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只是有点眼瞎》
翌日,露白,日出雾露馀,薄雾笼屋舍。
今日在衙门外值守的是王岚,此时他脚步匆匆的穿过仪门,跑进正堂却扑了个空。
“少司大人呢?崔指挥呢?”
“少司大人和崔指挥一早就去了城郊找那爨仙居的入口,怎么了?”向白在屋中整理卷宗。
王岚语气焦急:“不用找!不用找了,刚刚衙门门口来了个女人,说是曲护卫拜托她来的,我问曲颜书在哪?她就是不开口,非要见到少司大人和崔指挥才说。”
向白立即道:“人呢?快将人叫进来,我马上去城外找两位大人!”
“诶!诶!”王岚急冲冲的跑出去,没过片刻,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来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清雅丽容,仅用两根簪钗挽起长发,青色的绡纱裙衣着飘逸,看那脚步声轻盈规律,一瞧就是习武轻功了得的人。
向白上下打量了眼,“你是谁?”
女子道:“不必知道我是谁,要是还想救颜书姑娘,就让我见一见少司大人和崔家公子。”
她的话淡悠悠的,向白扯了扯嘴角,“行。”时间紧迫,向白没多费口舌,从衙门外的栓马柱上牵了一匹马便疾跑出去。
女子笑了笑,不等王岚招呼,兀自坐在了一侧的客位上,还悠哉哉的给自己倒了盏茶水。
悠哉到,仿佛她才是这公堂的主人,王岚站在一侧也无所适从的抓耳挠腮。
静默了良久。
“大块头,我问问你,那颜书小姑娘在辑定司地位如何?人缘如何?你们辑定司的大人待她又如何?”
“啊?”王岚抓抓后脑,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问,“挺、挺好啊。”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王岚立马起身,没走两步,就见当头的卫禺扔了缰绳,步子有些快的走进仪门。
“曲颜书人呢?”温沉的声音率先开口,漆黑的眸子审视悠哉坐在官帽椅上的女子,眼底冰冷探究。
“你是谁?”南姑偏了偏脑袋,同样打量回去,这人脸色病白,相貌昳丽俊俏,应当就是颜书那小丫头口中的雇主。
她坐直了身子,正色了些,方才不小心对上了这少司大人的眼神让她微微一慌。
这眼神眼底幽沉发黑,似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可表面是温和的水,往下尽是森冷。
“辑定司少司卫禺,卫某听闻你知道我司护卫的下落,还请言明,辑定司自有重谢。”
“重谢倒是不必了。”南姑起身,“既然见到了人,曲颜书叫我代劳的信正好送出去了。”
说完,她从袖袋中拿出一封信笺。
几人的视线集中——
卫禺将信打开,一眼就是那鬼画符一般的字迹。
“公子,这字这么丑,确实是曲颜书的字迹......呃”
望追话说到一半,感觉对面的女子给了他一个刀眼。
颜书写的字很少,卫禺看了眼便转而看向对面的南姑:“月光蚕丝的是你的东西?你是谁?与遂安侯又有什么关系?”
“遂安侯?”一侧的崔策问才问出话,卫禺便将信笺递给了他。
“剔骨之人遂安侯,但杀害梁悦和盗取月光蚕丝的人另有其人。”崔策问瞳孔微震,一时哑言。
饶是他想象力再丰富,也不会将那日文雅待人的王公贵族和剔骨之人放在一起想。
遂安侯?为什么?
南姑淡淡一笑:“我是谁不重要,我今日是给颜书小丫头送信的,等少司大人和崔指挥,还有两个目的。”
她话音一顿,抬眼看向二人,“这两个目的,一是要回月光蚕丝,二是让少司大人放了芍药楼主。”
“这”崔策问皱眉,显然在他看来,这是一个为难且无理的要求。
“要蚕丝?放人?”卫禺似是细嚼慢咽这几个字,笑意愈冷,“你这是在向辑定司提要求?”
月光蚕丝是从尸体中发现的重要线索,那芍药楼主又是此案的嫌疑人,这女子的话显然是有些触怒到辑定司的众人,辑定司查案,岂能让这女子来提要求。
“两位大人别急。”南姑神色坦然,“我自然有让你们归还月光蚕丝和放人的理由。”
她道:“也许几位大人不知道芍药楼主的真名,我让辑定司放了芍药楼主,也是为了辑定司好。”
“芍药楼主本来不是遂州城的人,是二十年前南下到达遂州城的。至于她从哪南下......”
对面的卫禺神色过于冰冷,南姑也不敢卖关子,直接:“她来自皇宫,名叫夏合安。”
“夏、”一边的叶孟的眼睛瞬间睁大!
见卫禺和崔策问都沉声不发,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夏合安,那虽然是二十年前出现的名字,如今提起来,却让人瞬间想起来那人的风采。
夏合安,正是那位瑾都皇宫里失踪了二十年的皇后。
也是如今太子的生身母亲。
那这人放着天下最尊贵女子的身份不做,却来遂州城这烟柳之地做起了溢香楼的楼主......
“夏皇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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