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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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最后还是与宋礼钰一同出发。
宋礼钰一直等在门外,见她出来,忙松了口气。
他可是都听说了,林黛原先不打算下扬州,晨起临行前,韵福忽然来告知宋礼钰,让他殿后,护送林黛到途中休整的客栈。
院中的人也一头雾水,但郎君让收整衣裳,他们就忙乱起来。
宋礼钰生怕林黛反悔不走,届时他没法向宋礼鹤交差,反复询问过春桃,春桃心中也打鼓,一行人如临大敌。
宋礼钰都想好如何央求说服,未料林黛没怎么挣扎就上轿了,他怔在原地,等所有人都出发才慢吞吞翻身上马。
因带有女眷,一行人的脚程都刻意放慢,尽管林黛说过不用顾忌她,宋礼钰还是没有赶路。
过午时分,天气酝酿着闷热,林黛在轿子上已经睡足,万分无奈地坐着。
宋礼钰像是怕她烦闷,提前备好了点心和话本,还向她解释:“二哥要先去施针,需得先行一步,二嫂莫急,天黑之前就能到客栈。”
话音刚落,林黛将轿子的小窗推开,正想应话,忽然觉得古怪。
与她说笑的宋礼钰也仿佛有所察觉,他敛起笑容,眉宇间泛着警惕之色,偏头看向茂密的丛林间。
为着不遇上贼人,他们走的是来往人频繁的大道,但难免还是有静谧无人的时候。
宋礼钰不疾不徐地拔出长剑,策马上前制止林黛要出来的动作:“二嫂先歇着。”
赶路的侍卫也都警惕起来,井然有序的将林黛所在的轿子围起。
方才还昏昏欲睡的春桃醒过神来,将轿子里的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她瞥了眼林黛,低声说:“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出手。”
宋礼钰那里已经坚信林黛身娇体弱,此刻正紧张兮兮地护着林黛的轿子,生怕让贼人得逞。
赶了一阵子路,那种古怪的动静才终于消失,恰巧到了湖边,一行人停下来做最后的休整。
春桃下了轿子,有些后怕地问:“方才是什么人?”
宋礼钰环顾四方,并未再觉异样,便露出轻松笑颜:“应当是劫过路财的山匪,见咱们人多就没敢出手,他们也没有跟过来,不必忧虑,有我在,二嫂不会有事。”
春桃点点头,谢过宋礼鹤,便问林黛要不要下去走走。
已经坐了大半日,林黛未免腿酸,她早就盼着出去,连忙推开门下去,春桃陪着她去湖边净手。
才走两步,树间枝叶颤动,一道黑影身形一晃,眨眼间就到春桃眼前,一剑还未挥来,宋礼钰就已经行至剑前,左臂硬生生挡下一剑。
鲜血迅速沾湿衣衫,春桃被吓惨,连尖叫都难以发出,只瞪着眼睛看宋礼钰与那黑衣人缠斗在一处。
片刻后,宋礼钰才轻喝一声:“什么人装神弄鬼?”
那人也不恋战,目的明确,转身就向林黛劈剑过来,宋礼钰心里一紧,下意识就向林黛那边赶去。
未料黑衣人将剑一收,手朝着宋礼钰腰间摸去,不曾被这样的招数袭击过,宋礼钰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林黛身上,待反应过来,腰间玉佩已经被拽去。
宋礼钰失神片刻,黑衣人已经转身欲逃,那几个围堵他的侍卫根本不是对手。
宋礼钰咬咬牙,怕是调虎离山,强忍着追上去的冲动,正欲问林黛有没有事,林黛就问:“他拿了你什么东西?”
黑衣人已经突出重围,宋礼钰咽下恶气,不敢离开林黛半步,心中想着让暗卫去追:“是母亲的玉佩。”
宋礼钰平日里从不轻易戴在身上,只是恰好要去扬州祠堂跪拜母亲,这才特意拿着,宋礼钰满心懊悔,又怕林黛多想,挤出一丝笑容:“倒不是什么大事.......”
