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所欲为的莉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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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的车厢内,四周静的厉害,沉闷的气氛蔓延在整节车厢中。
乌莉的手穿过吊环,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腕口处,她实在是累的无法动弹,白皙到泛着蓝调的手腕被吊环磨出鲜红的印记。
一连加班了三周,整整二十一天,她的睡眠每日不足四小时。
苍白的小脸上尽是疲态,娟秀的眉毛耷拉下来,眼下乌青一片,眸底暗沉沉的,不见一丝亮光。
耳边响起叮咚一声。
“尊敬的各位乘客,终点站云水已经到了,地铁站将会在十一点半关闭,请各位乘客有序离开。”
下车的提示音响起,乌莉像是才回过神般,迷迷糊糊的从吊环中抽出自己的手,她低垂着脑袋,随着乌泱泱的人群而去。
她点亮手机看了眼时间,11:25分,手机屏幕上的天气预警将有暴雨,风力足有六级。
刚走出地铁口,一阵猛烈的冷风席卷而来,风中夹杂着冰凉的雨丝,卷动着半青半黄的树叶冲向乌莉。
“啊!我的文件!”
乌莉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怀里抱着一个不大的纸盒,冷风直接吹走了纸盒的盖子,里面的纸张随风而起,张狂的飞舞在昏暗的天际。
乌莉也顾不得许多,慌忙的跳下台阶去追那些白色的纸张,落在地上的纸被污水打湿,她顶着越下越大的雨捡起那几张纸,剩下的不知被风吹向了何处。
“怎么这么倒霉啊。”
乌莉拧着眉嘟囔了一声,抱着文件盒冲进雨幕,她早上出门时浑浑噩噩,连伞也没带,这会儿只好冒着大雨跑回去。
一路狂奔至小区的保安亭,三四厘米的高跟鞋硬是跟她磨了一路,乌莉懊恼的半弯下身去检查鞋跟,幸好没坏,不然还跑不回来。
她的脚踝上沾着雨水,后脚跟被磨得通红,破了点皮,血和着雨水往下流。
乌莉皱紧眉头,黑沉的眸子里暗光浮动,她忍着心口漫上来的酸涩,将泪意吞回肚子里。
“是小乌同学啊,又是这个点儿下班?今天好大的雨咧,怕是会下一整晚哦,你回去多煮点姜汤,放包红糖一起煮,不然明天起来就要头疼了嘞。”
保安亭的里值班的大哥眼熟乌莉,他从角落拿出一把伞,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将打开的伞盖到乌莉的头上。
乌莉微笑着接过雨伞,感激的道谢,“谢谢,这伞我明天就还给您。”
保安大哥无所谓的摆摆手,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我这儿的伞多的很,不急着还。”
乌莉轻呼出一口气,淡淡的应了声,她撑着伞走进小区,方才跑的毫无顾忌,这会儿才感觉到后脚跟传来的阵阵痛意。
她一瘸一拐的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将浴缸的水灌满,准备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
等到她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凌晨了。
墙上的时钟指向00:30,乌莉一头栽进被褥,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身下是松软的褥子,她像是陷进了水面,沉沉浮浮晃得她心慌。
乌莉艰难的掀开眼皮,昏暗中,墙上的时钟在她眼前变幻出千万个,将她紧紧围裹在一起。
“唔——”
乌莉浑身无力,她想要抬起手拨开这些幻觉,但只是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沉沉的陷入铺天盖地袭来的困意中。
在乌莉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漆黑的房中忽然迸射出五颜六色的光,从她的身下绽放出光芒,照亮了整间屋子。
“什么……”东西?
乌莉忽的惊醒,她坐直身子,呆滞的看着自己的床铺,梦里奇异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好似一场虚无的幻梦,醒来了,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该不会是加班加傻了吧,乌莉,你可别猝死啊,我还想光荣退休呢。”
乌莉使劲儿揉了一把自己的脸,墙上的时钟指向七点,紧闭的床帘透不进来一丝光亮,乌莉下床来开帘子,屋外依旧是狂风骤雨,天阴沉沉的,闷得叫人喘不过来气。
洗漱完之后,乌莉叼起一块面包就准备出门,走前还不忘拿起昨晚借来的雨伞。
她一路走到保安亭,将伞还给了主人,保安大哥一看见乌莉就笑了起来,褐色的脸皮上挤出数道纹路,他笑的憨厚,乌莉也跟着勾勾唇,露出近日来第一个真切的笑容。
他又从窗子里递出一个保温瓶,“你昨晚上没喝姜汤吧?”
乌莉脸上的笑容一僵,心虚的点了点头,像是为了应证他的话,乌莉的脑袋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她捂着额头,疼的眯起眼。
保安大哥见她头疼起来,无奈的将保温瓶塞进乌莉的怀中,“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在外打拼也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我就说不喝姜汤头该会疼吧,这瓶里是你刘大婶熬得姜汤,你带着喝点。”
刘大婶是保安大哥的妻子,一个在小区里做保安,一个在小区里做清洁工,两人有个在外地上大学的儿子,大抵是觉得乌莉一个女孩儿出门闯荡,可怜兮兮的,平日也对她多加照顾。
“谢谢林叔,这姜汤我一定喝完。”
乌莉在脑门上轻拍了两下,抱着保温瓶连谢几声,她今天换了双更高的高跟鞋,白色的衬衫扎进黑色的包臀裙中,勾勒出姣好的身材,长发利落的系了个低马尾,鬓边的碎发贴在脸色,让她本就苍白虚弱的面庞更增添一丝柔软。
今天是项目最后的汇报,熬过今天,她近期就不用再累死累活的赶大夜了。
乌莉攥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仰起头兴致昂扬,去地铁站的路程不远,走过三个红灯便能到。
在乌莉等最后一个红灯时,十字交汇的路口车流川流不息,一扇映射着五彩琉璃光芒的门凭空出现在斑马线上。
昏沉的浓云遮蔽天幕,透不出一丝光亮,唯独眼前那扇门,似乎与周遭的世界隔绝开,眼底仅有它的影子。
乌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等她一睁眼,那扇门仍然在眼前。
绿灯亮了,身侧的人都穿过马路,身体在触碰到那扇门时,乌莉不由得准备喊住他,但下一秒,路人的身体直接穿透过去。
乌莉抬起的手慢慢垂下,她迟疑的走向那扇门,抱紧怀里的保温瓶,忽的脚下加快速度,猛地往前冲去,她的身体视若无物的打散了那扇古怪的门。
当她跑到马路的另一面,再次回头看过去时,那扇门已经消失不见了。
乌莉如释重负的抚上心口,胸腔里的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她抬手蹭掉额头的汗珠,吐出一口闷气。
“又是错觉”
“等到这个项目结束,一定要好好睡一觉,我可不想挣的钱还没花光就死翘翘了。”
女孩儿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只是那条马路上,原本消失的门又忽然出现,昏暗的日光中,斑斓的光芒时隐时现,最终彻底消散。
忙碌了一整日,乌莉在晚上十二点准时掐点回到家,她坐在沙发边,身子没骨头似的躺了下去。
熬了几周的项目终于圆满落幕,老板大发慈悲给每个人放了一天假,所以乌莉终于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好好恶补一下严重缺失的睡眠。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直,嘴里哼着小曲儿,跑去卧房拿换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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