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种地日常》
乾清宫,康熙在议事中途休息时,梁九功拿着胤祺交给他的东西走了进来。
“万岁爷,方才五贝勒来了,给了奴才些农事学堂的试卷,说是让奴才转交给您。“他如实禀报道。
康熙顿时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茶盏,顺手接了过来。
农事学堂还考试了啊。
这事之前倒是没听安清和胤祺提过,不过,他也挺好奇这种地是如何考试的,难道还能让他们做篇辩论文章不成?
下首的明珠和索额图下意识对视了一眼,无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显然他们都并不知晓此事。
那就好,他们心里同时闪过这一念头。
两人各自隶属于大阿哥和太子的派别,虽针锋相对多年,但有些时候却又默契十足,就比如在拉拢五贝勒和五福晋之事上。
随着这两年安清在农事上越发得到康熙的重用后,不管是太子,还是大阿哥,他们曾极力想把胤祺拉和安清拉到自己阵营中,但奈何他们无意,始终极力避嫌。
但他们拉拢不到没关系,只要不被对方阵营就笼络过去就好,方才明珠和索尔图对视那一眼,也正是为了确认这一点。
张英默默站在一侧,将两人方才的那番动作全看在了眼里,心里不由感慨了起来,不得不说,五贝勒在朝堂上的中立之举,是再明智不过的事了。
既然他自己没有夺嫡之意,那不牵扯到任何党派之争去,只踏实地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目前看来,不管是大阿哥一派,还是太子一派,他们都未曾有任何记恨他的意思,日后不管是谁坐上那个位置,于他而言都没什么大的威胁,也不会妨碍他做一个逍遥王爷。
其实,在这一方面,张英何尝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身为汉臣,在大清当官本就要各种小心,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只效忠于皇上,不牵扯党派之争,也不想要什么从龙之功,方能在这波诡云谲的朝堂上独善其身。
而不想夺嫡的五贝勒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至于农事学堂考试这事张英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张廷玉那试卷最后家长签字就是他签的名,还有那家长寄语也是出自他之手。
张英抬头看了上首的康熙一眼,待看到对方脸上不易察觉那抹惊
讶之色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他自然知道康熙为何惊讶,当初他看到那试卷时又何尝不是这个反应呢,不可否认,五福晋那试卷出的实在是妙啊。
那些题型瞧着奇怪,但细细琢磨之下,便能发现其另有深意。
就拿那什么选择题来说吧,张英也是在张廷玉的解释之下才知晓,那答应中的四个选项,一个正确的选项,藏在三个错误的选项之中,但那三个错误的选项却并不是随意凑的,每个都是该问题最容易犯错的地方。
这妙就妙在,不仅可以准确地检测简单的学习结果,而且还可以检查出理解、应用、分析等综合方面更为复杂的学习成果。
看完那张试卷后,张英才真正意识到种地之事上的学问究竟有多深。
之前关于五福晋办这农事学堂之事,朝堂上不少人不看好,觉得五福晋只是擅长种地,但并不代表她能擅长教学,后来看她只是让众人去地里折腾,不少人甚至表示了嗤之以鼻,心里越发认定她折腾不出花来。
孰知就这么一张试卷,便能狠狠打他们的脸。
更别提那学生试验田中这季玉米的收成了,即便是最差的收成都在全国粮食作物亩产之上,那些农政司官员的亩产甚至比普通玉米产量高出了百分之三十。
而他们都是按照五福晋的法子种植的这玉米。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这季玉米可是在上一季冬小麦收成之后,直接进行连作的,但收成却没减反增。
若是下一季冬小麦并未受到影响,皇上估计就要采纳了这冬小麦夏玉米连作一年两熟的法子了,这意味着什么,想想就忍不住让人激动。
百姓们一年的收成能翻倍,届时国库充盈,百姓手中有余粮,国力自然也能大大提高。
张英能想到的,康熙自也能想到,而且此时他比张英看到的东西则更多。
胤祺递来的这些东西中,除了试卷外,还有试验田具体的收成数据对比,以及玉米种植各阶段的注意事项分析,最后她竟还把所有的东西汇集成册,出了一本类似于之前小麦种植手册的玉米种植册子。
康熙心中对安清也越发满意了起来,她做事真是向来有条理,若是她是男子能入朝为官,那定是会有所作为。
他真是越看越
满意,但当翻到最后皇子组的试卷时,脸上的表情直接僵住了。
这试卷考的最差的竟是他的几个阿哥,特别是小九、小十和小十四,竟然都没及格,真是给他丢脸!
