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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惊鸿雨》

30. 叁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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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南庆与北齐开战。

南庆本就是强国,再加之民心所向,所以这一仗打得那就一个势如破竹,不到一月,就占领了敌国的一州之地。

我启程回澹州时,就听闻北齐求和的使者已在路上,其中,还有北齐的文坛大家庄墨韩。

但这些我暂时都没什么精力去关注。

因为在回澹州的途中,我生病了。

许是刚入秋不久,正值换季,天气转凉。

又加之途中舟车劳顿,天气干燥,我便不幸染上了风寒。

这次出行我们本就轻装简从,除了必要的车夫和几名随从外,带的人实在不多,我更是连个丫鬟都没带在身边。

所以当我在颠簸的马车里哼哼唧唧了一路后,南衣也被我折腾得没法子了。

而车夫告诉我们,如果改变方向往西赶上一天路,会有一座村子,我们可以去那里稍作歇息。

我本来不打算去的,只想忍一忍快点回澹州,可是南衣却在思虑半响后示意车夫往那边走,想来是打算耽误些行程先治好我的病。

对此,我突然就觉得有些丧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苦病真的很擅长击溃心志,我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好没用好没用,回个家还要因为生病延误时间,叫南衣照顾我。

我这么想时,眼帘中的车棚顶在轻轻地晃。

我躺在马车里,感受着颠簸,昏昏沉沉间,便见帘外的日光在悠悠地晃荡。

须臾间,几缕清逸的青丝飘进眼帘。

阳光鼓动,流苏荡漾,南衣一身天水之青的衣袍在我身边隐隐约约。

我没忍住问他,外边的景色怎么样。

他说叶子都红了,但还没落光。

我一听就给笑了,半睡半醒中,只觉秋日的阳光好似亮的炙热,叶子红得刺目。

但某一瞬,南衣突然一凛,伴随着外边车夫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

我被吓了一跳,当即精神了些,睁开眼时南衣已经先一步撩开帘子观察外面的情况了。

阴翳中,我被乍现的阳光刺得眯了眯眼,但在那眩目的光亮中,我还是于满目金红的林间瞅到一个随从从马上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击倒他的是一支冷箭,一时间,马蹄嘶鸣,惊叫响起。

我们遇袭了!

我立马反应过来。

这一刻,我和南衣默契地对视一眼,我猛地坐起来,将马车里放的弓和箭筒拿上。

与此同时,周围传来了此起彼伏的人声,喧嚣起来的骂声与杂乱的脚步声倏然而至,我一看,竟是一群挥刀舞枪的山匪。

这还是好的,南衣很快就能解决,麻烦的是远处有好几个放箭的,从身手来看,那可不是普通的山匪,我带的随从没两三下就都被放倒了。

南衣这位混过江湖的大侠反应比我上道多了,他跨前一步,一个伸手就将外边手无寸铁惊慌失措的车夫拽了进来,然后自己钻了出去,提起马缰就打算跑。

可是,拉车的马匹在须臾间又被射中了。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嘶鸣,马儿棕色鬃毛溅上血,仰头骚动起来。

一时间,马车也随着那匹受伤的马晃动。

马匹拉着马车冲了出去,期间,还撞上了好几个包围上来的强盗。

南衣不得不挥刀切断缰绳,随即将那群操着大刀蜂拥而上的山匪都踹开。

只见刀影一闪,那些山匪手中的刀都应声落地,有些还抓着血流不止的手臂疼得在地上打滚,惨叫不断,听得人心悸。

一时间,马的嘶鸣与人声的惨叫相继在静谧的山林里响起。

枯林地上,断裂的刀散乱满地,还躺着横七竖八哀嚎呻|吟的男人,好几匹脱疆的马乱蹿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小道深处。

南衣将那些山匪打得落花流水,可是奇怪的是,纵然如此,他们还不要命似的涌上来乱砍一番,南衣还要时不时应付几支射向我们的冷箭。

我便想放弃马车,带着马夫和南衣骑马跑路,不多纠缠。

可我正想出去时,身旁的车夫突然奋起,竟拿手死死地缴住了我的脖颈。

他说:“朝阳小姐,对不住了。”

我惊得瞪圆了眼,用尽力气挣扎起来。

这马夫跟着我家也有几年了,平日里待他不薄,如今竟然要害我?!

可这副染了风寒的身子本就体虚,现在又被扼住了喉咙,我想叫南衣,却喊不出来。

车外刀声赫然,车内却死寂一片。

我乱踢乱蹬,却觉意识越来越暗。

死亡的恐惧支配了我的四肢百骸,我颤着身,泪水在干涩的眼眶里打转,想要呼喊一个名字求救。

起初是南衣,然后是爹爹和爷爷,再然后呢,就是李承泽和李弘成。

他们是我这十几年来的一切。

可是,奇怪的是,最后涌上心头的名字竟是范闲。

这一瞬,我望向车篷,见日光从罅隙间洒下来,亮得晃眼,叫我恍惚。

挣扎间,我衣襟里的一把匕首滑了出来。

那赫然是圣上当初赐予我的那把,情急之下,我费劲握住它,将其拔出,朝车夫扼住我喉咙的手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一声,利刃刺入血肉,鲜血溅出。

