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你男的?[穿书]》
《见鬼,你男的?[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骤雨歇尽,依稀有些叶儿上还缀着露,淅淅沥沥落了。
与此前的电闪雷鸣、暴雨滂沱之势不同,这会儿,前后渺无人迹的泥路边上寂静得出奇。
尖锐的尾音回荡于林畔,良久间不绝于耳。
青言觉察自己失态,心有余悸,侧身朝舆车下一跃,而她背后那根耸立招魂幡在树杈上蹭了那么一下,将人拽得一跌。
有幸是,她动作间惊了车前马,马儿朝前踱了两步,厚实的马背正好将人一托。
青言只踉跄了两步,扶着鞍具支起身,昂首朝骆美宁硬气道,“罢了,若真有这一日,你我便各凭本事吧!”
骆美宁朝她拱手作揖,“便依道友所言。”
输了气势,青言竟有些怀念起赩炽在世时的光景:手下一众人由她呼来喝去,虽自己伏低做小,却也能狐假虎威。
如今人成了黄土一坯,她上了位,亦失了威风。
虽领了几十刺客傍身,除那些以身饲阵者外,亦无一再见......那驿馆内,人走了个干净,空落落的,唯余些血迹腥气,寻不见踪迹。
青言眼皮一跳,忙朝骆美宁回了个礼,眯着眼道,“不知道友师出何门?”
骆美宁只有意激她,自己毕竟不是什么正经学道的,能报什么师门,莫非是那尚只呆了几个月的山坳?
“告诉她何妨?”仙鬼不知何时落于她肩头,一颗干瘪的脑袋转了转,颇有几分渗人,“还怕我道观名头不够响亮?”
余光瞥见张布满皱纹的老人面相,骆美宁怨他有副清俊相貌却总刻意扮丑吓唬自己,便闷哼了声,拂袖答曰,“出自野岭荒山,不足道也。”
“你呀!”仙鬼飘出舆车,浮于半空狠狠瞪了她一眼,“昨夜还唤我一声师父,今日又显露本性。”
骆美宁瞥了瞥,却不睬他。
青言只当她是有意扮作神秘,暗暗啐了声装模作样。
问不出师承,又寻思这天下的道士无人能贵过自己的羽鹤仙尊,嘴角又绽出个清浅的笑,说出句不相干的别语:“既如此,你我改日再会——若于两都之内,就各凭本事了。”
放过狠话,她又挈起包袱,大踏步往今晨来时路远去了,不留半个眼神。
仙鬼亦显出除头之外的大半截身子,广袖一扫,不见踪迹。
送走了‘来客’,骆美宁塌下腰,回首一瞧,尹锦素正木愣愣地蜷在窄榻角落内,不知发的什么呆。
“锦素女郎?”
唤她不见应答,只得拽住胳膊晃了两晃,“你莫怕,那女黄冠满口胡言,别说什么杀人了,便是什么鸡豚狗彘一类,我亦未动过手啊。”
言罢,又指指腰间坠着的葫芦,“此物真是由物主所赠,绝无半句虚言。”
尹锦素被摇得朝骆美宁望去,听完她的一番自证,先颔首称是,又忙指着车帘外的天,“这雨夜停了,我们可需上路?”
门帘既已湿透,索性拧退了水,将布扬起搁在舆车顶上晒着。
自知一张嘴也证明不了多少是非清白,若是尹锦素不信她,嘴皮用烂也无用。
“说得有理。”
将马背拭干了水,骆美宁又牵起缰绳,把舆车带上官道,恐泥路湿滑,也只是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
尹锦素心中却是倒海翻江。
她先当骆美宁单纯,可依青言的话来看,这骆姓女黄冠分明也在为某方势力办事。
据闻,两京贵胄间,盘根错节:王官抱团、官官相护、官官相制。
昭王之计,果真能成?
舆车辘辘,更是令人再入满腔心绪之中。
莫非...莫非,她们都是昭王手下的人?
驿馆遇袭,除她二人之外不再见有甚踪影。
尹锦素扯了扯唇,又探手去碰了碰驾车的骆美宁,酸着喉咙问道:“这也过了整夜,又候着下完一场大雨,我们可需再稍等些时辰,说不定九千岁他们就跟上来了呢?”
