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你男的?[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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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美宁只当已是晌午,‘腾’地从榻上支起身,直着脖子四下张望。
右侧纸窗透出熹微的晨光白,大抵辰时初至。
昨夜睡得早,虽梦中光怪陆离,可睁眼后并无半分疲惫。
伊三水托付与她的两卷画布皆搁在榻前的衣物之上,许是睡得太急,夜里又睡相不佳,两卷布帛皆摊开存余,展露些许墨迹。
骆美宁凝视半晌,静悄悄道了句得罪,复将画布重新卷紧,系好绳结。
厢外寂静,偶有鸟鸣二声,啁啾辗转。
尹锦素尚未醒,床内躺地安稳,呼吸均匀;靠头的一侧门帘垂坠,遮掩着她的睡颜。
骆美宁伸长胳膊支了个懒腰,昂首之间嗅到股腥气,自纸窗之外传来。
正欲推窗去瞧,卧床‘咿呀’一声响,尹锦素亦坐了起来。
恰撩开窗帘,二人四目相对。
“道长?您醒了。”尹锦素挤出个笑,“难得整夜安稳,不知您修养得如何?”
骆美宁颔首,她乘车离始安那日来的癸水,今日虽未干净,却也不剩什么了。
不料,尹锦素北上之心比她还要迫切几分,慌忙下床,趿着鞋、散着发就朝厢门外的女侍要水洗漱。
“路途多蹉跎,一日不至,便一日难得安宁...若道长身子已无大碍,我们令驿丞去替雇个马夫,也好尽快上路。”
许是好奇那京中定亲之人,骆美宁未曾多想。
待女侍打着哈欠叩门送水,洗漱罢休,便慌忙忙整理行李包袱,也好理清余钱、傍身盘缠。
不时,天又亮半分。
厢内未点灯,纸糊的门窗上足以显露外间往来者。
木制门扉算不得多严丝合缝,除去浆纸外,门板之间亦有光潜入,令厢内地上的亮影明明灭灭。
骆美宁瞥了一眼脚底的门缝儿,下意识抬头朝上一瞧:怪了,这地上有恍恍惚惚的影子,怎么在门上瞧不见头呢?莫非是小童不够高矮?
正寻思,同昨夜梦里一般的叩门声再次响起,“咚、咚、咚、咚...”
侧首间,余光探向尹锦素,她面上却是一副全然未查的神情。
“锦素女郎,你可听闻有人扣门?”
“叩门?”尹锦素对镜替自己梳了个建议的束发,抬手以簪稳固之时,忽热顿下动作道,“昨夜您睡后,我又睁了会儿眼,低似乎是有那一二敲门声,不甚明晰,也就短短几瞬停了下来。”
言罢,又笑了,“这驿馆之中来去者众,没准是赶路不及,只得夜里来。”
“咚、咚、咚...”
昨日,自舆车上驾马时便老是跳个不止的眼皮又做起乱来。
骆美宁也不惧,套了道袍外裳,令尹锦素将衣服打理笔挺。
大咧咧将正门朝两侧一拉,顺着此前显现‘鬼影’处看。
门外,丁曹蜷缩着,连板正的腰也佝偻起来,于门扉的角落将就着,破锣般的嗓子呼呼地透着风。
评心而论,这已不是昨日遇上的丁曹,而是已生死成鬼,弥留人间的魍魉。
“道长?”尹锦素见她望着地面发呆,忙上前戳了戳她的手肘,“道长,若是困乏了,还是请再歇息一阵儿吧。”
骆美宁朝尹锦素挤出个笑,点了点她的外裳,“你既已在驿馆之中表明身份,也无需再穿那粗糙的女侍外衫了...女郎不觉得,这时候穿得尊贵些,更不易受人怠慢。”
尹锦素垂头打量了一番,满口应下:“也是。”
“我去寻寻,看有无早膳......将肚腹填饱才是第一要事,也好早些上路,趁天黑前前寻到下个落脚处啊。”
“那...道长仔细些。”
骆美宁又犹如调笑般朝她拱了拱手,笑道,“郡君大人慢慢更衣便是也。”
说着,还‘好心’地帮尹锦素阖上门。
鬼身丁曹已勾着脖子仰望她许久,双目圆瞪,胡须颤抖不止,探出手来就像要抓她一般。
昨夜掐算,竟得这般后果。
骆美宁精准避开,眸光将此鬼丁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这般鬼怪模样也瞧不出伤在何处,如何毙命。
“哎.......”长长吁出口浊气,念在两人之间有些缘分,她从袖中摸出张往生符篆,欲点燃,却听丁曹启唇说起话来。
他气若游丝,吐词便似灶房里老旧漏气的风箱,“道长...”
