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闲妃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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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想?什么样的念想?”梁浅问。
江观成似哭似笑道,“跟着我能有什么念想?”
他用苍老干枯的大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鼻涕,沉了口气道:“大概是想日后清明、中元给我上香、烧纸时能有个名分。不想我在外面做个没人惦念的孤魂野鬼,她还说……”
他哽着嗓子抽笑一声,“从前她听家里的老人说,夫妻缘分深的这辈子缘分没有尽,下辈子就还能再续上,她和我拜了堂,天地作了见证,只要我愿意,下辈子她和我就还能做夫妻,可是她不知道,我这种坏事做尽的人……”他双唇哆嗦了半晌苦笑道:“是不会有下辈子的。”
梁浅目光从他脸上收了回来,拇指捻着食指,默了默问,“你的事她知道多少?”
江观成用手覆面,揉了揉满是皱纹的眼角,声音尖哑道:“她知道的不多,就知道我是个太监,有不少仇人追杀,如今身子不中用了,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梁浅静静地看向他,生出感叹,“知道你是个太监,也知道你有仇人追杀,还知道你命不久矣,这要换作旁的女子,但凡有一样讲出去,人家姑娘都得打退堂鼓,偏偏这英氏还愿跟你结成夫妻,也难怪你当初会答应为了她替朕做事。”
江观成低头一笑,“是啊,没想到吧,我江观成这样的恶人,这辈子还能有这样的造化。你说老天是不是不开眼?”
梁浅把玩着手上的折扇,哼笑一声,“是啊,天道不公啊!”
江观成越发得意道:“羡慕吗?我这少二两肉的男人,也不比你们这些多二两肉的男人差,我也有婆娘稀罕着呢!”
梁浅不说话,心被扎到了,眼睛有意无意的就往洛菀夕身上瞟。
人家都有婆娘稀罕,你呢?稀罕我不?
明阳和万里更是连头都抬不起来,是啊,太监都有女人稀罕,咱们呢?
狗都不稀罕。
江观成的目光落在梁浅脸上,见他眼露丧气,语气难得透出几分诚恳,“虽然陛下你曾经拿我夫人的命威胁我,但我也不恨你,毕竟你非但没有为难她,还把她留在我身边跟我在这院子里搭伙过日子,让我死前还能过几天安逸日子。就因为你积的这处德,就算我死后,你把我挫了骨扬了灰,到了地下我也不会向阎王告你的状,说你一句不是。”
梁浅听笑了,“你还告朕的状?到了下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孤魂厉鬼在等着向你讨债。到时你还是省点功夫想想怎么向阎王求饶吧。”
江观成倒是想得开,“欠债还债嘛,我江观成是恶人,又不是小人,难道还会赖他们的账?只是……”他说着又是一声短叹,“跟我这样的人拜了堂,不知道阎王会不会把我的罪孽算在英娥头上,连累她……”
“不会的,你的罪孽算不到她头上。”一直坐在旁边闷声不吭的洛菀夕,忽然在边上插进一句话来。
江观成愣了愣,诧异的看向她,“跟我这样的恶人成亲,难道不会损她的功德?”
洛菀夕却反问向他:“她跟你这位恶人成亲以后,你这恶人是不是作恶少了?”
不等他回答,她又道:“佛家有句话叫‘以善治恶,必能感化’,她这是在感化你,让你放下屠刀,弃暗投明,日后你做的善事越多,她积的德就越多,又怎么会损她的功德?”
“此话当真?”江观成差点就信了。
“我胡诌的,就是想安慰一下你。”洛菀夕倒是耿直。
“安慰我?”江观成就纳闷了,“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干嘛安慰我,你这小妮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就明说吧,是想劝我弃恶从善?还是想劝我对姓梁的更忠心些?”
洛菀夕神色淡然道,“不用我劝,你已经选了,在我看来如今的你与从前已大不相同。”
“怎么不同?”