就在康熙越往后翻越恼火时,最后却被安清那段教学总结的话安抚了几分,只见她在最后写着:人各有所长,不必强求,因人因天赋教学,才是正解。
行吧,有几分道理。
他们不擅长种地,那日后便好好在朝堂上磨炼就是,特别是小九和小十,两人如今已然成年,接下来也是该给他们派些简单的差事历练历练了。
还有,那家长签字那栏,那几个小滑头竟然去找了兄长,看着大阿哥和太子他们写的那家长寄语,康熙的眼底闪过丝笑意,不错,这么一瞧还挺兄友弟恭的。
但令康熙比较意外的是,张英的那次子张廷玉和常宁家的那小子卓泰,竟都学的还不错,尤其是那张廷玉,以后他可以多留意些。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张廷玉要参加明年的春闱,等看看他的科举成绩再说吧。
康熙看完试卷后,本有意让下首三人也瞧瞧,今日叫他们过来,本也是为了明年春闱之事,看看这试卷倒也应景。
但他想了想,还是算了,这种地和科举还是不同,主要也是实在没脸,还是不行,待找个机会还是得好好教训那几个臭小子一番才好。
待康熙用了一盏茶后,议事继续。
今日康熙把明珠和索尔图喊过来,可不是仅仅为了商议明年秋闱之事这么简单,主要也是有着敲打两人之意。
因着之前朝堂上的结党营私,两人这几年虽然不再被他看重,但在朝堂上仍是党羽众多,特别是索尔图,在太子一派中仍起着重要的作用。
明珠也不遑多让,他虽比索尔图行事要隐蔽些,但据手下粘杆处递来的消息,他和大阿哥可一直都没有断了来往,甚至不少重要的决定,大阿哥可都是听寻他的意见。
而近来朝堂之上大阿哥和太子相争的越发厉害了,不用想都知道有两人的手笔若不是他们在大阿哥和太子身后撺掇,教坏了他们,兄弟两人又怎么可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康熙身为功绩卓越的帝王,骨子里自是有着旁人傲气,他如今虽意识到太子和大阿哥间的问题,但他不
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导致的只会觉得都是别人的问题。
比如他觉得是索尔图教坏了太子是明珠领着大阿哥走了歪路毕竟他的保清和保成小时候都是多好的孩子若无旁人挑唆定是不会这般。
康熙想到这里看着下首两人的目光越发不善了起来甚至隐隐闪过了丝杀意。
但他随即不知想到什么眼底的那丝杀意敛了回去罢了念在两人早年辅助他有功的份上那便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吧若是他们不再收敛那也就别怪他不念旧情了。
明珠向来以多智闻名伴君多年更是常年揣摩这位帝王的心思无疑方才康熙那一眼已然让他背后冷汗直冒心底也不由发寒。
但旁观一侧的索额图却像是毫无察觉般不知他是真没发现还只是在假装不知。
而在场唯一的观众张英自是将君臣三人的这场博弈尽收眼底心里也忍不住发寒越发坚定了不参与到储君之争的决定。
送走三人后偌大的一个乾清宫东暖阁内只剩下康熙一个他闭着眼在那准备稍稍休息了片刻再去批阅旁边那一堆奏折。
约摸着一刻钟后康熙终于睁开了眼但就在他正准备办公之时只见一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启禀皇上诚郡王和十三阿哥两人打起来了。”
康熙眉头紧皱老三和十三打起来了!
这是为何?
“两人现下在何处?”他厉声问道。
小太监回:“回禀皇上两位阿哥就在殿外。”
康熙抬手道:“让他们立马滚进来!”
