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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奕最终还是同意，让傅闻音上来试着启动木枷。

傅闻音上来时，面对眼前所见，唯有沉默应对，她看向宋蕴，紧紧攥住宋蕴的衣角。

宋蕴贴在她耳边小声道：“没事，不要紧张，只是喊你来试一下。”

傅闻音点点头。

按照老奕的指示，傅闻音把手掌放在操作台的凹槽之上，心中默念卫霄菁所教的纳气吐息之法，深吸气，注入经脉穴道之中，沿着经脉，开走大小周天，贯穿全身。

一切都很顺利。

“不行。”老奕的话像是一道审判，为傅闻音的行为做出判决，画了一道红圈。

“她没能聚起灵力。”

傅闻音依旧不语，宋蕴听到她重吐出一气，如释重负，仿佛早已料到，憋着气只为等待最终的结果。

“没关系。”宋蕴说完抿起唇，抬头看到寂时泽在外头挥舞起火刃，同水虺的□□厮杀，每插入血肉一次，水虺就喷出一次血水，然而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在水虺自制的结界中，任凭寂时泽的伤害再高，也难以消灭它，划出的道道伤痕，也只能让水虺产生片刻痛楚，暂缓移动。

对付手无寸铁的人群，木枷占有绝对的优势，然而此刻对付的是妖物，木枷的作战能力并不算强，只能来回躲避。

“冲破结界，关键点在于那个漩涡吧？”在舱内观察了许久，宋蕴突然下了个结论。

卫霄菁疑道：“你如何看出？”

宋蕴给出了两个理由：“首先，卫姐虽说漩涡能造出龙卷风，是风眼，眼下看来，风力确实从漩涡涌出，然而过去这么久，龙卷风还未出现，可见这风力形成还欠缺一些因素，于是我推测，结界内的风本就受限于外界，出于某种原因，外界风不足以支撑龙卷风的形成。”

“更重要的是，尽管不见水虺真身，可他的眼睛却一直待在漩涡旁，这说明漩涡于它而言是个关键东西，也许是妖丹，也许是结界的突破口，结合上面的推论，我倾向于相信它是结界的突破口。”

老奕的精力被驾驶木枷分去，无暇理解宋蕴的推导，卫霄菁倒是听了，却不是十分则明白宋蕴的推断，总觉得有些勉强。

宋蕴道：“卫姐，你能用风把我送去漩涡那里吗？我还是想试一试。”

局势迟迟没有突破，老奕一筹莫展，仅是思量一会，便同意宋蕴的提议，又抽空看了眼卫霄菁。

卫霄菁上下打量宋蕴，语气倒不是很确定：“也许可以送上去，可是你速度得快。”

送人上青天一事，她其实并不擅长。好在宋蕴看起来瘦小，聚起风力撑一会应该不成问题。

卫霄菁宋蕴二人上轿厢，直抵狐狸木枷的头顶。

寂时泽忙于战斗，在横飞的肉块中来回穿梭，陡然看见，木枷头上冒出一青一红两条木棍，略有疑惑，又听得青色的木棍在远处高声喊道，是宋蕴的声音：“你拖住肉块，我上一下天。”

寂时泽：……

心中固然有嫌弃之意，他手中动作却是不停，寂时泽用刃间焰火抵御庞大肉块，阻止其靠近。

卫霄菁催动风力，抟起宋蕴直上云霄。

宋蕴望着越来越远的地下，有些发怵，两腿微微颤起来。

“我可是很强的。”

她安慰自己，闭了闭眼，避免向下看，捻诀抽出水刃，借着风力直劈漩涡初。

可那漩涡之中，亦不断有风力鼓动而出，比卫霄菁之风更甚，吹得宋蕴东倒西歪，难以站立。

卫霄菁聚起更多灵力，浑身全是汗水，悬在头顶的铃铛也抖动地更加厉害，晃着清脆声音，在一片河域上格外突出，为宋蕴抟起更剧烈的风。

宋蕴顶着风儿，眼见即将靠近那团漩涡，水剑高举过头顶，将要劈进漩涡中心，眼一眨，面前突然窜出深蓝色巨眼，死死盯着她。

宋蕴一愣，看见那颗竖立的瞳孔中，泛出冷冽的光，一股压力生成，对着她前后夹击。

心脏几乎要碎开。

“宋蕴！快收手！”卫霄菁在底下高呼，那股压力过于强大，她已经没办法控制漩涡附近的风了。

宋蕴此刻被两股压力夹在中间，喉咙仿若被人掐住，迫使她一丝声音也发不出，高举的手也无法动弹。

那只眼睛还在盯着她，宋蕴长了张嘴，也回盯向她，心中想大骂一口，然而还是受不住那股压力，败下阵，眼睛瞟向他方，看见寂时泽，只是距离过远，看不清他的表情。

寂时泽也察觉异常，见状脚踏肉块，刀劈坠物，一路飞身上来。

宋蕴听见骨头被碾压的咔咔声，心生悲戚，觉得等寂时泽飞过来时，自己脖子早已断裂。

然而下一瞬，她看见寂时泽朝她扔来一把刀，刀身淬着焰火，一路劈开下坠的肉块，飞速前进。

宋蕴瞪大眼睛，快要爆炸的心脏砰砰直跳，生怕那刀先把自己劈成两半。

电光火石间，火刀穿过宋蕴，劈在漩涡中心，宋蕴听见咔嚓一下，压制身体的压力忽然变小，她看见火刀卡在漩涡之中，无法深入，遂凝聚灵力，握紧火刀，狠狠插入漩涡之中。

漩涡之中不知存在何物，宋蕴只觉刀前被卡在某处，她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汇聚手掌，通向刀柄。

碎裂声犹如镜面破碎，丝丝纹路从漩涡中心开始蔓延，一道白光从缝隙间射进，一股强大风力自内扑面而来，刀子一般擦过她全身，留下道道伤痕，冒出丝丝鲜血，滑落。

身体瞬间变得轻飘飘的。

意识涣散之际，宋蕴听见寂时泽高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耳边还有另一道男声：

“在这个世界，”

“好好活下去。”

***

宋蕴做了一个梦，梦见小时候的事。

她不清楚自己在梦中的年纪，只知道她被人抱在怀里，还是小小的一只，眼睛看不见所有景象，视线里只出现胖嘟嘟的小手，在胡乱抓着。

宋蕴不知道抱她的人是谁，但她下意识认为是阿娘，因为只有抱过她的人只有阿娘。

她努力睁大眼睛，依旧看不清对方的脸，视线受阻，眼前的景象只有对方的下颌，可仅凭下颌，她也能认出来，那就是她的阿娘。

宋蕴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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