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杀猪刀》
三更半夜,葛衙役被敲门声惊醒。
以为是衙门那边有什么急事,他匆忙起床穿衣。
这种事以往也发生过,不过一般很少,而且能在这种时候找他的,也只有衙门那边有急事。
床上的妻子睡意朦胧地道:“都这么晚了,还有啥事啊?”
葛衙役也不知道。
前阵子张县令在整顿码头,将不少盘剥百姓的管事捉去牢里关起来,这对百姓来说是好的,但对那些胥吏富绅而言并不是那么友好,因为码头里的那些管事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以他们最近明里暗里没少使绊子,让张县令焦头烂额的。
葛衙役虽然升职了,但只是一个小捕头,实在帮不上忙,这些事也不需要他去操心。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彭衙役、朱衙役几人一起盯紧县城的治安,努力减少百姓被欺压的事,若是遇到一些太恶劣的事,直接告到县尉或张县令那里。
至于他们处不处理,不是他能决定的。
不过没关系,如果哪些家伙仗着身份做出来的事实在太恶劣,县令又不管,他们可以偷偷告诉离老大。
幸好目前太过恶劣的事他们还没遇到,是以也没去找离老大打小报告。
经过剿匪一事,在葛老大等人心里,这世间已经没什么是郁离做不到的事。
三人对她盲目到言听计从的地步。
甚至朱衙役因为让陈仲询给郁离道歉一事,彻底地和陈家交恶,他也没怎么后悔。
奇特的是,陈仲询回去后,并未在陈家人面前说这事,不过听说他最近读书非常努力,像是不考个功名不罢休。
葛衙役有些警惕,他不会是想努力考取功名,将来好报复他们吧?
不过想到科举不是那么好考的,陈仲询他爷爷陈秀才,考了一辈子也只是个秀才,顿时又不怎么担心。
葛衙役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提着盏灯笼去开门。
秋风起,夜间风大,油灯容易熄灭,县城里的大多数人都选择用灯笼照明。
当门打开,就着灯笼的光线,葛衙役看到门口的人时,吃惊地瞪大眼睛。
“你咋在这里?”
这不是离老大她妹妹吗?
葛衙役虽然不怎么和郁金打交道,因时常去码头巡视,每次都能见到她,早就将她深深地记住。
这可是离老大的妹妹,说什么也要记住她,还要注意她有没有被人欺负。
这三更半夜的,她怎么会在县
城还过来找他?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果然就听到郁金道:“葛衙役出事了。”
葛老大莫名地有些害怕这才发现郁金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一副要去干架的模样颤声问道:“出什么事?是……离老大又要去哪里剿匪了吗?”
不怪他这么想上次郁离喝醉酒拎着他们翻城墙出去剿匪让他毕生难忘觉得一般出事也只能出这种事。
郁金一愣尔后反应过来原来她姐还去剿过匪啊。
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她飞快地说:“不是剿匪我姐是去除暴安良。”
“什么?”葛老大一时间没太明白她除的是哪个暴?
郁金想了想说道:“嗯这次算是去围剿赌坊吧。”
不是剿匪是剿赌坊!
葛老大的表情有片刻的空白理解她的意思后
“是的!”郁金一脸诚恳地看他“我姐现在在赌坊按我的猜测赌坊那边估计已经打得差不多。你要不要去看看?”
葛老大:“……”
最后葛老大深吸口气毫不犹豫地带着她一起去找彭衙役和朱衙役。
三人住得并不远正因为住得近平时没少打交道是以这交情才会不错。
等他们衣衫不整地跑出来听说郁离去了赌坊后都是一脸震惊。
“离、离老大终于对赌坊出手了?”彭衙役吓得不行“她不怕吗?”
朱衙役暗暗吞咽口唾沫“她肯定不知道赌坊的靠山是谁要不然……”要不然还是一样会出手的吧?
