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过了,是孽缘(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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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佩玉嫌少有过的怜香惜玉时刻,就是给了春柳。
祝佩玉虽流连花丛,但也确实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春柳身世可怜,人又长的无害,自从祝佩玉为他一掷千金起,他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自己的第一个恩客。
而祝佩玉也第一次尝到了被崇拜的滋味。
她流连花丛、也善伪装,如何不知过往那些男子待他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有春柳不一样,祝佩玉能从他单纯的眼眸里读出他对自己的爱慕与尊崇,仿佛她就是他的天,他的一切。
祝佩玉从春柳身上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满与成就。
她第一次有了纳夫的想法,只可惜,深情迟到,她第一次有想赎的人时,没钱了。
于是,她又开始折磨温心,手段比之前更加恶劣。三年夫妻,她了解温心的脾气,打骂于他而言不过是身体上的痛苦,他最受不了的,是尊严被践踏入污泥。
三伏天,她将温心关在西晒的耳房里,在他渴的受不了时,拉出院子当着众奴仆的面,把他当成狗一样戏弄折辱;
或是只给他一件衣不蔽体的里衣,将马车开到人来人往的闹市,见他满眼哀求、瑟瑟发抖时,恐吓着要将他赶下马车;
还会指使面目丑恶、色心大发的婆子自由出入他的房间,在他大声求救时,跑去奚落辱骂一番,最后还会倒打一耙骂他不知检点。
一番操作下来,温心依旧拿不出更多铺面。祝佩玉这才确信,温心他是真的没有钱了。
于是她开始借酒消愁,认为老天不公,优秀如她,终于放下身段爱上了一个人,结果竟然是这种下场。
都是温心害的!
祝佩玉不想看见他,也羞于面对春柳,只能整日在百花楼里醉生梦死。
济世堂深处,温心从不堪的回忆中抽离,过往无助的时刻仿佛就发生在昨日,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全身颤抖。
“祝佩玉!”他捏着口罩指骨泛白:“你不得好死!”
祝佩玉了解温心,温心又何尝不了解祝佩玉?
温心承认,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真的以为她换了一个人。
可这种天方夜谭的事,只发生在神话里。
她还是她!
那个极善伪装,为达目的,可以将一件事做到极致的祝佩玉。
当初为了娶到他,从布局到成功用了整整一年光景;
后来为了春柳赎身,她又想出了各种非人手段折磨自己。
即便她今日表现的一脸无辜,可温心依旧看透了她伪装的伎俩,温心十分笃定:祝佩玉不可能忘掉春柳!
温心倒要看看,这次她又装多久!
希望她能坚持到他想到报复手段前。
*
‘阿欠——’
祝佩玉怀疑自己病了,从药堂一路回来,她这喷嚏就没停下来过。
回院子的第一件就是灌了自己一大碗姜茶,然后火急火燎的跑去了前院。
赶到青松轩时,祝佩喜正在打孩子,小不点看到了祝佩玉时,急忙冲到了她的身后寻求庇护:“姨姨救我,我娘疯了。”
祝杭妙是祝家唯一的孙女,书中笔墨不多,温心报复祝家时,她才只有八岁,温心想到父母离世那年,也是这般大小,故而动了恻隐之心,放了她一条生路。
女主口头应了,可一转身就命女侍卫斩草除根。
“没事干打孩子?”祝佩玉将豆芽菜护在身后,斥责祝佩喜:“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祝佩喜讪讪一笑,随手扔了鸡毛掸子,跟做贼一样凑了上来:“温心又去药堂了?”
矮子里面拔高个,祝佩玉在心里将祝家人分了个三六九等,一番评判下来,祝佩喜算是那个高个。
不管人品如何,她首先对祝佩玉这个大姐较为尊重。
祝佩玉道:“对,他身体不适,去药堂复诊了。”
祝佩喜一想到温心那个样子:“也怪你,之前把他折腾的太狠了。”
祝佩玉:“……”这什么虎狼之词?
“大姐,你来找我什么事?”祝老二嘿嘿一笑:“是不是京城的铺面有消息了?”
“还没。”
祝佩喜笑容一敛,肥肉横生的脸上马上堆起了一脸愁容:“也不知道水雾还能不能等到我赎他那天?”
祝佩玉虽然不知道水雾是谁,但明白他应该和春柳从事一样的工作,顺势问:“要多少银子?”
祝老二和霜打的茄子一样,将自己堆放在藤椅上:“那不得三千两。”
祝佩玉直接将心头那点‘救风尘’的火熄灭了。
首先,她没钱;其次,就算有钱也是温心的钱;最后,好不容易和温心关系缓和了,她可不想因为自己那点圣母心,让一切前功尽弃。
春柳啊春柳,你还是在等等你的有缘人吧。抱歉,相比于你的自由,姐更爱自己的狗命。
祝佩玉在这感慨,祝佩喜直接戳破了她的心事:“又在想春柳?”
祝佩玉惊呼:“……你咋知道。”
祝佩喜呵呵一笑,露出一个‘我还不懂你’的表情,发出了一句感慨:“美人关呐美人关,你可把我们这对难姐难妹害惨了!”
祝佩玉:“……”
你快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正午阳光不错,难得祝佩玉光临,祝佩喜虽然懒的动弹,还是泡了一壶热茶,然后很认真的给祝佩玉出谋划策,希望能尽早重获温心的欢心。
祝佩玉嗯嗯附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最后沉沉的叹了口气,在祝佩喜的一再追问下,祝佩玉才勉强道:“温心这几日总是强迫我吃鸡肉。”
祝佩喜刚刚还平静的脸上瞬时生出怒意,肉巴掌拍的桌案为之一振:“这贱人实在太恶毒了!明知你吃不了鸡肉,还日日强迫,实在是欺人太甚!”
祝家当年揭不开锅,全靠祝母偷坟上贡品勉强度日,那些大户人家祭奠先人时都喜欢摆上一只鸡。
祝母就拿着包袱,带着祝佩玉这个长女挨个坟上偷,结果被人抓个正着。
那家人将母女俩一顿揍后仍不解气,一股脑将全城的鸡全买回来,还派人盯着母女俩,直到两人吃光才肯母女俩自由。
那是整整一小堆,冒成小山的鸡啊,母女俩白天黑夜的吃,鸡肉都生蛆腐烂了还没吃完。
重获自由后,祝佩玉再也见不得鸡肉。
后来祝佩玉将这件心酸往事告诉了温心,还引得温心一阵心疼,怒骂那家人没有怜悯之心。不过是偷了一个贡品,何至于此。
听了祝二的话,祝佩玉脸色凝重,她起初不明白温心这些举动到底是试探还是确认。
可无论前者或者后者,他做几次作罢即可。而天天做的唯一目的在祝佩玉看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泄愤。
他应该还恨着‘自己‘,包括去药堂帮忙的行为,仔细想想,大抵也是想看自己出糗。他本可以让自己避免当成猴子被耍,或者在自己被当猴耍时出面维护,但他都没有。
他冷眼旁边,任由此事发生。
难怪温心对自己态度时而和缓时而冷漠,这种矛盾的态度,与原谅根本搭不上边,相反,更像是……变异。
解决不了问题,于是将问题恶化成另一种更大的麻烦。
这对于祝佩玉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姐?”祝佩喜还在这谴责温心的恶毒,一抬眼,竟见祝佩玉在那发呆。
她原本有些不解,可转念又明白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道:“大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想春柳?快点把温心哄回来吧,不然家里穷的连收拾茅厕的人都请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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