话音未落,宋礼钰腰间的剑已被拔出,他被接连偷袭两次,一时觉得心尖泛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林黛已经提剑截住了黑衣人去路。
林黛神色冷漠,未多加缠斗,几招过手,剑便已经扣住黑衣人脖颈,只需稍加用力,黑衣人的喉头就会渗出血。
黑衣人仿佛料到林黛会来,没多挣扎就将玉佩扔还回去,林黛不欲下杀手,接到玉佩就想扣留黑衣人。
她手掌已经扣住人的脖颈,还未摘下黑衣人面纱,就听见黑衣人低声飞速说:“平阳城,江几河船上,赵见章。”
林黛眉心一跳,忽然生出杀意,见她想灭口,黑衣人料定她不会动手似的,提剑朝她面门攻来。
林黛脚步缓慢地闪开,黑衣人也不再缠斗,闪身离开。
林黛只要狠下心,杀了此人不难,但她转眸思虑,还是没有动手。
方才的黑衣人并不是赵见章,只是赵见章遣来的刺客,还不知赵见章真正用意,贸然灭口惹怒他来发狂,拼死向宋礼鹤揭露林黛曾经在平阳城绑错他的事就糟了。
湖边重回平静,宋礼钰从凌乱中醒过神来,先吩咐侍卫去追,片刻才向远处瞥去一眼。
林间树叶滚动,有暗卫追了出去。
宋礼钰再看向林黛,眸中又换上警惕,他不敢贸然不敬,但面上的堤防难掩。
林黛莫名被要挟,心中十分不快,懒得顾忌宋礼钰的猜疑,她将玉佩递还给宋礼钰:“那人仿佛知道这玉佩对你很重要,你还是不要带在身上为好。”
宋礼钰面色惨白,没有伸手接。
林黛这才看向他的左臂,正是炎热的时节,宋礼钰并未穿太厚的衣裳,所幸那刺客没想真的杀人,用剑没有下杀招,宋礼钰用左臂格挡,只是伤了皮毛。
宋礼钰反应过来,用布条将左臂伤处绑紧,右手接过玉佩和剑。
只有天知道宋礼钰多想快马加鞭赶到宋礼鹤身边,告诉宋礼鹤他绝没有看错,花满楼外拧断人臂膀的一定是林黛。
方才林黛的敏捷在他之上,武功比他也绝不差。
宋礼钰满脑门的事,看林黛的眼神就愈发不善。
林黛视若无睹,转身回轿,春桃离得最近,能察觉宋礼钰情绪的异变,踌躇在原地,想辩解两句,又不知从何辩起。
再赶开路,脚程明显快了许多。
有侍卫察觉古怪,还特意上前与宋礼钰说:“路途颠簸,夫人怕是不能适应。”
宋礼钰摇摇头:“只管走就是了。”
林黛倒是无所谓,但春桃肉眼可见的不适,她方才受了惊,回轿子上一直颓靡,听到风吹草动就会瞪圆眼睛。
林黛将软枕垫在春桃身后,见轿子越来越不稳,春桃的脸色也愈发难看,但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还宽慰林黛:“我还从未出过远门。”
真的算起来,春桃的年岁也很小。
林黛没再犹豫,推开门窗,使唤道:“走慢些。”
宋礼钰已经遥遥领先,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放慢下来,策马挪蹭到轿子旁,冷声说:“二嫂不是说快些也无碍。”
林黛:“方才是无碍,只是我的丫鬟受了惊,脚程忽然太快她不能习惯。”
宋礼钰脸色铁青,向轿子里瞥去探究的一眼,但林黛严严实实挡着窗口,宋礼钰只能看见春桃侧身躺着的衣角。
忆及春桃方才被吓蒙的模样,宋礼钰脸上的寒意渐渐褪去,又恢复束手无策的模样,挠挠头就连忙使唤侍卫:“快放慢些!”
宋礼钰搓着手,又向窗口探去一眼,但还碍着林黛,只好低声说:“实在对不住。”
林黛原以为要费些口舌,没想到宋礼钰脸色变得如此快,一时哑口无言。
天色渐晚时,一行人停在客栈外。
林黛下轿时,宋礼钰已经不见人影了,只有侍卫递来一个食盒给春桃:“五郎遣我们去前面镇上买来的,姑娘趁热喝。”
春桃强忍倦意接过。
宋礼鹤正与暗卫在一处,商讨陇郡练兵的事宜,他此番下扬州,免不了要随舅舅去陇郡。
正说到关键,韵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五郎!五郎莫急,仔细摔着!”
宋礼钰怒气冲冲推开房门,房中唯有宋礼鹤一人。
宋礼钰原先想好的措辞,在见到宋礼鹤漠然眼神那一瞬就全忘了,他支支吾吾片刻,憋出来一句:“二哥,你在忙?”
韵福追赶进来,垂下头准备听训。
宋礼钰一咬牙,忙说:“二哥,我绝没有看错,花满楼外的人就是张妞!她会武功,且还不差,我觉得她一定是纪氏的人!”
绕来绕去,还是这点事,韵福在听到的一瞬就觉要糟。
果不其然,宋礼鹤脸色愈发阴沉,他寒声问:“为何这样想?”
宋礼钰:“张妞的身世影夜都去打听过,乡下庄子上的姑娘,哪来的机会学功夫?今日路中遇刺,我还生怕刺客伤着她,未料......”
宋礼鹤打断宋礼钰的话:“遇刺?”
才问完,宋礼鹤不等宋礼钰回答,就向着门外出去,宋礼钰连忙把剩下的话喊完:“我都一时拿不下的刺客,张妞一出手就制住了!那刺客与她说了两句话,她就将人家放跑了!我怀疑他们根本就是认识,这是谋算好的,你得防着她。”
宋礼鹤脚步顿住。
直觉告诉宋礼钰,不要再继续说下去,毕竟宋礼鹤周遭的寒意越来越重,但他狠狠心,还是劝:“有白皎前车之鉴,就算再亲近之人,也不得不防啊。”
气氛凝重。
还是韵福开口打破沉默:“五郎误会了,郎君早就知道夫人会武功。”
宋礼钰眉心紧皱,后知后觉自己今日太过莽撞,连忙低下头来认错:“我绝无他意,只是忧虑。”
宋礼鹤漠然注视宋礼钰片刻,问的是另一桩事:“刺客捉住了?”
宋礼钰头更低了:“张妞放跑他以后,我让侍卫唤前面探路的暗卫去追,还尚未捉到。”
门外忽然嘈杂起来。
是底下人引着林黛上来,一行人在过道里说话,春桃心中还在翻涌,低声抱怨:“没想到会这么累,又这么险。”
林黛拍拍春桃的手,柔声道:“你先去歇息,不必管我了。”
春桃忙摇头:“那怎么行?你有没有伤着,今日都怪我,好端端地叫你下来走什么。”
林黛见她自责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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