骆美宁恐遭人看见,忙往角落走了几步,俯身下蹲,与鬼身丁曹平视,“老者,您似遇不测?”
见他满面悲愤不平,双瞳赤红又余有理智,她直觉:这背后之事,千丝万缕。
可若真千丝万缕,她又能管得了什么?
“道长...”经此一夜,鬼身丁曹已然该了谦称,“小人曾有猜想,未料道长如此...神通广大。”
骆美宁抬手下按,示意止语,“吹捧之话不必多言。”
鬼身丁曹却不管不顾,甚至膝行凑近二步,磕了三个响头,“道长,有所不知...昨夜,您已冥冥之中施以援手。”
骆美宁面色愈发难看,想起梦中那‘咚咚’的叩门声,尹锦素也曾说听到过一阵——她能听闻,佐证彼时丁曹尚未身死。
她苦笑道,“贫道不曾救你,反倒是说了些不该说的,害了你。”
鬼身丁曹却又叩首道,“道长...所言,全然无假,溢州库中,田赋米粮失窃,乃县令...”言及此处,他停顿半晌,身子似飕飕得传出风声。
“县令他不单单监守自盗,亦...亦联合北面河间王,将‘被盗米粮’尽数予他。”
河间王。
骆美宁本就一阵又一阵跳着的眼皮忽然猛地颤动二下,藏匿于万仞山间的异姓之王,不仅是她师叔,亦是包藏祸心的反贼。
因《阴阳登仙大典》与长生流言,隐匿于万仞山间数年,捕风捉影,对掌门之位也虎视眈眈。
他若要屯粮,想必已做好战事准备。
“就晓得,您能..瞧见我,这般模样...不枉我一路跑来。”鬼身丁曹‘赫赫’笑了两声,像是隐秘最终公之于众、沉冤昭雪,话似倒豆子一般,越来越快,“昨夜鬼魂离体,鬼差来捉,我只当死无对证,可它勾我索魂之际,小人大声呼喝您...那鬼差,竟也通情达理,说予我一段......”
“予我一段...”鬼身丁曹忽觉身子一轻,蜷缩的身子竟渐渐伸展开来,甚至能乘风漂浮。
少顷,佝偻的他同骆美宁平视,双唇翕翕阖阖,胡须亦翘起,笑道,“心愿已了矣。”
入秋的晨时日虽不灼热,却伤凡鬼。
鬼身丁曹的笑逐渐狰狞起来,垂于两侧的手直哆嗦,可他不但不避,却往日光之中迎去,高声道,“道长——小人尸首位于驿馆后门通往城外的小巷内,您只需予那驿丞个提点,他自会替我下葬。”
言罢,溘然消逝于天地之间。
他大抵无悔,难怪鬼差愿放他一马,许是被诚心所感吧。
骆美宁只觉胸中五味杂陈,燃起了方才便取出的往生符篆,替他念诵了段咒文。
尚且来不及去往后门处寻丁曹尸首一见,那驿馆驿丞便匆匆自正厅闯出,穿过中庭,直冲她们厢房而来。
见骆美宁已换好衣裳立在厢外,扯出笑来。
这方地界仍余有裱纸烧尽的灰味儿,甚至夹杂着后门逸散的些许血腥。
“道长!甚好,您既在外头,也不劳烦女侍通报。”驿丞跑得急,大口大口喘气,即使这般也不曾注意到空气里氤氲的怪味。
他屈下身子以广袖遮掩自己狼狈模样,又道,“这外头有人寻郡君一叙呢。”
骆美宁蹙了眉,心头猜遍了昭王、伊三水一众人等,最终还是问道,“谁请我家郡君去叙话?县令大人?”
“哪儿啊。”驿丞一挥手,“打北...北边儿来的,昨夜正好逢县令宴请,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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