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休妻记》
第42章第42章
书案的棱角并不尖锐,相反是圆润的下卷弧度,但双手按在上面太久,间接贯以撞击的力道,也是会疼的。罗婉的掌心有点疼,胳膊也有点软,撑不住了便破罐破摔地想整个瘫下去,挂在了横在她腰前的手臂上。像一件柔软的衣裳,随他怎么摆置。
宗越显然对她这副敷衍且只管享受的模样不满,命道:“抓好。”
罗婉不语,却也没甚动作,双手仍然松弛地垂在案上,不做任何支撑,所有的重量都挂在他的手臂上,她自己的,他加之于她的。
她此刻像是没了骨头,比她身上剩的半截寝衣还要柔软,只要他松手,她就会像衣裳一样滑落下去。她在反抗,不哭不闹地默默反抗。
宗越察觉了,抱着人身子一转,放她坐去书案上,俯身倾压过来,贴她近了些。
他方才站的笔直,胸膛几乎与她没有接触,故而他的衣装仍旧整齐,罗婉却不然。
交领寝裙的衣带还系着,只是有些松了,随着她后仰的身体自然垂落下去,锁骨一片细嫩莹润的肌肤,在灯火里像月下积雪。
男人目中惩戒的狠戾稍稍退去,沉下身,唇齿毫不怜惜地印在了雪上,甚至微微在牙上用了几分力道。“为何总是骗我?”
唇齿最后落在她的耳垂,力道适当地址了下,惹得她轻呼了一声。
她仍是不说话,偏过头不看他,显是生气了。宗越也生气了,更生气了,掐着她下巴不许她偏头,不许她不看他。
明明是她在骗他,大事小事,桩桩件件都在骗他,她凭什么生气?
她是被他禁锢了,不能再偏过头了,可是她闭上了眼睛。
宗越眉心皱紧。
加之于她身上的力量便也更急更重,似要生生撞开她闭上的眼睛。
她显然还不够了解他,不够了解他遇强更强,遇刚更刚的手段。那便让她看清楚,谁的手段更硬。连枝灯在噼啪的灯花声里,陆陆续续一盏一盏灭了下去,书案前挺拔的身影也渐渐暗了下去,像林中的青松,在劲风之下烈烈而动,终于随着风势戛然平息了下去。罗婉蜷缩在书案上,早困乏疲惫,睁不开眼睛了,只身子还没从方才劲风冷雨的拍打中缓过来,轻轻打着哆嗦。宗越不紧不慢地整理好本就不甚杂乱的衣袍,瞥了眼案上的人,转身离开。
行至门口,不知为何又回头看了眼书案,她的寝裙单薄,且被自己斩去半截,房内虽然并不冷,但这样睡过去…宗越折回,抱起人放去内寝榻上,复又站起身。罗婉在此时往里侧挪了挪,钻进自己被窝。她应当还没有睡着,只是在赌气,赌气不与他说一句话。
他也绝不会在此刻哄她,须得让她长个教训,何况,他终究是要休了她的,她赌气与否,他才不在乎。“明日花灯节,我要带曹姬出去。”
他沉声说着,言外之意,别指望他会陪她。榻上的女郎没有一丝反应,好像已经入梦。宗越眸色一深,再无意多留,大步离去。
长安的上元节最是热闹,此夜金吾驰禁,更漏不催,灯影盛饰,望月交辉。贵臣戚属,下俚工贾,无不夜游,男女混杂,熙熙攘攘,充街塞陌。
罗婉邀了徽娘和柳若青,茶坊里听戏赏灯。上元节的花灯会,最好看的,莫过于曲江池畔。曲江池在城东南一隅,远离宫城皇城衙署诸司,是故茶楼亭阁的建筑高度并不似城内居宅受到严格限制,花灯也是一层一层往高了叠建,扶摇直上,灯月共明。
罗婉三人所在的这处茶楼,就是整个长安城内最高的茶楼,足有九层,只比兴庆宫内圣上所居花萼相辉楼矮上半尺,号曰摘星楼。
茶楼设计精妙,为方便赏景,每间雅阁单独配有一个露台,露台与雅阁之间屏以通透的琉璃窗,冬则在阁内,夏则在露台,冷暖皆宜。
每层楼的风景不一样,价钱自也不一样,罗婉几人来时,七层以上的雅阁已经没有了,遂只能在六层选了一间。雅阁内吹吹打打演着皮影戏,琉璃窗外,触手可及通天叠列的花灯。
柳若青端着茶盏,盯着那唱戏的小生看了会儿,微微摇头,“这处茶楼什么都好,就是这小生,没有城里茶坊的俊。”
罗婉点头道是,“要说俊,还属咱们俩第一回听的那个俊,声音也极好听,不知他现在还在那个茶坊待客么,要不差人叫过来,让徽娘也瞧瞧?”