车夫吃痛一声瞬间放开了我,我趁机大叫一声南衣后就赶忙钻出车外。

车夫本还想扑上来,但南衣的一条腿踹进来,一瞬间就把他给踹晕了。

同一时间,南衣的脸冷得好像结了一层霜。

而我攥着那把染血的匕首和刀鞘,惊魂未定。

恰逢又是一支冷箭射来,我一惊。

然而,奇怪的是,我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南衣在须臾间挥刀劈开了那支箭时,而我趁机抬腿一跨,就坐上了最近的一匹马。

见此,南衣会意,飞身而上,也跨上马来。

于是,他坐我身后,拥着我,牵起马缰,呵了声就骑着马开始奔行,将所有刀光剑影都挡在了身后不让我瞅见。

可是身后还有人在追,更要命的是那几个射箭的。

我神色一凛,将那匕首收回鞘里,唤了一声身后的南衣。

与此同时,我在南衣的怀里侧身回头,借着南衣的掩护,将方才从马车里顺带出来的弓和箭祭出,抬手,拉弓挽箭,对准那些射手。

虽然我不会武学,力气也没男的大,但是我从小就爱骑马射箭,还去打过很多次猎。

这会,我用尽力气,接连射出好几支箭,虽说没能叫那些人一箭毙命,但都命中了,叫他们减少了追击的人数。

不过我也因此拉伤了手。

于是,我将剩下的箭交给了南衣,转而与他交换马缰。

南衣比我稳多了,我驾马的时候,他一个回身,墨眸一潋,射出的箭一支一个准。

可是,情况没有好转。

因为车夫说的这个方向根本就没有什么村子,只有一望无际的山。

当我意识到想要回头时,后边已然一片浓烟滚滚。

我一惊,没想到他们竟会放火烧山!

秋天本就干燥,这山间都是枯黄的灌木草叶,再加之风向顺势,没一会儿功夫,火势就熊熊而来,所见之处皆是灼灼的烈焰与直冲天际的黑烟,晕红了浅薄的天。

对此,南衣却很冷静。

他骑着马带我往山间深处奔袭,我经过方才的折腾已然很累了,这会意识更昏沉,又被烟呛到,一时间就喘了起来。

我不禁想,难道这是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吗?

但是,是谁呢?

我感到些许迷茫,心中一瞬间掠过了很多名字。

可没等我想清,我意识一沉,竟昏过去了。

这一昏,叫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宫中的景色,太液池边的荷花初初绽放,湖水波光粼粼,幼时的我扬着身上浅薄的披帛,在宫中奔跑。

而在梦里的那座皇宫中,犹记御园里有一棵长得老高老高的车厘子树。

我时常甩掉所有宫女,去爬那棵树。

就此,我听到了树底下传来了几声悦耳的笑声。

——很熟悉,又很陌生,宛若从遥远的彼端传来,叫我听不真切。

梦中,我爬到了树上很高很高的地方,枝桠掠过我的裙袂和披帛,某一瞬,介于暮春与初夏的风吹晃了树上的车厘子。

若是它们能发出声音,想必是如风铃一般清冷可爱。

而小时的我却只被树梢之上远骛的蓝天和日光吸引,对比起来,再放眼望去,宫城的红砖绿瓦其实也没延伸得那么宽那么远,叫我心中欣喜。

可当我抬手想去触摸蓝天捕捉日光的时候,就听树底下一个清亮的声音在喊: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朝阳快快下来!]

可我却一点怯意都没有,反倒盈盈地笑:“不嘛,我要让他看看我爬上来了!我要他夸我!”

[胡闹!]

那人在梦中板起声音呵我:[你身体不好,等会陛下生气我们就挨罚了。]

我不由得委屈地扁了扁嘴,低下头去,透过层层叠叠的叶隙,望向下边。

树底下的人面容已然模糊,只能隐约瞅见是个小少年的影子。

其余所有人也在叫我下去,可是天高水长,我想望尽宫墙外的世界。

那人的声音便轻软下去,但犹带一种宽容的威仪,伴随着一双朝我伸来的手:[朝阳乖,我们下来,我接住你。]

我这才又盈盈笑了起来,说:“那阿兄你要接住我呀!”

言毕,梦中的我竟真的跳下去了。

这一跳,我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我还闭上了眼朗朗地笑出声来。

可某一瞬,意识颠倒,落地的感觉叫我剥开了眼皮。

这次睁眼,我看到了那个说要接住我的人。

他离我很近,还紧紧握着我的手。

可我依旧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知他嘴角张合,似乎在念我的名字,还哭了。

对此,我感到恍惚,眨了眨眼想再看清点,却觉得累极了。

我偏头,看见了挂着金帐的卧榻和雕花饰凤的寝殿一角,它们在我模糊的眼帘中浮浮沉沉,染上了旧日的泛黄之色。

而我安静地躺在榻上,鼻尖萦绕着沉香,稍稍盖住了我身上的药苦与血腥气。

同时,我感觉到耳边嘈杂的声音在逐渐远去。

须臾间,有一抹高大的影子从床前那人的身后踱出来。

我也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飞快到我身边来,俯身来握我的手,悲恸而心切地唤我:

[朝阳!朝阳——朝阳……]

起初,那人也这样叫我。

后来,就变成了:[阿凰……阿凰……阿凰……]

阿凰是我曾经的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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