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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花》

5. 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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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去肖秉彝家吃饭,别看钟灵毓表面上看不出欢欣激动,实际上心里已经忍不住要搓搓小手了。他做的饭,她不是没吃过,上次那回鸡肉好吃到让她白天想晚上想,明明厨师就与她一墙之隔,但是……钟灵毓她害羞,开不了口。

所以,晚上阿爷阿奶一回家,她就忍不住让他俩打头阵,跟着去了肖秉彝的家中。

一进门,嚯——

院子里有个围栏,鸡鸭鹅在里面“成家立业”,放眼望去,估摸得有上百只。这个围栏几乎占据了半大个院子,围栏一旁,是兔笼子,透过铁网,一只只兔子被养得膘肥体壮。它们也确实给主人争气,外人进来一看到这些家畜,那简直给主人挣足了面子。

除了那些动物,院子里稍稍靠墙的地方还有一块专门的菜畦,里面种满了蔬菜,少说得有十种。

钟灵毓感觉,这里的生活气息很浓郁,四处都透露着一种昂扬向上的生命力。

难怪肖秉彝炖个一只两只的不心疼,有几十只鸡在鸡舍里待杀,他心疼个鸡毛啊?

“呀,钟阿爷钟阿奶,秀姐~快来这边坐!”看着他们一进门,肖秉彝放下锅勺,连忙从厨房出来招呼客人。

院子里有个专门吃饭的地方,简约的棚子下面是一张长长的木制饭桌。桌上堆满了瓜果蔬菜,旁边的厨房里,四个大男人在里面忙前忙后,看着肖秉彝放下锅勺跟来人打招呼,其他三人也出来热切地出来问好。

钟灵毓忍不住问了:“你养这么多小动物干什么?”

“吃啊,”他回答地无比理所应当,“看上哪个吃哪个,想吃多少有多少。再说,养这么多动物,家里热闹。”

小松手里拿着刀在备菜,一边切一边说话,见肖秉彝喊“秀姐”,也跟着喊:“秀姐,你不知道,我哥他就是个吃货!”

老耽择着菜:“就是,他还是一个厨艺很好的吃货,他做的饭,保管你吃了第一次还想吃第二次。我跟顺子就是这么入坑的。”

顺子在一边刷锅:“我能作证!”

钟阿爷也说:“之前肖二做的饭,没少去给我们送,就盼着他多送几次。”他雨露均沾,保命般继续说:“跟我老伴儿做的一样好吃!哈哈!”钟阿奶笑着拍他一下。

见钟阿爷这么惜命,屋内一众人都明白是怎么个意思,都笑话他。

今天晚上有这么多人夸自己,肖秉彝的尾巴根儿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现在浑身是劲儿,锅铲都能抡冒烟,“这菜太少了!我看还得再加两个菜!”

“哈哈哈哈!”院子里的笑声响彻云天。

他现在脑门儿上贴着四个大字:我爱做饭!

看着钟灵毓一直在兔子那边打转儿,现在锅里还热着油,肖秉彝一时走不开,对旁边的小松说:“小松,你拿这些菜叶去给秀姐,让她喂兔子玩儿去。哎,拿那个软凳给她坐。”

“好嘞!”

没一会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饭,钟灵毓叫不出名字,但是香味混在一起,一起往她鼻眼儿里钻,勾的她肚子里的馋虫嗷嗷叫唤。

阿爷跟阿奶跟肖秉彝他们相谈甚欢,当然聊得最多的还是果园的事情,二老夸他们四个,说:“今年卖出去这么多樱桃,靠着收成赚的钱能过个好年了。”

“其实我们四个提供的就只是一个渠道,这次多亏咱们秀姐帮着出主意剪视频,宣传效果才这么顶。”

小松忍不住问:“秀姐是干什么的,怎么对这一行这么了解?”

“我之前在上海的一家公司做设计,自己平时也做自媒体,ps、pr会一点。”

“博主啊!”顺子恍然大悟。

肖秉彝注意到细节:“那你是离职了?”

钟灵毓点头,“我主动辞的,有一年的竞业禁止,所以我就想着正好给自己放个假,回来好好休息。”

看着她讲起这些事情来兴致不高,老耽转移话题道:“肖子做的饭,好吃吧?”

她竖着大拇指,说:“太好吃了,尤其是鸡肉,比临沂炒鸡还要好吃。”这声夸奖,一点都不夸张,她真的觉得肖秉彝做的饭好吃。

肖秉彝的大白牙在夜晚格外亮,他盘了盘自己的寸头,害羞道:“完了,不行了,我要飘了。”

“哈哈哈哈。”钟阿爷钟阿奶很喜欢年轻人的热闹劲儿,不由有感而发:“肖二跟秀秀,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记着他俩小时后,最喜欢凑到一块玩。老头子你记不记得,当年肖二跟他爷爷学会了刻章,逮着秀秀就是盖,当时咱们开玩笑说,‘肖二这么小就知道给女孩子盖章了,到时候让秀秀嫁给你怎么样’,没想到俩孩子都哭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钟阿奶一边说一边笑,仿佛当年的画面还在眼前。

但只有钟灵毓和肖秉彝知道……

为什么哭?

——纯吓的。

老耽像是吃到了大瓜一样好奇:“还有这事儿啊?”

顺子:“哥这真是你小时候啊?”

肖秉彝挠挠头,看了眼钟灵毓,没说话。

小松更好奇:“阿奶,那后来呢?”

“后来,秀秀躲在房间里,三天没出门。”

钟灵毓嗔怪道:“阿奶,快别说了,这都小时候的事儿了,你乖孙我脸皮薄,这鸡肉好吃,您多吃点,昂,求求了。”

正吃着,外面突然来了人,是一位大娘,肖秉彝看见来人,连忙起身,众人也都跟着起来迎客,“窦大娘,您来啦,正好在吃饭,来一起吃啊!”

窦大娘手里拿着一个纸包,看着肖秉彝满脸都是笑意:“哎,我就不吃了,我那老伴儿在镇上买了些猪头肉,给你送点过来。”

“您二老太客气了,自己留着吃就行。”

“客气啥呀,这几天,你帮忙买果子的事情我们听说了,想谢你还来不及呢,这次多亏了你啊,卖出去那么多樱桃,今年我们也能过个好年了。”

“把樱桃交给你卖,我们老俩,放心!”

看到这么多客人在,窦大娘不便多打扰,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在肖秉彝家吃完饭后,回到自己家里,祖孙三人各自一个躺椅,在夏夜的小院里吹风凉快。

“阿奶,绒花作坊最近还顺利吗?”

“还行吧,也还是老样子,但是前几天作坊刚来了几个学徒,都是年轻人,学得也快,等再多培养一些学徒,作坊有了接班人,我这个老太婆就可以退休喽~”

钟阿奶在佰云村绒花作坊里专门负责教新人做绒花,她年纪大了,但是小时候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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