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演员的自我修养》
问:更换一个马甲需要几步?
答:一共三步。
第一步,杀掉这个马甲原本的主人。
一个人的地位,是争过来,抢过来,斗争过来的。 不是别人给你让出来的。
傅月影这个角色就是她自己争取到的,不然她可能还在妖刀角打转呢。她与邪神之间完全没有藏拙的必要,展现出自己的价值,才能获得更高的待遇。
升职加薪是她该得的。
第二步,穿上马甲。
在欢如梦靠近的同时,欹月寒猛然睁开双眼,眼底绽放出欲海合欢花的花纹。
欲花种子已经在她的体内生根发芽。
此时此刻,欢如梦站在这具躯体面前,感受到了这具躯体对她热烈的欢迎与亲近。
是啊,欲花怎么会排斥它的主人呢?
欢如梦的躯体变得透明无色,褪去了五官面容,就像一滩融化的胶质物包裹住了整具躯体,慢慢渗透进去。
这具身体不会排异,很合身。
她的灵魂住进了这具躯体。
而在星海之中,巨大的、没有眼睑的眼球带着憎恨直瞪着她,头部那分节的触须似乎在随着旋律而扭动。
夏盖虫族的体型非常小,只有鸽子蛋那么大,它们能够穿行于其他生物的大脑之中,十条腿都长满了黑亮的触手,折叠在苍白的肚皮上,而那半圆形的坚硬翅膀则覆盖着三角形的鳞片。
她看见三张嘴湿乎乎地蠕动着,向她扑了过来。
她睁开了眼睛。
眼瞳中央呈现出一轮金色浩日。
光日如漩涡,时而呈现漆黑如墨,时而又散发着洁白之光,两者流转变化显得极为的诡异。
月影食日。
金日被漆黑月影完全遮住,日月相合,日光从眼瞳的边缘倾泻而出。
受到这奇异光线照射的虫族膨胀着,皱巴巴的,像凝胶般闪烁着,摇曳不定。
它们服从了。
夏盖虫族的精神完全是异型,它们丝毫没有人类的道德和理性,这处奇异空间含有某种他们惧怕的成分,令它们无法再转移到其他世界。
它们投影在云层上,成为平行于阳光的裂片。
一颗星球挂在了星图中,这是夏盖星,她将这颗星球摘下握在手里。
星球上全是金字塔形的神殿建筑。
神殿中有极巨大的门,以供阿撒托斯的化身之一的撒达·赫格拉进出。
太阳沉向湖间,黑星升起,邪神的黄色褴衣随风飘摇,祂的意志穿越过这道门,将内中残存的神格残片蚕食殆尽。
而祂的眷属则将这颗高等文明的星球吃了下去。
第三步,彻底取而代之。
这次的起点是三线配角,有两部戏的剧情量。
欹月寒服下毒妇之心后所获得的美毒凝聚在她的眼睛里,通过与人对视来下毒,让中毒者产生一见钟情的错觉,有一定局限性。
如果是原主那还不错,足够用了。
如果是她来做这个美人,在她看来,还得再练。外表的美丽只能取悦一时,并不会让人对你念念不忘,甚至不离不弃。
真正的美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该具备足以魅惑众生的本领。
只凭下毒不够稳健,至少要美到头发丝都在发光。也就是所谓的营造氛围感。
首先是外表。
【你这个造型不一定斩男,但一定斩女。】
邪神评价道。
其次是气质,还有仪态。
又或者说是魅力、内涵等,来源于思想独立、自信自爱、有阅历等方面。
这次傅月影要做的是一个目标坚定且专注,虽不如智者睿智,但有自己的心气和心机的女子。
而最高层次的美丽,想要展露出来则需要有人来见证。这个暂且不急,有的是机会。
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让邪神用时间城的力量送她回到过去,完成因果闭环。
第一时间轴 地点:欲花天坛,任务对象:妖绘天华。
傅月影又变回了欢如梦小时候的样子,她在欲花天坛醒来,遇到了闻讯而来的妖绘天华。
年轻时的妖绘天华双眼有神,他很轻易地就在空荡荡的殿内找到了女孩,并将搂她在怀里,语气温柔而关切的询问。
“你是谁家的孩子,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
“那你,要不要跟我走?”
