,“梁大人,卫某了解梁大人拳拳爱女之心,然生不知死,死不知生,逝者虽已矣,却更不该让梁小姐含冤底下。
梁大人和辑定司能做的,是使冤者获信,死者无恨。”
梁习神色微动,眼角缓缓流下浊泪。
... ...
“咚——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打更人的锣声和吆喊声从街巷传来——
“梁大人,还请您先上柱香。”
停灵的堂屋放了冰块,窗柩紧关,既不见光,又阴冷潮湿,大大的“奠”在灵堂正中,压迫般的对着屋中众人。
一靠近棺椁,那阴冷潮湿的气息就好像蛇一样,从脚底窜上后背,颜书缩了缩肩膀,手上紧紧的捏着长剑,别人都是耳听为虚,只有她是眼见为实。
她确实亲眼见到那顶着梁悦脸的“人”,挂在了房梁之上,况且,那腰腹被剖开,不就是梁悦的死状么?
堂中众人挨个上了香,卫禺看向门口的王岚王枫两兄弟:“咳咳......开棺,验尸。”
叶孟娃娃脸上也严肃得很,跟着王岚王枫两兄弟上前,看清棺中的情景,倒吸一口凉气。
梁习脸色灰白的走上前看,眼睛瞬间瞪大,甚至怒火攻心的险些站不住!
“梁大人。”向白和望追各自扶住梁习,让他不至于摔倒地上。
“怎怎么回事......悦儿呢?!悦儿呢!这是谁......”梁习嘴唇抽动,一时无法平静。
“梁大人,这是梁小姐身子。”叶孟看了眼尸身腹部,腰腹的切口与梁悦当初被发现时一致,显然是同一个人。
就是......这身子的脸,换了一张。
叶孟手指摸向尸身的脸,脸皮下有酸臭的积水,整张脸皮已经鼓起变形,他拉开梁悦的衣领,在锁骨之下,发现了齐齐整整的切口和缝合的线。
他倒吸一口凉气,梁悦的尸身僵硬,不宜让她侧头移动,他双手摸向脑后,在看不见的脑后,赫然也出现了齐整的缝合线。
“换容,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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