三个衙役决定去看看。
没别的就是想看看赌场在离老大的摧残下会有什么下场。
反正总不会比那些匪寇的下场好吧?届时他们也好去报县太爷来个先发制人尽量将离老大摘出来。
在他们要过去时郁金顺便将某条巷子里那群被捆着的打手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找人将他们带走省得天亮后吓到百姓。
三人无语地看着她。
他们突然发现她不愧是离老大的妹妹这胆量也没谁了三更半夜呢居然还敢直接过来找他们让他们去给离老大善后。
“你怎么拿着根棍子?”朱衙役纳闷地问。
她不会是要去打架吧?有那样凶残的姐姐如果说她也能打他们一点也不意外。
郁金腼腆地笑了下“是用来护身的。”
这大晚上的,她要出来找人,肯定要拿点东西防身。
这会儿要去赌坊那边,自然不能带一个小姑娘,郁金也识趣,没有跟过去。
她离开后,三个衙役赶紧朝着赌坊那边赶过去。
当他们靠近那条街时,发现街上有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就站在赌坊不远处,满脸震惊地看着大门紧闭的赌坊,里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
这是第一次。
赌坊在县城盘踞这么久,第一次发生这种事,居然真有人上门踢馆。
听着那不间断的惨叫声便知,吃亏的一定是赌坊,要不然赌坊的门早就打开,而不是一直紧闭着。
三个衙役的到来引起众人的注意。
有认识他们的人凑过来,“哎哟,这不是葛爷、彭爷和朱爷吗?”他神神秘秘地问,“你们咋来了?今晚是你们巡逻吗?”
三人都没回答他,朝赌坊走去。
等他们靠近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是从赌坊里飘出来的。
见血了。
三人面色微变,再次想起青崖山的匪寇,赌场里的人不会落到那下场吧?
那些匪寇被带回来后,很快就被定了罪,被送去采石场当苦役,听说直到现在他们身上的伤还没好,也不知道他们在采石场能不能撑下来。
三人都有些惊恐,生怕郁离屠了整个赌坊,若是出了人命……
这时,又听到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在这夜里格外的瘮人。
“康六爷!”
里头有人大喊着,声音从紧闭的门传出来。
外头的人听到这道喊声,不少人脸色大变。
康六爷?那不是赌坊的幕后老板吗?
听说这人是从府城那边过来的,是康家的人,虽然不是嫡系,也是极得康家看重,来这边经营赌坊。
但若是他在县城这里被人伤着,那是挑衅康家,康家不会善罢甘休。
葛衙役三人急得不行。
就算离老大有宣小将军撑腰,可康家是皇子的母族,是他们这些低层人士绝对不敢想像的人物,如果康家要对付离老大,离老大肯定不会束手就擒,万一她凶性大起,决定屠了康家……
这么一想,三人眼前一黑,毫不犹豫地过去拍门。
“开门!开门!我们是官差,快给我们开门。”
三人大声吆喝着,只希望离老大听到他们的声音后,能手下留情,别将那康六爷给宰了。
对了,劁了——也
不太行。
里头自然是没开门的。
不仅如此,在康六爷惨叫声结束后,又传来阵阵尖叫声,不过这声音听着不像是受伤,更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只叫一声就没了。
门从里面关上,就是不打开,三人也没办法。
至于破门而入?
他们完全没这想法,甚至努力地拖延时间,直到里头再也没动静,方才让朱衙役去衙门那边搬救兵。
衙门的人来得很快,连张县令都从小妾的床上爬起,亲自过来。
任谁得知屹立在山平县多年的赌坊被人挑了,都要从睡梦中惊醒,连滚带爬地过来看个究境。
有县太爷在,衙役们齐心协力一起撞门,终于将赌坊的大门撞开。
当门打开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门口的衙役吓得往后退了退,接着就看到赌坊的大堂里倒了一地的人,这乍然一看,还以为躺了一地的尸体,看着非常可怕。
还有不少断胳膊断腿的。
衙役们忍住害怕进去,迅速查看地上的“尸体,发现他们都还活着时,不由有些吃惊。
居然没死?
看来挑了赌坊的人没下狠手,只是不知为何,居然所有人都昏迷了。
张县令问:“都还活着的?