无论现在有没有用,无论未来是否用得上,自己说过的谎言就该完美无瑕的圆回去。
——克苏鲁神话传媒有限公司驻苦境第一届股东大会,现任副总扶光氏发表讲话。
邪神则是抱起时间城,任劳任怨的拨弄时晷做她的任意门。
【你这个小丫头,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
【早就料到今天了吧。】
她没有反驳。
“送我去下一个时间轴。”
傅月影如此频繁的穿梭时空,这对邪神自然也会产生损耗,但让祂来做可比让傅月影来做付出的代价要小得多。
尤其是在祂刚吃过小零嘴的情况下,所谓的损耗减少到微不可计的地步。
员工反过来差遣老板干活,邪神倒是自我感觉良好。
祂之眷属对祂有要求就好,祂们是互惠互利的合作伙伴,祂当前的每一笔投资都会转化为长远的收益。
当人老板,该大方的时候就要大方。
若是什么事员工都能一手包办了,还要祂这个老板做什么?
第二时间轴 地点:春宵幽梦楼外树林 任务对象:圣婴主焱无上
这个时间轴存在着另一个欢如梦,此时正在飘血孤岛和老狗打得如火如荼。欢如梦这个时间正忙着救便宜哥哥,抽不出时间来这里捡漏。
好在能让邪神把时间轴存档。
咱就是说,眼光放长远点。
葬云霄也好、步香尘也罢,别总想着在垃圾桶里捡对象。明明合适的人选有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去吃回头草?
哪有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不过是王八上岸缓一缓。
此时葬云霄和步香尘因换心一事,正在春宵幽梦楼内拉扯。
原本接手圣婴主的娱笑颠还有一个时辰路过此地,就是那个唱着歌出场、拿着一扎糖葫芦,背着小娃娃的娱笑颠。
此时恰好是一天当中气温最冷、截胡的好时候。
傅月影用头巾把头发包起来,留两根麻花辫搭在胸前,戴上了百花银冠帽。她上身穿着交领偏襟绣花短衣,齐腰蜡染百褶裙上的蝴蝶与花鸟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摆动,晃出好看的弧度。
女子独自在林间穿梭。
银铃作响入潭水,白银发冠钗摇晃。傅月影身上的花衣染中带绣,织绣结合,看起来花团锦簇,流光溢彩。
灵巧的身姿,如同蝴蝶一样轻灵飞远。
忽然,她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女子侧耳倾听,确认了哭声传来的方向后,向着树丛走了过去,扒开了草丛。
她看着草丛中哭泣不止的婴儿,小鹿般的眼睛轻轻眨了眨。此时天色已入夜,她的眼中流淌着一弯湖水,里面倒映着漫天的星辉。
婴儿挥动手脚,哭声微弱无力。
傅月影蹲在草丛边探出头,满眼好奇的看着这个小婴儿。
她捏了捏婴儿因着凉而变得滚烫的脸颊。
“还挺嫩的。”
傅月影又掐了一把。
婴儿撇了撇嘴,扯着嗓子大声哭嚎起来。傅月影的嘴角也忍不住咧开了,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别哭呀,和我走好不好?”
说着,女子伸出手腕摇晃着腕上雕花镂空的银手镯,银铃叮当作响。她笑起来就像温柔又轻甜的风,脸颊上的酒窝可爱动人。
婴儿的哭声止住了。
没有人能拒绝甜妹。
如果有,那就是还不够甜、不够美。
看见圣婴主第一眼,傅月影就给他下毒了。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有美毒为何不用?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抚养圣婴主这份人情可不能只让步香尘一个人占了,既然步香尘半途而废把孩子扔了,那她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然而当傅月影与其缔结因果,看到圣婴主的命数时,满脑子就一个字:
啊???
焱无上啊,焱无上,步香尘造你的反,你居然念着当初的收留之情饶了她一命?
她傅月影就不一样了,要是有人敢抢她的位子,看她不把那人的头给拧掉!
没看出来啊,瞧你浓眉大眼的,还挺知恩图报。你们怪乐地的妖怪为妖都这么淳朴的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妖怪让人很想薅羊毛啊。
第三时间轴 地点:无言花田超轶主之墓,任务对象:超轶主
四下无人,傅月影手里拎着一把铁锹,望着墓碑上的字。
就是这里了。
她看了一眼碑后凸起的坟包。
嗯,人还在,没被暮成雪转移走。
得来全不费功夫。
新的经验包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步不前。
她埋起头勤勤恳恳的开始挖坟,挖得相当投入。傅月影嘴里哼着曲,挖着土。比起挖土,她更像是在享受某种发掘的乐趣。
风轩云冕·超轶主,烽火鉴兵台之主、烽火关键的铸造者,真是挖到宝了。
谁能拒绝捡漏的乐趣呢?
