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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惊鸿雨》

37. 叁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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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带我回跓地的时候,正巧赶上用早膳的时辰。

京姨到处找不到我和南衣有些急,甫一见着我时才缓了神色。

我往回看,便见南衣不知何时抱剑站在我十米之外,安静得像一抹覆着空气的青苔,定是跟了我许久。

范闲将我放下来,告诉我他等会又要出门了。

期间,他帮我掖了掖稍乱的裙角,扶着我进了屋里坐下。

京姨在一旁道:“大人,顾小姐崴了脚,我来服侍就好了。”

可范闲只是道:“我也算半个大夫,还是先让我看一下好。”

末了,他让京姨关了门,自己则是半蹲下来,双腿微折,拿掌心托我崴了脚的脚踝轻轻转了转:“疼吗?”

我“唔”了声,正想说什么,就见他想脱下我的鞋,可在那之前,他动作一顿,既而抬头来,逆着窗外的日光,嘴上扯开一抹浅笑,问我:“可以吗?”

我一愣,神思一转,才倏然回想自己曾对他说过女子的脚可不能轻易给男子看了去。

这会,他突然这般正经问我,我便觉羞赧,可是,我不想那般矫情,就点了点头。

见此,范闲笑意深了些。

他脱了我的鞋,掌心握住我的脚踝,轻轻按了按,然后道:“还好,不算严重,擦点药再休息下应该就好了。”

我胡乱点点头,毕竟以前爬树翻墙可没少摔,大大小小的伤也算受过,南衣都习惯了。

可我刚这般想,范闲就抬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看,那双晶亮的眸中就晃开了无奈的笑意:“我算是知道你爷爷的感受了,你哎,若没顾兄在你身边我还真不放心。”

我一听,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只得转转眼珠子,道:“可、可不嘛,南衣可厉害了。”

嘴上这般硬,可我知自己是在避重就轻。

范闲看穿了这点,我怕他像我爹爹爷爷那般数落我,或是嫌弃我爱闹,便赶忙补充道:“我以前没遇上南衣那会,也是这么过来的,那时候摔伤了我可也没有哭的。”

闻言,少年人一顿。

两秒后他才又动了起来。

阳光穿透薄薄的纸窗洒进来,穿过了他的发隙,范闲手上的动作愈发轻,一边给我擦药,一边同我说:“若是没有遇见你的话,那我来京都前心系的也只有我奶奶和若若了,哦,对了,还有五竹叔。”

我安静地听他说,感觉到他结了薄茧的手轻轻为我的伤处抹药。

许是那样不太方便,他突然握住我的脚踝,将其放在他屈起的腿上,叫我脚心实实地踏着那黑底镶银纹的衣料,也叫我颤了颤眼睫,微微蜷了蜷趾尖。

范闲却视若无睹,轻轻在我的脚腕处揉开,道:“我奶奶呢,年龄大了,虽然身边不缺家仆,但到底没个至亲陪着照顾着,若若呢,她生母过世得早,自小没母亲护着,我家柳姨娘早些时候可能会耍些小心眼刁难,我小时养在澹州也只能通过点书信给她支招,至于五竹叔……你还记得吗?就我们之前去钓鱼时铺子里的老板,大家都说他是瞎子,经常当着他面偷东西跑,虽然吧,他自己不在意……嗯,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在意什么,但就是因为这样,我也担心他,担心他没什么喜欢的东西,就那么寡淡地过一生。”

说到这来,他抬起头来,直直撞进我的眼里:“遇见你后呢,就得多加一个人了。”

这一刻,空气中有了短暂的静谧。

范闲似是想到什么,黑压压的眼似是吸尽了所有的亮度。

窗外,攀附绿藤的篓顶垂下枝条,日光斑斑驳驳地洒落,屋内,一身贵气的少年像刚从影子里剥离出来似的,犹带一种从刀光剑影中晃出的虚渺。

他置身于日光倾倒的世界,朝我翕合嘴角:“我会保护你的,朝阳,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

可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我在须臾间从纸袋里拿起一个他给我买的小笼包塞他嘴里去了。

对此,范闲咬着小笼包,微微瞪圆了眼,似是困惑,清亮的眼睛里因此蒙了淡淡的雾气,转着淡淡的流光。

我却笑着问他:“那么想罩我的小范大人,要一起用完早膳再走吗?”

