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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惊鸿雨》

47. 肆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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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带李承泽去算过命。

本意上只是觉着好玩,顺便想让那个被我偷偷带出宫的书呆子皇子见见世面。

临门一脚时,他却说他不信命,不同我去。

我一直觉得书读得多的人身上总有一种奇异的倔劲,李承泽也一样,我听宫中的人说他还有个小名叫石头——明明对待他人还算温和,但面对我老是竖起一身刺,可不就像一块棱角锋利尖锐的石头吗?

想搬一下都会砸到自己脚的那种。

我立誓要挫挫他的锐气,说,你既然不信命,那为什么连同我去算一卦都不敢?

那时候他还不禁激,在加之在宫外,除了我没有任何一个认识的人在身边,所以最终他只能乖乖被我牵着走到街边一个算命的老道士摊前。

我个子矮,便扒着那张铺了粗布的桌子,将半块碎银放手边,瞅着那个一身道袍的老者问:“老道士,老道士,你说他的命好不好?”

老道士满头白发,还蓄着长长的胡须。

他的摊子小,隐在街边小贩中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路过时稍稍一眨眼可能就会看漏,所以我觉得能注意到他的我定是他的有缘人,显然,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还笑呵呵地问我要算李承泽哪方面的命。

他说,这命也分多种,仕途,姻亲和财运等等。

我贪心,我说我都要。

于是,老道士看了我身后的李承泽一眼,花白的眉头下,那双眼睛似乎看得那个小少年一机灵。

但对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又问了一下李承泽的生辰八字,李承泽起初不愿说,但拗不过我,最后只能嘟囔着吐出来。

老道士听后捻指算了算,然后笑了,说他的命很好,今后仕途顺遂,姻亲幸福,不愁吃穿,将来定是美美满满,一生无忧。

我一听,刹时笑了出来,我转身就朝身后的人扬了扬头,我觉得这么好的结果他不信也得信。

因为没有谁会不喜欢听好话,更没有人会不希望自己的命好。

可是,李承泽却不见多高兴,他神色漠然,还冷冷地看着老道士。

好在好道士也不恼,他只是乐哼哼地说要卖给我们一些东西,还让我们从他那买些高香去一个寺庙里点,说是感谢佛祖保佑。

李承泽刹时就更不高兴了,直言道好话谁不会说,他就是招摇撞骗的,就是看人下菜,骗小孩子的。

言毕,他就想扯我走。

我觉得李承泽真奇怪,却猜是这个方才才说不信命的人被我以这种方式打败,再加之我表现得太过得意了,才惹他不高兴了。

对此,我觉得他真真是倔得不得了。

但我比他更倔。

因为我又好奇地问老道士:“那我的命好不好?”

谁知老道士不说话了,我催了他好一会,他才对我说:“你有死相和生相。”

“最近不宜出门,恐有血光之灾。”

闻言,我顿时一惊,连忙呸呸呸三声,怀疑他在咒我。

当着李承泽的面,我很生气,我觉得他听后定是在我身后幸灾乐祸。

于是,我气呼呼地对老道士说:“你休要胡说,否则我就砸了你的招牌!”

言毕,我装模作样地攥起拳头,往他桌上一捶,结果桌子纹丝不动,我自己却疼得眼冒泪花。

见此,李承泽说我笨,拽过我的手,拉着我就走了。

他并未关心我,还说我没事找事,活该。

我顿时就很委屈,甩开他的手摸着自己泛红的小拳头,站在街上一边小声地哭,一边瞪他。

若是他愿意说两句好话哄我,我定原谅他。

可是他没有。

他那读了满腹经纶的嘴对我向来吐不出几句好话,我跟在他身后,哼哼唧唧地扰他清静,但很快,我就被热闹的街市和人群吸引,于是,我将所有的不快抛到脑后,满心欢喜地拉着他往前跑。

李承泽说他不信命,我是信他的。

但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不信命,而是不认命。

不认命的李承泽现如今站到了我无法触及的高度,将他锋利的刀尖指向使团的所有人——

临近冬天,南庆国界外的天色有一种泛霜的冷白。

谢必安动了动手中的剑,剑身又挨近高达的喉咙些许。

这种无声的威胁就像寒冰一般冻人,身穿盔甲黑衣的私兵如林间深处拍尘而来的藤蔓,黑压压地逼近。

其中,那位白衣的剑客神情冷峻,目光从我的脸上逡迴到范闲身上,最终定格成了近乎死寂的平静:“小范大人,我最后还是再劝你一句,多少性命会让一个人悔不当初,你要想清楚。”

