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一身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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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车里,陆兆雪坐在女子对面,温和地问。
从白衣书生说要把人绑去见官开始,她就让镯锦把人带上了车。
女人流干了泪,这会儿已经止住了眼泪,但她过往二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锦衣华服又金枝玉贵的小姑娘,一时受惊,讷讷不敢应声。
陆兆雪笑眯眯地:“不用怕我,我又不是什么魔鬼。”
车门口传来陆蒙雨的叹息声:“让我赶车,你哪里不魔鬼?”
“哥哥,话不能这么说,我这分明是体贴。你在车上,岂不是叫别人更害怕?”
陆蒙雨可是实打实的行伍出身,即便现在装模作样地当起了读书人,身上那股气势和普通的读书人还是没法比的,只好沦落到和大昌一起挤着坐。
闻言,自知添了麻烦的女子更加惴惴不安起来:“多谢贵人救命之恩,我……小的……”
“你不是奴仆,不必自称‘小的’。我在族中行三,别人都称我一句‘三姑娘’,你若不嫌弃,便也这么喊我就行。”
“三姑娘。”女人点了点头,她努力放松,但还是因为紧张,染上了些许下人们的口癖,“回三姑娘的话,我姓李,单字一个如,村里、村里亲近的妇人,都管我喊如娘。”
“如娘。”陆兆雪品味着这个名字,名虽简单,却蕴含着祝福,也不像是一般庄户人家能取出来的名,她心里有了计较,问道,“我看你言语间多有文辞,可是读过书?”
“只开过蒙,我……我爹是个举人。”
十里八乡的,出个秀才已是不易,何况是举人,那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喜事。有这么一个举人爹,李如幼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可惜后来她爹为奸人所害,她申冤无门不提,奸人还想娶她回去做小老婆。当时她相公,也就是挨打的徐进石一家回乡探亲路过她们村,她就托媒人帮忙,把自己嫁掉,远远逃离了出生的地方。
“我感念徐家收留我,即便后来徐家家道中落,也不曾起过什么旁的念头。这些年,公公去了,我独自接活赚些吃用的银子,给婆母治病,还要供相公读书,日子过得紧巴巴,可我想,他若真能考中进士,这日子还是有盼头的。”李如说着说着,又要再哭,“可是,可是……”
可是所托非人,她相公拿她赚的钱去眠花宿柳,看那性子也不像是能考中的样子。
何况这人一言不合还污蔑她——名节不是小事,李如刚刚是真想死,现在也没有太想活着。
陆兆雪在心里补全了她的话,更想叹气了:“先前虽是为了救你,但到底是弄坏了你的腰带,我车上有两套成衣,是下午才买的,都是极好的料子。你是要这两身衣服呢,还是我赔你些银子?”
“不可,万万不可。”李如惊慌起来,“三姑娘救我一命,已是天大的恩情了,我怎么能再要银子?”
“我能给的东西还很多呢!你不妨好好想想找我要什么赔偿。”陆兆雪捧着脸,笑得眉眼弯弯,“现在嘛,我先带你去看看你相公倒霉。”
“……倒霉?”
“嗯,他必定倒霉!”不倒霉,她就想办法让他倒霉!
原本到点下衙的京府衙门因这一桩事复又热闹起来。
有应天书院这么多学子在这儿声援,京兆尹想走不能走,被喊回来升堂时脸都是绿的,待听完陈情,他的脸就更绿了:“就这点事?江世侄,击鼓鸣冤按律先打十大板,此事你可知晓?”
白衣书生还没说话,一旁的师爷已经开口了:“打不得呀大人,这位可是举人老爷。”
有功名在身,这样的活罪自然可免。京兆尹犹气不过:“另一个呢?”
“也是举人老爷。”
京兆尹:“……”气死他算了。
“周大人。”白衣书生有礼有节,徐徐下拜,“事关女子名节,也事关晚生清白,可不算小事啊。”
造谣这种事只需一张嘴,辟谣却真真是要人跑断腿的。一群学子堵在府衙门口,愣是堵出了一副“不搞清楚誓不罢休”的气势,搞得京兆尹不敢糊弄,只得细问。
问完徐进石有何证据,又问白衣书生生平事迹,某年某月某一天见过谁做过什么事,实在问不出东西,最后只好提审李如。
陆兆雪那辆大车就停在人群外面,等众人找起李如来,她才陪着人下车。
京兆尹也不知道为何提审一个民妇能出现四个人,他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见鬼,那不是定北侯府的陆十五吗?