见皇上发怒小太监哪里敢耽搁慌忙跑出去通传没多会十三阿哥和三阿哥一起走了大殿。
两人脸上都有淤青皆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三阿哥似是有些心虚而十三阿哥则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谁先动的手?”康熙冷声问。
问罢他瞪了三阿哥一眼好啊竟然同小他十来岁的弟弟动起来手
三阿哥感受他皇阿玛不善的目光一脸懊恼地低下了头。
十三阿哥听到康熙的话后立马上前一步道:“回禀皇阿玛是儿子。”
康熙眉头又紧皱了几分自打
敏妃去世后,他对这个儿子的关注也越发多了些,自也知道这个儿子向来懂事,脾气也好,这背后定是有什么隐情。
但不管什么隐情,身为弟弟,对兄长动手,都是不可取的。
“是何缘由?”他压着性子,问道。
十三阿哥听到这话,眼底泛起了一丝泪花,但仍倔强地仰着脖子,出声控诉道:“皇阿玛,我额娘丧礼还未超百日,但三哥他却剃了发,他对我额娘这般不敬,儿子身为人子,实在是忍不了!”
康熙听到剃发,猛地朝三阿哥看了过去,他头顶果然很干净。
他随手抄起旁边的砚台,朝着下首扔了过去,“老三,你这个不孝不敬的混账东西,竟然做出丧期剃发这般忤逆之事,你……”
乾清宫内传来康熙暴怒的骂声,三阿哥缩在下首,连头都不敢抬。
他知道这次是惹大祸了,心里也是懊悔不已,早知道他就再忍几日了,但他哪里能想到这刚剃完发,出门就和小十三碰上了,还一眼就被他给发现了,然后招呼都不打一声,上来就对他动起来手。
但同时,三阿哥心里也不免记恨起了十三阿哥,觉得他太不依不饶了,这方才打了打了,为何又非得把这事闹到皇阿玛这里,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从十三阿哥说出缘由后,这打架之事就已经不是重点了。
对于三阿哥此举,康熙显然是十分震怒,当即便向宗人府发了一道谕旨,谴责三阿哥在敏妃丧期未满百日之期便擅自剃发,认为此举“殊属无礼”,并命令宗人府将三阿哥拘禁起来,要对他严加议罪。
没过多久,三阿哥被革除郡王爵位,降为贝勒的旨意传遍了前朝后宫。
众人一片哗然。
纳兰府。
明珠自打白日里从皇宫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之内,严令旁人不得打扰。
一直到傍晚时分,书房的门才从里面打开,而他身边的近侍早已门口等待多时,见他出来,忙迎上前去。
“大人,直郡王那里传消息过来了。”
明珠脸上无波无澜,大概迟疑了片刻,才问道:“何事?”
侍从回道:“回大人,是好事,直郡王说,诚郡王因在敏妃百日丧期剃发,被皇上革去郡王爵,降为贝勒了。”
明珠闻言,脸上不由一喜,但随即想起什么,那双黑沉的眸子又重新晦暗了下来。
他沉思了片刻,低声交代道:“明日我便会递个因病请辞的折子上去,届时,你让人去直郡王那里回他,说我突染恶疾,卧床不起。
那侍从不由一愣,似是想起什么,很是不可思议道:“大人,您这是……
明珠也没否认,轻‘嗯’了声,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般。
侍从显然很不理解,“大人,如今直郡王局面一片大好,您这是为何?
明珠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呢,三阿哥被降为贝勒,大阿哥便成了唯一享有爵位的皇子,这地位也是独一份了。
再加上,他是皇长子,之前在准噶尔战场上又立下了赫赫军功,就他现在这些成就,确实越来越有和太子抗衡的资本了。
可不是局面一片大好啊。
但他不得不退出来了,今日在乾清宫,明珠第一次这般明显感觉到康熙的杀意,无疑,他和索尔图现下已然成了康熙的眼中钉,今日他那番几乎就差摆明了的敲打之意,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接下来若是再不收敛,康熙定是要狠手收拾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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