这挖的不是坟,而是她以后的后勤保障。
傅月影想要,傅月影必须得到。
在哪儿教不是教啊,教谁不是教啊。看你超轶主一把岁数了,也没收个徒弟。真不怕鉴兵台死绝了没人传承。
与其便宜了其他人,不如便宜给救命恩人。
世上撬墙角的人多了去了,多我一个也不算多。傅月影心道,大不了不收你治疗费了。
不敢想象以后我要是能手搓军火,我将会是一个多么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啊!
希望超轶主上道。
他要是不同意,她就收回他这条命,反正超逸主不是她唯一的选择。傅月影完全可以改道去冰楼找玄冥氏,他弟弟命中可还有一死劫呢。
相信专长打造神兵的冰楼之主一定会回报她的恩情。
别看欹月寒只是个配角,命里因果却不少,全是极有价值的人脉资源。她的身上牵扯到凋亡禁决两代人的恩怨,而凋亡禁决的幸存者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说句题外话,这苦境吃鸡游戏主办方甄选人才还是很有眼光的,适合开班教学。
如今欹月寒一死,全便宜她了。
在此鸣谢赞助商:欹月寒女士,没有她的舍身成全,就没有傅月影的今天。
因为她这个非原装的冒牌货没有替母报仇找上暮成雪的弟弟,辜独明活得还好好的。
暮成雪更不可能为弟报仇找上欹月寒,两者之间的仇怨就不会蔓延到荼山毒脉,便宜义母独孤毒也不会插手。
暮成雪的徒弟秋凉、以及结拜兄弟点锋座没有被毒死,欹月寒没有和步香尘做情敌,事情就不会进一步演变成步香尘、暮成雪、独孤毒三方的恩怨。
牵一发动全身,只是杀了一个欹月寒,中间和谐掉了好多剧情。
晋升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虽说傅月影手上有两部剧的戏份,但她可以走这段狗血剧情,也可以选择不走。只要能演够两部剧就可以瞒天过海。
写剧本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和步香尘、葬云霄演什么你爱我、我不爱你、你爱她的狗血三角恋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没有一丝真情全是利益考量。让观众吃点好的吧!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做演员得有点追求,以前演也就算了,毕竟那时候她是个妖道角,没有挑剧本的资格。
现在她也算是勉强混出头了。
演员不能老待在自己的舒适圈里,总得走出来。
第四时间轴,地点:圈雨井,任务对象:暴雨心奴
傅月影两眼一闭,一睁,跳井了。
暴雨心奴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猎物。
傅月影:“不好意思,我想了一下,王只有一个。所以你退下吧。”
暴雨心奴:???
什么王?精神病之王吗?
傅月影对着迎面而来的镰刀露出迷之微笑。
下一秒,一声惨嚎从暴雨心奴的嘴里叫了出来。
只见他的头颅垂了下来,而且还很有节奏的抖动了起来。
傅月影将扯下来的一对耳朵丢到地上。
“咦?”她歪着头问:“我只不过是用你对待绮罗生的方式对待你,你怎么就受不了了?”
“醒醒,该起床了。”她揪着暴雨心奴的衣领晃了晃,没有反应。
傅月影只好把他整个人吊起来抽打,左右开弓扇起耳光。“你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
暴雨心奴跳了起来。
傅月影一棍劈在他的面门上,暴雨心奴顿时血流满面昏了过去。下一刻井内回响起棍棒的声音。
复活+1,死亡+1,不明掉落物+2
死亡+1,复活+1,不明掉落物+2
复活+1,死亡+1,不明掉落物+2
……
傅月影把割下来的耳朵一只只往暴雨心奴嘴里炫,念念有词道:
“哎呀你躲什么啊?你不是就好这口吗?喜欢就多吃点……”
“俗话说得好,吃啥补啥。”
“你不吃人,怎么能成为人上人呢?”
……
暴雨心奴被揍得满脸是血,一滴水滴在他被血污糊住的眼皮上,他艰难的睁开眼。傅月影正往头顶上方的井口望去。
又滴下一滴水,恰好滴在她的眼角,顺着脸庞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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