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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山只为携红颜》

24.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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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打扮,叫人分外好奇他若果真翻身上马,又会是何种模样。

许是张宗颜藏在书后的眼神实在太过热烈,叫人根本无法忽视。寿灵山冷不丁开口问道:“还未看够?”

偷看被戳穿,张宗颜却并不慌张,只把书摊平了放在书桌上,认真道:“你别说,这一身还挺适合你的。”

未想到张宗颜竟然会这么回答,寿灵山低头看了看自身的装束,点点头,接了话茬,“我原来在北塞时便一直这么穿,确实比之前的衣裳顺眼些。”

“你去过北塞?”说到这个即将去往的陌生之地,张宗颜来了兴趣,捧了书兴致勃勃地凑过去,“那地方如何?冷不冷?”

寿灵山借着飞起的帘子一角看向外面飞速向后倒退的树木,喃喃道:“何止去过,我便是在北塞出生的,近些年才来了京城。”

“那可太好了!这下我可有底气多了!”张宗颜十分惊喜,手里拿着书都不妨碍她手舞足蹈起来。

寿灵山看着眼前忽然兴奋起来的人,有些啼笑皆非。

这女子,怎么感觉一惊一乍的,原来还觉着她城府极深,什么事都瞒得极严,现下接触了一段时间看来,却觉着这人就如同一个没封了嘴的喇叭,有点什么事情都咋咋呼呼的,只不过在外头装的倒是人模人样罢了。

寿灵山便试探发问,“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不生我的气了?”

张宗颜开心摇头,她向来脾性都是大大咧咧,本就是个不怎么记仇的人,现下早就将之前两人间暗戳戳的小嫌隙忘在了脑后。

说到底她今日还是有些感激寿灵山的,突然只身前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总叫人心里生出些这样那样的担忧。

寿灵山不论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才要陪同她一起前去,都叫她心里莫名有了些底,起码身边还有个稍微熟悉的人,即便这人之前与她可能并不十分对付,那也分外珍贵。

如今身边的人竟然还是从小就在北塞长起来的,对当地分外熟悉,对张宗颜来说,心里更是吃了颗定心丸一般。

“那你快跟我说说,北塞风土人情气候如何?最好再能讲一讲那些个周边夷人的情况。”

张宗颜再如何兴奋,心里也还绷着一根极细的弦,她此去是为了带兵打仗,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

寿灵山也不知道怎么,习惯性便想捉弄张宗颜,身子一探,便轻松夺过张宗颜手中已被翻烂了的兵书,“我真该对你刮目相看,本以为你是个只知道看这些书上兵法的呆子,没想到还知道探查形势的道理?看来还不算傻。”

自得着了出征的消息,寿灵山便总能看见张宗颜将兵书奉为圭臬,像捧着宝贝一般日日夜夜瞧着。

按理说,张宗颜之前那般战功显赫,且已经是久经沙场的角色,早不该再回头琢磨这些书本上的东西。

可她近日这般临时抱佛脚,琢磨兵法的模样,反而更符合寿灵山对她连日来的印象。

做事毛毛躁躁,但却极为惜命。

毕竟寿灵山这段时日接触下来,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张宗颜现在的模样做派,与资料之中那个行事洒脱、机智勇猛的小将相提并论。

不过寿灵山现在自己便开始主动将这些有关张宗颜的说法之间的出入都圆回来。如今世上每多沽名钓誉之人,张宗颜过去战场上的英勇,怕是也有许多水分。

张宗颜原本兴致勃勃,听寿灵山明里暗里贬她是个呆子,脸都垮了下来,觉着果然有些人从骨子里就是讨人厌的。

寿灵山捉弄张宗颜从来都是点到为止,看她变了脸色,立马正襟危坐,开始认真分析起当下的局势。

说起北塞,寿灵山再熟悉不过。

那处离京城甚远,便是一路战马不停,要想到达,也起码要十好几天。

不比京城四季如春,冬暖夏凉,北塞冬日不论白夜,皆是雪虐风饕,寒冽似刀。即便是夏日,也比别处凉爽几分。

因着气候严寒,所以耕种并不如何成熟,百姓不以五谷为主食,倒是多食禽肉,瓜果蔬菜也多是林中所产,采用多少全看老天爷的旨意。

北塞地形不似京城平坦,多山少河,幸而林木倒是丰盛,物产也肥沃,冬日里多的是人以打猎为生。

以一条山岭为界,东面便是北塞最外围的一个小城,名唤林渡,西面则是夷人的领地。

夷人犹擅骑射,且部将大多威武勇猛、体型壮大、民风彪悍,不同与大乾朝文化兴盛,至今尚存许多凋敝陋习。

曾被前朝旧将击破,年年岁贡。近些年,不知怎么又起了不臣之心,时不时起兵来犯。

张宗颜打断寿灵山,问道:“那你岂不是从小便见过打仗?”

寿灵山一愣,摇头道:“我所在的地方是北塞最中心的城,池壁,是夷人根本打不到的地方,若说战火连天,当属林渡。”

“那我们到时会路过你家么?”

“依照路线,倒是确会路过池壁。”

张宗颜一手托了下巴若有所思,最终却问了个与此前谈话毫不相干的内容,“你想家么?”

会问这句不因为别的,是张宗颜想家了。

北塞的种种地形气候,倒是像极了前世的她出生长大的地方。

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多,最开始她怕,后来她忍,直到今时,听到了恍如家乡的描述,这才第一次想起了她的家。

寿灵山认真点了点头,之后复又摇摇头,“不想。”

“到时我们去你的家乡看看吧。毕竟日后,还不知道回不回得来。”

张宗颜这话说的便十分泄气了,她实则想说的是,她应该再也回不去家了。

但听在寿灵山耳朵里,却被理解成了张宗颜害怕此去出征唯恐一去不返。

气氛顿时压抑了不少。

寿灵山也只安慰了一句,“不要多想。夷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你若强些,他们便弱些。”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这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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