闻言,挡在我身前的少年人似是嗤笑一声。

他好像有一瞬间想要大笑,但是他忍住了,只剩双肩微抖。

范闲慢慢收回剑,将其指向地面,随即掷地有声道:“昨天你送来的几样东西我好好看过了,范思辙是范府的嫡子,他若是死了,我家老头不会善罢甘休,费老是鉴查院三处主办,他若是死了,鉴查院不会善罢甘休,这两个人,他不敢杀。”

我听到这话顿时明白,李承泽定是拿范闲在意的人威胁他了。

谢必安却没有动摇,而是略显不耐,又问了一句:“所以你到底选什么?”

“现在不是我选什么,而是该你选。”

这么说的人轻轻歪头,露出了一种略显轻盈的神情。

他一点都不显得慌张,还能慢悠悠地剜周围人一眼后才高声说:“要么就在这里杀光使团,回去后,所有人都是叛国之罪,祸及家小,永世不得翻身!要么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回去,他送我的那几样东西,我会一样一样地还给他。”

伴随着这些话,谢必安的眉头越蹙越深。

许是没想到范闲真会这么孤注一掷,他的神色有了一丝凝重。

见此,范闲又笑了,这次他的笑声不加掩饰,盖过了晨曦之外的鸟鸣,却无端带上了几分阴冷与狠戾:“滕梓荆的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让他用命来还,你问问他,敢不敢为了一个孩子,冒这么大的风险。”

与范闲相熟的人或多或少会知道,看似擅长花言巧语的少年人其实内里长着一副几近茁壮的反骨。

在那个秋日落叶飘飘的林间午后,我曾经那么近、那么近地窥探到他这副躯壳里那片横生暗藏的荆棘。

现在,有人妄图拿剑狠狠剖开他的躯干,直刺他的软勒。

就此,无数噬人的藤蔓带着尖刺恣意地反扑而来,既而逆着权势的剑柄疯狂地缠绕而上。

这样的范闲踩着几乎无声的步子走前一步,逼近谢必安。

我轻轻捏着他的袖子没放开,见他微微抬起刀身,用刀尖挑开了谢必安的剑,笑道:“你也问问你自己,有没有把握在这里留下我的性命。”

缭绕着雾气的声音随着冷凉的笑意消弥在挽起的晨风中,周围的所有人因范闲的言语而产生了些许窸窣的声响,在这样的寂静中,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不得了。

我的目光随着范闲和谢必安挑至半空的刀尖而往上抬,我看见少年官服上的袖摆荡起,精细的纹饰在绛紫的衣料上晃起细碎的微光。

林外,候鸟掠过天际。

云层之上,迟迟不来的阳光似乎终于要落下。

在那之中,落叶飘零,夹杂着揉碎的尘埃,属于范闲的剑尖折射出近乎盈白的光来。

我愣忡地眯了眯瞳孔,被那样刺目的光亮晃花了眼。

这一刻,我突然清晰地意识到,李承泽就是那根被范闲这片恣意生长的荆棘死死绞住的权杖。

恍惚间,我又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破开了风的钝响,就像什么东西凿入树木一般,然后,是一声自范闲喉咙深处溢出的闷哼。

我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但周围人都倒吸了口冷气。

我只知道,范闲高高挑起的那把剑突然从他松开的手中重重地脱落,铿锵一下砸在了破碎的石地上。

再然后,是他无力垂下的手臂,连着荡开的袖摆,就像一只即将落下的蝶,被秋末的寒寥砍断了蝶翼。

我愣愣地追着那样的光景往下看,于是,眼帘中,渐渐映出了范闲被一把来自身后的剑刺穿了腹部的画面。

那剑身避开了我,但这一刻,我甚至没能回头确认是不是站在我们身后的言冰云刺的,因为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觉得其他人可能比我更震惊,可是我无暇去注意别人,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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