他呆了片刻,随即咬着包子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某种熟悉又轻盈的笑意盛满了他明净的眉梢,他手上没停,嘴上却两三口将那个小笼包咽下,随即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还想吃。”

我一愣,便听他似是苦恼道:“但是手上有药,空不出来呀……”

言毕,他偷偷挑起眼瞅我,像个小孩子一般嘟囔道:“要是有人能喂喂我就好了……”

我安静了两秒,范闲也不装了,直接抬起头来朝我抿嘴笑,还歪了歪头,眨了眨眼,尽显无辜与乖巧。

这一刻,我看见晃白的光在他的眼睫上洋淌,粼粼的波光自少年的眼底晃荡,叫他颤动的睫羽像从水中浸出来似的,湿漉漉的,带着一种难言的空白与圣洁。

我觉得自己定是受了蛊惑,才会依他言同他这般一起度过早膳的时间。

此后不久,范闲就怀着大好的心情出门办事去了。

再晚些时候,他才回来。

这次回来,范闲好像又和言冰云吵架了。

那声音算不上大,但透出来时某些字眼叫人无端觉着发慌,与早上出门时完全不同。

连在外等候的王启年都对此感到些许忧心。

而打破这般情况的是一位姑娘。

她在跓地门外久站,说要见小言公子,哪怕高达说小言公子不见人也执拗得不肯离去。

她口中的小言公子自是指言冰云。

据说此女子姓沈,是北齐锦衣卫指挥使沈重的妹妹,对言冰云有不一般的感情。

言冰云此次来北齐办事,就是搭上了沈姑娘,而范闲也是通过她才救出了言冰云。

这些还是王启年告诉我的,他素来喜欢聊些无伤大雅的闲话,当我看到跓地的院前多了位蓝衣的姑娘时,恰逢他在一边,便和我一起坐在亭子边吃酥糕唠些悄悄话。

期间,他吃了我好几块酥糕,那是范闲今天回来时带给我的,我怀疑王启年就是想蹭几块。

我也不恼,只是远远看着言冰云从屋中踱出,与那姑娘在亭子下面对面说话。

一旁的王启年边看边摇摇头,慢悠悠吟出一句诗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此诗是范闲之前在招待北齐使团的晏上酒醉作的,这些天被印刷成诗集传阅开来,就算是学问不深的人也能念出几句。

当下,我一愣,心想这诗真应景。

很快,我看到范闲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见此,王启年赶忙不吃了,拍拍手朝我作上一辑就跑。

范闲挑了挑眉,并未追究,显然他也是出来看戏的,就抱着手懒洋洋地立在门边,影子有些斜地嵌进缝里。

只是这次他回来后感觉就不太开心,平日里总爱带着些许笑意的人神情倏暗,伫在那时无悲无喜,好似褪去了所有的轻快劲,叫人看不出什么来。

不久前我问王启年,王启年也说不知,只猜是繁忙了些,累着了。

我只能接受这个说法,压下心中的在意。

这般想时,也不知小言公子同沈姑娘说了什么,没一会儿,那位姑娘就抱着裙哭哭啼啼地跑了。

我这酥糕一时就吃得一噎,心想这姑娘必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才会哭得好不伤心的样子。

眼见范闲抱手望来,我一愣,随即在他的目光中抱起酥糕跑了。

后院,一身白衣的南衣坐在有些年头的廊栏上,折了片竹叶轻轻吹笛。

京姨弯着身迎面而来,我正巧赶上去,欢快地拍了拍他们,把酥糕分给他们吃。

京姨起初不愿拿,她是从宫里来的,宫里就爱守着那套死规矩。

我硬塞给她两块,她也不能扔,这才作罢。

我见她好半天才咽下一块,便笑:“这可是北齐特产,回咱们庆国就吃不到啦,有机会就吃点,宫里都不见得能吃到这样的味道。”

闻言,京姨欲言又止,我只得道:“呀,京姨你这些天教了我好多女活,我自当感谢你才是,你就当是一点小心意。”

可京姨垂着眼睫道:“奴婢所做都是应该的,顾小姐。”

她这般说我便觉着没趣,不等我说什么,身后就传达高达的声音。

那青年一路走过来,将一封信件交予我:“顾小姐,这是别人给你的信件。”

我一愣,心想现在谁会给我写信呢。

我道了声谢接过,一看曙名,呀,原来是之前送我和南衣入北齐的西原商人。

高达道:“刚才有人来找,说是明日在之前你们所在的酒楼设宴,想请您吃饭。”

我听后撕开信一看,原来是他们近期打算离开北齐了,惦记着我和南衣,想最后再见见我们。

西原那些商人于我和南衣有恩,此前来跓地后,我不宜外出,也有让南衣一人偷偷带着谢礼去答谢。

但此恩之重,实在无以为报,如今他们又要先我们一步离开,天下之大,往后不知有无缘分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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