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主郎君不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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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您都挑半个时辰了,选好了吗?”
赵默趴在柜台后,捧着脸看陆九宴。
“您怎么穿都好看,今日男装店也不开张,想挑多久都没问题,只不过,我记得您说有个约?这不马上到时间了,小的提醒你一下。”
陆九宴从货架上取出一套皎月华衣,白衣衬人冷傲,能够让他看起来值钱一点。又从饰品架上取了一支秋水墨竹簪,仔仔细细梳了一个流云半髻,编了两根辫子,收拾好后在铜镜前转了两圈,最后混搭了一条翡翠玉腰带。
赵默看呆了:“东家,您要去相亲呐?”
陆九宴笑他:“目光短浅。”
赵默道:“你这一身站在哪不是鹤立鸡群?看你平日不打扮,都挺……这一打扮,不得了啊。”
陆九宴夸他会说,豪爽地赏了几颗金豆子。
赵默捧着金豆子瞪大眼睛,道:“我说的是实话,东家,您真不打算在咱店门口站站,吸引一下女客?”
陆九宴一愣,随即露出警惕的眼神,“差点忘了,今日是双号。”他从柜台里翻出一把折扇,快步往后门方向走去。
赵默追问:“东家,今日还回吗?”
回应他的是后门飘扬的门帘。
街上路人的窃窃私语和打量的眼神,让陆九宴有点慌张,尤其是被年轻姑娘多看两眼,他手心都要冒汗,恨不得扇面大点,能遮住整张脸。
“郎君今日,有些不同。”
不知不觉都走到约定的地方了,夜鸠的声音响起时,陆九宴悬着的心才放下去。
他摆正姿态,轻轻摇了摇玉骨贝扇,“近日经营霓裳阁,颇有一些衣品心得,怎么样,这一身还行吧?”
他随意地转了一圈,然后又有些期待地看着夜鸠。
她说:“很好看。”
天呢,他又不值钱了,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嘴角压下去。调整好情绪后,陆九宴问:“我们去比武擂台做什么?”
“抢彩头。”
吴家经营着清州城最大的镖局,家中世代崇武,吴小姐更是身手不凡。吴老爷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舍得她嫁为人妇,便设擂比武招赘。
他知道自家女儿这打打杀杀的男子汉性格恐怕没什么男人敢娶,便同时设了擂台彩头,即便不为招亲,也可为那头彩上台一试,以防这擂台太过冷清。
“彩头是什么?”
“血腰带。”
血腰带是解百毒的圣物。
据说外形的确是一条血红色的腰带模样,但正中央那颗血泊珠,入药可解百毒,甚至还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传言是传言,没有人真的验证过血腰带的药效。
听得最多的是,血腰带的确是一条不可多得的上等饰品,尤其适合已婚男子做腰带,显得沉稳、有品味。
这便是陆九宴知道的血腰带。
抢这玩意儿干嘛?
夜鸠:“等我打下擂台,送给你。”
陆九宴咻地把头扭到一边,道:“这个好东西应该挺多人趋之若鹜吧,你那套杀人夺命的功法一旦现世,就不怕身份暴露?”
夜鸠微微勾唇,“有你这句话,我就死而无憾了。”
前方便是比武招亲擂台,擂台下人山人海。
那血腰带摆在高架之上,绸面上是暗红色的纹理,金丝蕴藏其中,阳光之下仿若有金色流云浮动,陆九宴一眼便看出,是个好东西,价值不菲。
而那吴小姐,身形不算彪悍,但绝不瘦弱,看起来十分强壮。她的招式打法,完全是走镖人的身法,快准猛。
最关键是,她体力极好,连续打趴下三个挑擂的,大气都没喘,似乎还有无尽的力量。
吴小姐双手叉腰,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在人群中扫射一圈,忽然,明亮的眸底闪过一丝华彩,拍拍手坐回藤椅上,随手拿起茶壶,仰头就灌了一整壶。
台下众人见她如此不拘小节,纷纷交头接耳议论,吴老爷无奈扶额。
陆九宴道:“这个吴小姐看起来不像诚心招婿的样子。”
夜鸠道:“那正好,我要的是彩头。”
吴小姐忽然扔下茶壶,走到擂台边缘,“你,瞧不起本姑娘是吗?磨磨唧唧在说什么?”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就汇聚到了被吴小姐亲口点名的男人身上,陆九宴也跟随众人的目光四下张望。
“你,看什么看,就是你。”吴小姐弯下腰,再次抬手指着他,“上来,跟本小姐切磋切磋。”
陆九宴睁大眼睛,确认她指的是自己,十分不解,他一没举手,二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喊他干嘛?
