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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神山》

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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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突然一转,舜华看到玉霜若有所思地跪在地上占卦,但是地上的字太模糊了,舜华想凑上去看清那字,神思却被迫回归了现实。

天道果然窥不得。

等她再次睁眼,周围的结界正在慢慢散去,傅舟桓嘴里叼着根草坐在石墩子上,他把之前背在身上的背篓放在一旁的地上,正百无聊赖的玩起着本来应该坐在席桌上的纸人。

傅舟桓见她醒来,从石墩子跳了下来:“你终于醒了。”

旭日已经开始东升,已是第二日天明了,棺材上的人头变回了枯骨,两块被红绳穿过的木牌落在她的面前。

她捡起地上的两块木牌,一块上面写着执子之手,而另一块是与子偕老。

舜华知道,这两块木牌便是玉霜魂魄记忆中她和何遇一同挂在树上的。

体内这股灵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炼化完的,舜华从怀中拿出一颗丹药,将其服下暂且将这力量压制住。

之前入寨门后手腕上出现的血手印已经消散了,一缕红丝缠绕在了她的腕上,她将手掌摊开,红丝在手心跳跃,这是玉霜赋予她的力量。

看着手心的这缕红丝,她想既然玉霜在销魂的悲伤中成蛊,那这灵技便叫断肠吧。

收起手中的断肠舜华起身朝台上的两口棺材走去,纵使玄雷劈地再狠,玉霜也把何遇的纸人和这两口棺材护的好好的。

舜华将这两口棺材打开,一口是空的,另一口棺材里放着两张纸鸢,这两张纸鸢是当年玉霜和何遇放飞的蜻蛉和金鱼。

傅舟桓知道她要做什么,和她一起将头颅与何遇的纸人放在一口棺材里,另一口纸鸢棺中则放入了那两块挂着红线的木牌。

舜华道:“你倒是不怕了,死人头都敢拿了。”

傅舟桓有些不好意思挠头:“这不是习惯了。”

舜华感慨他这适应力挺不错的,这就习惯了,许多人第一天见死人和这些被肢解的断肢残骸不仅会害怕,还会作呕。

她随手一挥从宾客席上随便挑了四个纸人,在他们额上被贴了一张符,纸人立马动起身来将两口棺材抬起。

二人再次一起走在了满是断肢残骸的白云寨中,这次在蛊司的任务又活下来了,虽然回去绝对会受罚,但舜华的心情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傅舟桓摊开手,黑玉的麒麟躺在他手心:“说起来刚才我帮上忙了的时候怎么还感觉你不高兴?”

“喏,砸过去的玉佩没坏,我给你捡回来了,还你。”

舜华接过玉佩:“因为你这样的普通人在这里会死的更快。”

傅舟桓睁着那双清透的眸子看着她:“你在担心我吗?”

舜华有点莫名其妙:“不然呢?”

要不是担心他添乱死得快,还能让他躲起来并将自己这么珍贵的灵玉给他吗?

傅舟桓抿着嘴没再说话,但舜华感觉他像是在憋笑,她皱眉:“很好笑吗?”

傅舟桓的步子轻快跟在她身旁:“我第一次被好看的姑娘关心,所以开心。”

舜华瞥了他一眼,少年乌发如缎,清晨的风吹着他的发丝,那脖子在日出朝阳下白皙透亮,整张脸俊美纯净。

傅舟桓没再憋着自己的笑意,他扬起嘴角,那笑容如波光粼粼的清河。

如此好样貌,怎么可能没有好看的姑娘关心,舜华收回了目光:“白痴。”

这种话哄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就算了,拿来哄她这个刀尖上舔血的祭司就有点好笑了,舜华觉得他是脑子被结界那处的潭水泡进水了。

二人跟着抬棺的纸人再次在尸横遍野的白云寨中走着。

舜华打算把这两口棺材她埋在玉霜的院子里,让他们也算是落叶归根,一家团聚吧。

傅舟桓也是快顺利地过山了,舜华也曾听锁灵塔下的看灵人说过菩萨庙的事,那个菩萨庙在外人眼里是出了名的邪乎,一百年前因为那附近一带的苗人莫名其妙都死了,当时蛊司的人去查,只回来了一个人,但是那个回来的人也没撑过三天也离奇死亡了。

后来长老殿的五个混账也去菩萨庙探了探,但他们回来后就将菩萨庙的消息封锁了。

舜华问他:“你等会是见谁?”

傅舟桓道:“一个赊刀人,他说就等我到今天戌时所以我才这么急。”

早听说过古老而神秘的赊刀人,他们可以占卜生死、预测兴亡的奇能异术,对未来的预言准确无误,以赊账的方式给你一把刀,并在离开时留下谶语,等到谶语实现时再回来收取费用,如果谶语未能实现,那把刀便赠予买家。

舜华来了兴趣,她还从未见过传说中的赊刀人:“赊刀人倒是世间少有。”

“他曾有过什么谶语实现吗?”

傅舟道道:“小时候有一天我家里本来要去山上庙里拜香的,在途中的一棵柳树下遇见了背着一背篓刀的他,他虽然没给我刀,但我们家也将信将疑地折返了,结果那里真的起了山火,当天在回去的路上就差了人通知那座大山中的人,但还是有很多山民死在了那场山火中。”

天机不可泄露,容易影响自己的命数,就算是赊刀人也在这条法则之中,这个人既然救了傅舟桓,那就是他命不该绝。

既然是赊刀人,那就不可能不知道白云寨的惨案,在半月前让傅舟桓去菩萨庙里见他,舜华觉得多少没安好心:“白云寨的惨案早已人尽皆知了,为何还约在菩萨庙?且不说过白云山的凶险,那菩萨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傅舟桓道:“大概打听到了一些,说是那边邪乎有一年死了好多人,至于为什么约在那里我也不知道。”

舜华沉思:“不过居然还可以求刀吗?”

都说赊刀人的刀只卖有缘人,从没听说过还能求刀。

凡事都有因果,求刀或许会有代价,不然谁会平白无故冒着风险行这等窥天机之事,舜华问:“你这次要问他什么事?”

傅舟桓一下就来劲了,“我哥的!他失踪好多年了,你听说过一个叫傅澄的年轻人吗?”

“我这里有一张画像!”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有些期待的看着舜华。

画像上的男人束着高马尾,额前几缕头发垂于两侧,脸部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看着沉稳又正气,既是傅舟桓的哥哥,他们二人长得却一点都不像。

舜华摇头:“没有,也没听说过什么傅澄。”

就算听说过或者见过,舜华也早忘了。

她又道:“不过你去求赊刀人,也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

傅舟桓有些丧气,虽然早知会没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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