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玩家》
日已三竿,工地上多了几十道来来回回的身影,阳光把这些身影拉长,汗水滴在影子交织处,又很快被蒸干,只留下一点淡色的小圆圈。一只脚踩在上面,溅起一地尘灰。
但没有人去管这些,他们只奋力地搬东西,洗东西,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在玩家们的齐心努力下,三座小山已经去了大半山头,但剩下的部分仍然很多。众人不知道时间,但看太阳的高度……过不了多久赵勇就要来了。
这一刻,工地上出现的所有声音都成了最后时刻的倒计时。
心里突然有点发毛,众人不禁加快了步子,没走几步,又嫌不够,不约而同地开始跑了起来。
尘土飞得更高了,沈遂皱眉一咳,用手扇了扇:“景哥,我们要不也跑几步?”
沈从刚放好一个六米钢,听到沈遂的话,他看了眼远处的钢管余量:“不用,能搬完。”
“真的吗?但是我感觉那些扣件洗不完耶。”
“那你还站在这?”
沈遂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扣件不洗,就跟着沈从在太阳下面乱晃,晃就算了,又不干活,一趟一根三米八做样子,剩的力气全拿来“骚扰”沈从了。
周康威还特地来关心了一下,生怕白生生的小娃娃在太阳底下晕过去,结果很快被沈遂以离不开哥哥为理由劝走了,走之前周康威还在夸两人兄友弟恭,兄弟情深。
说到这……沈从仔细看了眼沈遂,他记得上轮游戏里,沈遂的脸色有些泛黄,眼下黑眼圈也很重,无良阴森的实验室疯子被他cos得不要太到位。怎么在这里突然变这么白了,跟几百年没晒过太阳一样。
化妆了?
是因为职业原因还是……提前做了准备?蓝色火焰在沈从脑海里晃过。
沈遂撇了嘴,双手一搅,三分责怪七分委屈:“景哥,我顶着大太阳来帮你,你怎么这么说我。你怎么不说他?”
沈遂手轻轻一伸,指向远处的王审言。
王审言把身上的毛衣也脱了,黑色毛衣和面包服包在一起堆在腿上,他手上拿着扣件,依旧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每个步骤都认真对待的样子。
虽然慢,但这么久时间,也洗了很多了,对比某个到处摸鱼的人来说,简直不要太讨喜。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洗扣件的玩家虽然忙着干活,也几个几个地围在一起,挨得很紧,但偏偏王审言隔离一样一个人坐在边上,衬得像被孤立。
被“孤立”的本人对此没什么表示,眼睛都没抬一下,安安静静地自己干活,不经意和沈从对上视线时,眼底依旧澄澈一片。
“你们……可以啊。”
赵勇终究是来了,但在回家的坚定信念下,众玩家拧成了一股绳,全都把潜力逼了出来,一次抗十个,一洗洗一窝,就赌赵勇没耐心扣细节。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好歹是在赵勇到之前把活干完了。
赵勇在看到面前整齐的钢管时,确实也小小地惊了一下,但重点本来也不在这个,他敷衍地夸了一句“效率挺高”后,就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莫名的沉默在人群中蔓延。
“他这什么意思啊?”周康威没忍住问了句。
人群里有个自来熟的回了他:“可能在想怎么放我们回去吧。”
还挺乐观。
但看赵勇的状态,万甲一觉得他是在想怎么一次性把他们全埋坟里。
没让众玩家疑惑太久,烈日中,钱来多带着一帮人逆光走来,棍子都被照得油光锃亮。
“不是吧……”牢骚都还没来得及发,棍棒就再次落下。
光影晃动间,金属碎屑被带起,没飞多久,又在阴影中被血色压下。
好在天不是白聊的,众人这次有了经验,任着这些工人把他们分开,然而在分开之后,众人又一转,三两个一起把工人给围住了。
像是无言的默契,几百个工人被玩家有意分开,能打的就一对一 ,一对几,不能打的就几个对一。乍一看过去,还以为是玩家围殴工人。
“安安,你没事吧?躲我后面去。”
工人比玩家多,即使众人合作,也还是有围不住的工人,背后时不时就能被偷袭一下。
周康威刚捡到一根棍子,站得正酣,力气打得如牛,砰砰砰几声下去,脑浆都能给“砰”出来,“砰”得无往不利,战无不胜,给周康威也“砰”得飘飘然起来,举着棍子就一个人往前冲,结果刚冲一半,就被人敲上了背。
周康威一怒,正准备回身给人一个教训,却被人给猛地推开了。他被推开了,周乐安却没躲过,肩膀被狠狠一砸,踉跄几步之后差点栽倒地上。
周康威这才发现,他刚才急着报仇,无视了背后一个冲着他头的闷棍,要是当时周乐安没有推开他,那根棍子会直接砸到他的后脑上。
但现在的结果也没好到哪里去。哪能打他儿子!老子都舍不得打,竟然先被别人揍了!
担忧地看了眼周乐安的胸口,周康威心里顿时烧起一捧火,把人拉着关心了一句后,举着棍子就和那个打闷棍的人酣战,然而那个闷棍也不是吃素的,力气比周康威大,也比周康威会打,几轮下来,周康威倒累得头晕眼花,身上挂了不少彩。
周乐安看着瘦瘦高高的,体格也确实不怎么样。他有心想帮忙,又没有直接莽的能力,还要躲避四面八方的棍子,分心之下,差点又被敲到地上。
好不容易有了个能脱身的机会,周康威不知怎么回事,又追着人招惹,脸上很快又青了一块。
这死脾气!
周乐安翻了个白眼。
“景哥,要不我们去帮帮忙吧。”
沈从正准备出拳,拳锋突然被人包住,动作戛然而止。
注意力在沈遂身上停留一瞬,然而仅仅是这一秒的打岔,面前处于下风的工人就重新满血复活,举拳率先出手。往沈遂说的方向看了眼,沈从重新收回心神。
这些工人赤手空拳的伤害比棍子大多了,一拳下去能有三棍的效果,被打到基本都能体验下血吐三升的快乐。拿棍子属实是照顾玩家的能力了。
周围的空气被强劲的拳风挤开,千钧一发之际,沈从侧身避开对面的锋芒,拳头贴面而过,落到了肩膀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沈遂瞳孔倏然变大,想抓沈从又碍于有工人不敢动作,手指又搅在一起,别别扭扭地开口:“景哥你怎么样?都怪我,要不是我捣乱你也不会分心,也不会……”
懒得听沈遂自责,沈从抓住工人的拳头,对着人胳膊关节处使出一记狠厉的肘击。工人短促地惨叫了声,还没做出反应,沈从就已经抓住他的肩一折,肘骨发出磨牙般的脱臼错位音。继续抬腿把工人踢开,又躲过一个暗棍,把脚下的棍子踢给沈遂——那是脱臼工人不久前掉的。
“自己去。”
棍子骨碌碌滚到脚底,带着丝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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