夜鸠则冷淡地道:“谁让你今日穿的这般显眼,人姑娘八成是看上你了。”
在吴老爷的示意下,家仆下场请人,陆九宴赶紧摆手,如实道:“我不会武功。”
家仆:“无妨,我家老爷请公子上去喝杯茶。”
夜鸠往他身前一站,道:“我家郎君不会武,便由我替他去吧。”言罢,嘱咐陆九宴先跟他们走,就转身跃上擂台。
众人见一名女子上了招亲擂台,轰然一笑,又议论起来。
她声音清扬,吐字清晰道:“在下此番前来,不为招亲,只要彩头。”
吴小姐见她气势不凡,也来了兴致,“好,只要你赢得了我,这彩头,归你。”她走近夜鸠,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刚才你说,那位公子是你家郎君?”
想到之后还要搭着他家的镖车前往朗州,九宴的身份又难以隐瞒,夜鸠皱了皱眉,摇头,“他不会武功,打不了擂台,也成不了吴小姐的郎君。”
吴小姐听后,笑得更加开怀,“鬼才要比武招来的夫婿,我就喜欢不会武功的漂亮男人。”
台上拉开攻势,台下众人目不转睛盯着,没想到两位姑娘竟可以搏斗至此。
夜鸠隐藏了一贯的杀招,用的是正派打法,她一边关注着吴小姐的刀势,一边变幻自己的身法。吴小姐的攻势中存在许多致命漏洞,若她是敌人,自己或许已经取了她的项上人头。但又不得不说,吴小姐确实有一身使不完的蛮力,差点让她招架不住。
锣鼓声响起,主擂人喊:“平局,中场休息!”
两人负剑下场。
吴小姐接过手帕擦了擦汗,瞥见那个漂亮公子走向她的对手,一脸关切。
“你打不过她?”陆九宴问的时候暗戳戳惊喜。
毕竟很少看到青姝吃瘪,想看。
“我是在想。”夜鸠道,“怎么才能让她输的体面。”
陆九宴:“哦?”
夜鸠:“毕竟日后我们要乘吴家镖局这趟东风去朗州,不能让吴小姐输得太难看。”
陆九宴‘啊’了一声,又听她道:“我收到信说,楚凤容又派出了几支精锐前来杀你,你留在清州城不安全,随我一起去朗州吧。我们二人始终力单势薄,路上若有吴家镖师护送,会安全许多。”
陆九宴拧眉点了点头。
夜鸠:“方才吴老爷拉着你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盘问了我的门底出身,我说我姓叶,外地商人……我以为我们拿了东西就走,现在这样,我是不是要去解释一下?”
夜鸠道:“无妨,正好将错就错。一会儿我会周旋,你见机行事,切勿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夫妻。”
陆九宴一愣。
夫妻?
夫妻?!
她这是承认自己叶挽的身份了?
夜鸠:“吴家镖局有规矩,不得夫妻一同护镖,姑且忍耐一下吧。”
陆九宴淡定地点头。
下半场擂台比武开始了。
吴小姐刚刚瞧见两人私语许久,心中很是疑惑,走近问道:“那位公子是和你一道的?”
夜鸠:“不错。”
吴小姐:“那你可知要取下这血腰带,除了打赢擂台,还需要帮吴家镖局护送一趟镖。”
夜鸠:“知道,吴家有趟朗州的货,我和叶公子正是要前往朗州,今日,我既是为血腰带而来,也是为护镖而来。我可以助镖局一臂之力,只希望镖局能够顺带护送我们一程。”
吴小姐的神色明显轻松了许多,低声喃喃道:“那输给你也不是不行。”
下半场的比武结束得很快,不过十分精彩。两人似乎打出了某种默契,最后吴小姐虽然败了,但对方也只是险胜,吴家镖局的名声也算保住了。
吴老爷听了女儿的转述,得知这二人正好要前往朗州,心中升起一丝警惕。方才他已探过,这位公子的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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