倒是有理,昨夜遇刺,令他一众人等再留守驿馆酣睡也难;她们的车留守在往两京而北上的必由之路上,全无错过的可能。
骆美宁却回曰,“不必。”
她一拽缰绳,自阵嘹亮马嘶后道:“我瞧方才一阵猛雨只降在一小块儿地,再朝前几步,泥路便干透了,我们不放趁此行快些,总好过夜里露宿荒郊野外。”
伊三水既约她都京再会,定有其道理;既已走失了消息,那君莫言便是个活靶子,自有多方杀手刺客前赴后继。
“嘶...”尹锦素倒吸口凉气,兜来转去,个个都藏有秘密。
她瞧骆美宁连情郎都可不管不顾,暗地里还不知为谁驱使,那因算计她而起的愧疚之意顿时散了大半。
但转念寻思,又否了骆美宁为昭王行事的猜测,若如此,那‘认亲’之计何须自己这位中间人从中作祟?
只得暂且按吩咐行事。
......
稍过一炷香,前方路果然如骆美宁猜测那般干爽,待马儿踱下掌中湿泥,便‘哒哒’地大步跑了起来。
再行二时辰,便见一座村庄。
骆美宁与尹锦素二人相视而笑。
尹锦素给骆美宁拍了拍粗布外套上的泥沙,人似轻松不少,两颊也挂着抹桃红,“道长,不若我们就在此借住一宿?”
骆美宁却将人按在舆车里,“劳你暂且候着,我去村中问问路,若城镇不远,黄昏前可至,便无需在村里将就。”
尚记得那黄介村中腌臜事——她同伊三水好歹是不远仓兜坳祖师观来做法事的,却也遭琰三儿夜里惦记——而这处人生地不熟,于尹锦素个贵女相伴,愈发不方便。
尹锦素还未住过这种村房草屋,心生向往,可听骆美宁发了话,也只能怯怯地应了,嗫嚅着称是,“锦素在此等候道长。”
骆美宁颔首下车,将顶上几近晒干的布帘撩了下来,又隔着门帘嘱咐道,“我去去就来,不行多远,若有何事,你弃车来寻。”
尹锦素应了声诶。
骆美宁这才安心,她将贵重法器与伊三水托付予她的画携在身上,仍旧通身道士装扮,束了发髻,只恨没有柄拂尘在手,便背了桃木所制而成的断恶斩,大步往村前去。
......
未有十几步,便闻人声,似哀求又似争执。
两旁田间立着已收了大半的稻子,有几个垂髫顽童披着块布在田中捉虫,也不怕白露后秋降渐凉,染上风寒、坏了身子。
一览村外景致,数步临近村口。
但见一行官兵前跪着几十个男女老少,估摸是村中百姓,个个叩头大拜,嘴中叫嚷。
再近几步,虽能听清,可这所跪数个皆高声不止,字词打架,难以听清。
骆美宁听得难受,那官兵自然也颇不爽。
为首的一个大叫一声,“我看谁敢违抗税法!”
言罢,便将腰侧大刀拔了出来,咣咣舞个招式,又将那刃往棵腕口粗细的小树上一甩,小树拦腰折断。
‘咣’的一响,树落了地,村众也不敢再吵嚷,个个噤了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官头儿身边,读书人扮相的中年老先生迈出一步,许是个管账的。
他捋了捋胡须,甚至迈步于村众前,将人扶起几个,大叹一声,“哎!这田赋一收再收、一涨再涨,你等怎会无些许想法?”
“是、是啊!”
“是啊,再收下去。我家这冬天不过了!”
人群中嚷了两声,似又有一众人各自鸣冤的势头。
老先生忙摊开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止语,“我老汉虽知晓你等心中所想——可却站在田赋税法这边,需知晓,你等多人一辈子不曾离开我郡,而在我昭夏两京更北处,多有狄人来犯...若非那将士、兵众喝风饮苦,常年驻扎,又岂得你等种田的安生日子?”
一番铺垫作罢,老先生厉声道,“若那北方蛮子即刻兵破关门,在我腹地长驱直入,逾时你等轻则流离失所,重则男子掏心挖腹、女子与敌为妻,老者亡不见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