魏令徽这几日好不容易没那么爱哭了,罗婉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拿来哄她开心,便要叫人去城内茶坊跑一趟。柳若青摆手阻下,“那个伶人真是可惜了,我后来又去听戏,去了几回找他都没碰上,问过才知,他的嗓子毁了,脸也叫人划了一刀,破了相,早不做这个了。”“怎么回事?"罗婉亦是惋惜地叹了声。
“听说咱们走后第二日,有几个贵公子也去了茶坊,指名要听他唱戏,让人不眠不休唱了一日一夜,也不知因为什么还是不满意,破了人的相,丢下钱就扬长而去。”雪香听了不免感叹:“那些贵公子怎么这么坏,莫非也是嫉妒伶人的好相貌?”
“谁知道呢。”
三人又为那伶人唏嘘慨叹了一番,听罢一场戏,柳若青看看时辰,便要先告辞。
魏令徽起身
挽留,“柳姐姐,今夜百无禁忌,无须归家,何况,最热闹的时候还没到呢,怎么走这样早?”柳若青笑了笑,挽过她手轻轻放在自己肚子上,“我不睡,这个得睡,还有两个叫他们爹爹带着玩耍,也快该寻我了。”
“说句真心的,你现在离开是好事,无牵无挂,无羁无绊,拖的时间越久,害的是自己。“柳若青语重心长地劝了句,“好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们好好玩耍,咱们改日再聚。”
柳若青有孕,不能饮酒,罗婉和麯令徽便也陪着她喝茶,待她一走,两人便改饮葡萄酒。
葡萄酒是魏令徽自己带来的,并一应酒具装在一个匣中。魏令徽亲自拿出凤首执壶,拔去密封的酒塞,倒在壶中轻轻摇了下,又放置片刻,才斟去金质高足杯里,与罗婉一人一杯。
“我真是福泽深厚,能尝到这样的好酒。"罗婉抿了一口,笑着说。
魏令徽也笑了笑,“我何尝不是福泽深厚,能有如此陪伴我的姐妹。”
今日上元节,恩爱眷侣哪个不是携手同游,就连麯家诸位兄嫂也暂时无暇过问她和离的事,罗婉本该与夫君一起的,如今,却在陪她。
“说句真心话,我更愿意陪你。”
罗婉摇了摇高足杯,小酌一口,望着窗外花灯如昼,特意对徽娘解释:“宗世子今夜有约,无暇顾我。”念及罗婉姻缘亦是不如人意,魏令徽自觉失言,瞧了眼外面已有孔明灯升起,主动拉着罗婉说:“咱们去外面看看。”
孔明灯上许着芸芸众生满是烟火气的愿望,有些飘的很近,几乎就在女郎眼前。
其中一盏飘的尤其近,还十分缓慢,上面的字看上去竞有几分熟悉,写着:
“愿我长兄嫂嫂和好如初,白首偕老,儿孙满堂。”罗婉和魏令徽都瞧见了,诧异之后便相视一笑。雪香和拂云也觉好笑,打趣道:“这是哪一位爱操闲心的小叔子还是小姑子。”
不料那花灯竞又飘了回来,来来回回在女郎面前晃。仔细一瞧,原不是孔明灯,而是一盏花灯,顺着那灯杆子望过去,竞是有人在提举着。
“两位嫂嫂,这么巧,你们也在这里赏花灯。“姜成穆灿然一笑。
自然不是凑巧,是姜成穆早有准备,打听到了魏令徽的去处,特意拉着两位兄长寻了过来,又特意定下她们旁边的雅阁,已在露台上等了半日,就等这一场所谓"碰巧"。“嫂嫂,你带了葡萄酒么?我好久没喝了…”姜成穆可怜兮兮地看着魏令徽的高足杯。
这个小弟性子比他两位兄长都要热烈些,魏令徽不忍看他这副样子,说道:“我叫人给你送些。”“不劳嫂嫂,我自己过去。”
姜成穆立即离了露台,很快就敲开了这厢雅阁的门。一开门,姜廷璧和姜少微被姜成穆推着走在前面,手里各塞着一个茶盏,真似来讨酒喝的。
两个女郎都清楚姜成穆的意图,魏令徽摇了摇高足杯,复转过头去看花灯,并不理阁内姜家三兄弟。“我去处理。”
魏令徽不愿露面,罗婉便端着酒杯回了阁内。此刻女婢们已经给姜家三兄弟斟满了酒,趁着罗婉回来,姜成穆竞推着自家长兄去了露台,“大哥,你快去谢谢嫂嫂。”
把人推出去,便将露台的门门一上,挡在前面不准罗婉再过去,说道:“表嫂,您怎么不和我表哥一起呢,他去哪儿了,要不我们去寻他?”
罗婉记挂着徽娘,并不理姜成穆的话,从窗子望过去,见露台上两人各自站着。
罗婉想回去露台,姜成穆不肯让,央求道:“表嫂,你就让我大哥嫂嫂单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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