“检查过了,都活着,没有死。县尉说道,“就算没了胳膊和腿的,也活着。
“那康六爷呢?张县令很关心这人,怕康家那边怪罪,继而引出三皇子。
虽说三皇子远在京城,可若是康家为康六爷的死不依不饶,要找三皇子主持公道,小小的山平县可受不住,他这县太爷也做到尽头。
县尉查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康六爷,说道:“也活着,不过胸膛被砍了一刀……
“那赶紧请大夫啊!张县令跳脚,“不管如何,只要人没死就行。
他其实也不喜欢康六爷,这家伙管着县城的赌坊,可谓是无恶不作,他这县令都要看他的脸色,心里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可他也知道,康六爷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要死也等回府城后再死,别害自己丢了乌纱帽。
**
郁离给了那自称“康家六爷
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不对她亮武器,她最多就打一棍,然后将人敲晕,敢对她亮武器,就做好被她回击受伤的准备。
是以夺了康六爷的刀后,她就给他一刀,再将他敲晕。
解决完赌坊的人,她顺便将在场那些没
晕过去的赌鬼们一个给一棍子敲晕。
将最后一个赌鬼敲晕后,整个赌坊安安静静的。
郁离没急着走,而是在赌坊里转了一圈,确认有没有漏网之鱼。
结果漏网之鱼没找着,倒是发现赌坊放银子的地方,库房用好几把锁来锁着,苍蝇都飞不进去,不过这难不到她。
里头有三十五口的大箱子,每个箱子里堆满银子,看得她眼花缭乱。
赌坊真是赚钱啊!
郁离的目光掠过银箱,发现最里头还有一个放着无数银票的匣子。
这银票叠在一起,整整有十万两之巨。
她直接将匣子抱起。
离开银库时,她将那些锁重新挂上,顺便还将一条铁索系上,将之捏合。
接着她又转去账房,将账房里的那些账册和装银票的匣子一起放到一个大箱子里,然后将之抱起来,准备一起带走。
做完这些,郁离终于去找那些关在屋子里的姑娘。
她将门口的铁索掰断,打开门,朝屋子里的人说:“没事了,你们和我一起走吧。”
黑暗的屋子里响起几道惊呼声,七个姑娘从里头走出来。
她们忐忑地走到门口,先是往外左右看了看,没见着赌坊的人出现,然后看向站在门前不远处的郁离。
就着廊下的灯笼,看到蒙着半边脸的郁离时,她们都有些吃惊,没想到她居然还蒙着脸,那露出的肌肤很白,一双眼睛很好看。
郁离朝她们道:“你们跟我走。”
七个姑娘自然没有意见,忙跟在她身后,生怕迟一步赌坊的人就会出现。
若是她们知道赌坊的情况,就不会这么急切了。
郁离带着她们穿过后院,沿途遇到不少躺倒在地的人。
七人认出那些人身上是赌坊的衣服,眼里露出仇恨之色,被绑这么多天,其实她们受到的污辱和苦楚不少,只是不愿意去回想。
要不是赌坊还要将她们卖出去,只怕她们……
很快她们来到后院的一扇小门。
后院的门也是有锁的,可能是防止有人逃跑,那锁还是个笨重的铁锁,看着很难掰开。
郁离也不掰,她一脚踹过去,将门踹成几截。
七人:“……”
郁离带着七人大摇大摆地离开赌坊。
直到她们走在月光朦胧的幽暗巷子里,七人还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她们居然真的从那可怕的地方逃出来了。
她们看向前面带路的郁离,光是看身量
,能看出她很瘦,让人无法相信她有那么大的力气,居然能将她们顺顺利利地从赌坊救出来。
而且她怀里还抱着个大箱子,看着挺重的,可她抱得很轻松。
许是因为郁离的救命之恩,虽然不知道她要带她们去哪里,七人却没有开口询问,默默地跟着她穿过县城那些幽暗无人的巷子。
七个姑娘彼此手牵着手,有些光线不足的地方,走得跌跌撞撞的,却没有一个人松开手。
她们紧紧地拉着身边的人,互相扶持着走过段黑暗。
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郁离带着她们在一处巷子里的一栋宅子前停下。
她上前去敲门。
七个姑娘站在她身后,神色忐忑又紧张。
一会儿后,门被打开了。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出现在那里,就着朦胧的月光,能看到那张长满络腮胡子的脸,像土匪似的,吓得那群姑娘脸色发白,以为刚出虎口又入狼窝,都有些绝望。
屠老大看到门口出现的一群人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特别是看到蒙着半边脸的郁离,整个人都要傻住。
“离……这是怎么回事?”
郁离淡定地说:“先进去说吧。”
屠老大十分无奈。
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看她抱着个大箱子,还带着七个姑娘找上门,便知她估计又去干了什么,不然怎么会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
他莫名地有种预感,以后这种意外可能会越来越多吧?
郁离带着那七个姑娘进去。
七人虽然觉得屠老大不像是好人,可她们目前也不知道去哪里,只能试着相信救她们的郁离。只是经过屠老大身边时,她们浑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吭一下,下意识地往郁离那儿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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