那后面的姑娘难道是……那位传说中的——
陆兆雪浅施一礼,声如蚊蚋:“……见过周大人。”
她没太恭敬,却也不失礼,打完招呼,人就像是紧张一样,站到了哥哥身后,攥住他的衣袖。陆蒙雨跟京兆尹还挺熟悉,因为他刚进京那两年太无聊,三不五时就帮着京府衙门捉小贼,搞得京城小偷小摸犯罪率一时极低。
他轻咳一声,按说好的答:“今日是舍妹路见不平,遣婢女救了李氏,人已送到,请府尹大人审讯。”
还真是陆十五的妹妹!
堂下一片哗然。
“原来是定北侯府的婢女!怪不得身手如此利落。”
“不才神往定北侯风采多年,如今见到侯府婢女的功夫,也算是如愿了。”
“陆大小姐真是人美又心善,难怪家里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紧。”
陆兆雪怯生生地往外瞥了一眼,这一眼可谓眼含春水,我见犹怜,当时就有人不行了,“你们快别说了,把人家吓到了都……”
京兆尹干笑一声:“定北侯府家风清正,你们兄妹俩还真是一脉相承的乐于助人啊。”
陆兆雪收回视线,抬眼望向哥哥,哥,我没来的时候,你还帮过京兆尹的忙?
陆蒙雨也幽幽地看了回去,妹妹,你捏我捏得太重了,很痛啊。
李如此时已经镇定许多,她没要陆兆雪给的衣服,镯锦就拿了放在车上的针线篓子给她,让她补好那条腰带,整理好衣装,也是个干干净净的良家姑娘。
虽是第一次见官,但一来占理,二来曾也是举人老爷家的女儿,李如没太惧怕,一五一十地将前因经过述说。
她确实是跟踪了徐进石,但律法里没有规定过,做人妻子的不得跟踪夫君,算不得什么错处。
徐进石对京城人生地不熟,出门也没个遮掩,待京兆尹传唤来秦楼周围的店家一问——事情水落石出,他还真去过,还跟不止一人打听过秦楼。
可他拿不出李如和白衣书生私通的证据,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铁证如山对空口无凭,升堂升到月正当空的京兆尹一肚子怨气,怒而拍响惊堂木:“你还有何话说?”
徐进石早已冷汗涔涔,无力地跪坐在地。
“师爷,这种事该怎么判?”京兆尹征求意见。
师爷捋了捋小胡子,思索道:“按律该打四十大板,但……”
但一来,徐进石是举人;二来春闱在即,据说圣上这回对春闱很重视。两个月前,徽县出了桩强抢民女、鱼肉乡民的案子,因犯事的是乡绅家的举人少爷,当地府衙执法不公,案子被人告到京里,圣上那头是轻判了的……
一瞬间,京兆尹脑子里闪过许多年头。
京兆尹这个位置要想做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思来想去,给判了二十大板,让衙役即刻执行,就在府衙门口打。
衙役奉命办事,拖着人来到府衙门口。看戏的学子还有过路百姓们给让出了一大圈空地,衙役一左一右,轮流打板子。
徐进石身上细密缝好的细布直裰被打烂了,露出白花花的腚来,他一个书生,这辈子没做过粗活,更何况挨板子,一时间叫得比被杀的猪还难听,不光痛,还丢人。
看戏的学子们这下看过了瘾,拍手叫好之余,便也三三两两的散了。
等人散得差不多了,镯锦上前将李如扶起来。陆兆雪问她:“有什么打算?”
李如看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徐进石,眼底有悲无痛:“我不知道……”
“那就先回去吧,回去慢慢想也行。”陆兆雪也看见了,“总之,我还欠你一条腰带,若是想到要讨的东西,便来定北侯府寻我。”
李如又想落泪。她躬身下拜,镯锦却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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