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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王座》

25.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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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白吐了一波,又一波。莉雅丝都看不下去了,“不是……你至于吗?”

白小白:……

至于吗——当然至于啊!她喝了人血啊!还是那个家伙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病菌什么的。

不行,再吐吐。

看着白小白吐得更厉害的莉雅丝:……

算了,随她吧。

……

医生检查白小白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就让她出院了。

但白小白还是心不在焉。

她在怀疑人生。

自己好端端的,吸人血做什么?

她是不是真的成了怪物?

白小白觉得自己和那些血族是不一样的,因为她有着人类的灵魂。

一直以来白小白只喝动物血,在心中还有着某个声音在告诉她:

你样貌变了,但你还是人。

可现在呢?

她喝了人血,破了自己定下的禁忌。

白小白叹气。

“你在想什么?”

白小白朝声音处看去,是占卜老师。

白小白勉强笑了笑说了句“老师好。”

紧接着,她又说:“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件自己不想做的事。”

普克瑞斯:“是吗……”

老人想了想,“我也做过一件自己不想做的事。”

白小白好奇:“什么事情?”

普克瑞斯:“我杀了我的母亲。”

白小白:……

老人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他缓缓说道:“我和我的母亲居住在人类的一座小镇。

我的母亲是一个美丽温柔的女人,她那时总是帮助镇上有困难的人。”

“她种了一片紫罗兰,花开的鲜艳,她站在花丛中,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微笑……”

白小白:“那……”

为什么要杀?

普克瑞斯:“直到有一天,她出去买菜,却很晚了都没回来,我出去找她,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我寻求镇子上的人,大家都找了好久,依旧没有找到。”

“渐渐地所有人都认为我母亲出事回不来了。”

“我一直在找她。”

“一直找……”

“终于,有一天我去浇花时,在紫罗兰花地里看到了倒在那里的母亲。”

“当时的我很开心,想着等母亲醒来告诉她,我把紫罗兰花照顾的很好。”

老人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接着说道:“她醒来了,却不再是我脑海里那个爱笑温柔的母亲了。”

“她变得狂躁,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打碎,还伤了镇民。”

“起初我以为她是在外面受到了什么危害,她害怕,所以才会这样。”

“我把她锁在房间里,请医生给她治疗。”

“医生也诊断不出什么。”

“一次我回家时,听到了她的叫声,我赶忙去查看,当我打开门时,看到的却是在地上爬浑身长满毛发的怪物。”

“她撞开了我,跑了出去,镇上很快出现了尖叫声。”

“镇上的人想把她绑起来,但是一靠近就被她咬断脖子。

她杀了很多镇民,我想阻止她,但当时的我太弱小了,连靠近都做不到。”

“我不想看她杀人,我想她也不希望自己变成这副模样。”

白小白:“所以……?”

“当她冲向我时,我手上的木杵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死了。”

……

白小白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静默的看着老人。

不知道为什么,老人的背影在她眼中突然显得很凄凉。

普克瑞斯转头看她,“所以,你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但也许,它也恰好是正确的事。”

白小白愣住了。

正确的事……

可……

‘我吸食人血是正确的吗?’

白小白不是圣母,那个黑袍人的死亡是自作自受,她不会怜悯他的生命也不会在意。

但对方的死亡却是因为自己吸干了他的血。

在自己还认为自己是人类时,“蚕食”同类。

这宣告着她的幻想破灭了。

变回人类的幻想以及……回家的幻想。

——

白小白:“占卜老师你原来是人类,现如今转化成血族,你有……想念人类时候的生活吗?”

普克瑞斯:“当然想念过了。”

“紫罗兰的花香,温柔的微笑,夏天的嬉闹,泉水的清凉……”

说着,老人笑了一声,这是白小白第一次看到他笑,“啊,还有某个恶劣的家伙的恶作剧。”

恶劣的家伙?

白小白不过问对方隐私,想着应该是重要的人吧。

普克瑞斯:“过去的记忆虽然美好,但不可能一直停留,应该往前走,向前看,说不定未来会有不一样的光彩在等着我们。”

不一样的光彩……

是啊,白小白在成为血族之后,虽然看起来像是接受了新的身份。

该吃吃该喝喝,偶尔摸鱼偶尔认真。

但实际上她一直排斥着自己的生活。

白小白没告诉过任何人,她其实每天晚上都在尝试着吃人类的食物,即便难吃到吐,她也会把那些食物放进嘴里。

边吃边在心里问——为什么呀?这些东西以前明明很好吃的呀,现在为什么吃不下了?是味觉出问题了吗?

总是这样自欺欺人。

白小白又问道:“您刚被转化时,还适应吗?”

老人看了眼白小白,说道:“不适应,刚变成血族的时候,我总是在自己欺骗自己。”

白小白原本低着的头在听到“自己欺骗自己”时,抬了起来,“那您后来……”

普克瑞斯:“其实,我到现在也适应的不怎么好,哪怕过了这么多年……”

白小白:“您喝过人血吗?”

普克瑞斯:“当然。”

白小白:“您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普克瑞斯回忆着,“第一次喝人血时,我的心里不适感很重,我认为我依然是人类不该吸食人血。”

白小白在心里了然。

看吧,当过人类的,只要不是变态或食人魔,都会感到排斥。

普克瑞斯:“可后来我看到人宰杀动物,高级异兽猎食低级异兽,万物的生存原则。”

“即便我心中再不愿,也该面对现实,面对自己的“新角色”。”

“这没有我选择的权利。”

白小白不明白,她道:“怎么会没有呢?”

普克瑞斯:“在生与死之间,我有话语权。

我选择了生,就要接受生带来的‘必要条件’。”

白小白:“也不是这样啊,您可以喝动物血。”

普克瑞斯看向白小白,说道:“你很弱。”

白小白:?

怎么扯到她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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