“像个人了。”
江观成乐出了声,“怎么着?我以前就是畜牲?”
洛菀夕摇头,“不,不是畜牲,是畜牲不如。”
江观成神色僵硬,一脸迷惑的看向梁浅,“这丫头你看上她什么了?嘴这么毒?”
梁浅噙着抹笑将目光落在洛菀夕的脸上,思忖了片刻,语气悠悠的吐出四个字:“敢讲实话。”
江观成被呛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好嘛,合着鞭子都往我一个人身上抽,怪不得两人这么配,一个出刀一个补刀,真是……
绝了。
趁着英氏烧饭的这段时间,几个人又商讨了几件正事,江观成在梁浅的下手处坐下,自斟自酌的饮了口茶,又问向洛菀夕,“刚才在下面你不是说还有话问我吗,究竟是什么话?现在问吧!”
洛菀夕刚才在地牢就想向江观成问问当初照顾今安那两名妇人的底细,可地牢里太过嘈杂,洛菀夕便让江关成找处僻静的地方聊,这不就才来到了这座小院。
这会人都静下来了,她便直接向江观成问道:“江大人从前在绣金司时有没有派过两个中年妇人入宫照顾一个女童?”
“女童?你是说你和陛下的女儿?”
果然,他是知道的。
洛菀夕脸上流露出一丝激动的神色,“这么说你是知道的?”
江观成点头,“知道,不过是刚知道。”
“刚知道?”洛菀夕语气带着几分疑惑,“怎么会刚知道?”
江观成抬起下巴指了指梁浅,“还是你这夫君告诉我的。”
洛菀夕把头转向梁浅,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梁浅与她对视一眼,都不用她开口,便主动解释道:“你告诉我真相后,我便召了江观成入宫让他查找今安的下落,顺道就把来龙去脉顺便都告诉了他。”
洛菀夕又把视线转向江观成,“这么说你以前并不知道宫里关了个女童?”
江观成瘪着嘴摇头,“赵硕的嘴巴严的很,不想让旁人知道的事,一个字都不会往外露。”
洛菀夕眼中流露出黯然,语气也透着失落,“这么说这条线又断了。”
梁浅观察着洛菀夕的情绪,异常俊美的脸上眉心微微蹙起,显出一丝心疼,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转头问向江观成,“那你查了这两日可打听到别的什么有用的消息?”
江观成:“倒是有一桩。”
“何事?”
江观成不答反问,“赵硕还活着这事,陛下心中可存疑过?”
梁浅:“有过。”
“存疑在何处?”
梁浅略抬眼皮,手指轻点着桌面,向着江观成语气淡淡道:“朕当初判定他还活着的理由只有两处,一是破城当日在朕面前死去的那个人不是赵硕,他知道找伶人来顶替自己,朕便认为他还活着;二是你亲口告诉朕他去了黑玉城改头换面。但其实这两点都无实据佐证,所以朕心中一直以来都不十分确定,他是否真的还活着。”
江观成短笑一声,抬起深皱的眼皮与梁浅对视着缓缓道:“那现在我就帮陛下把这疑惑消了如何?”
“你查到了什么?”梁浅侧目向他。
江观成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弓身下腰将信举过头顶递到梁浅手上,声音压的又低又哑道:“这是我曾经的手下,绣金司专门司管文库的小司杜泉不久前给我的一封信,他受过我的恩惠,与我关系匪浅,这些年私下与我也还有信交。不过数日前他被人暗杀,这封信便成了他留给我的绝笔。”
梁浅将信展开来看,略扫了一眼,便把眉头蹙了起来,“这是什么信?看着只是张寻常的当票。”
江观成说:“大绥被灭后,杜泉便匿在一家当铺谋生,我之前隔几个月就会去那家当铺当一两样东西,不过我不会露面,而是在路边寻几个叫花子帮忙去当,我用暗语写成的书信会夹藏在我当的物品中,杜泉则会将他想说的写在当票上面。”
他说着又上前两步,指着当票上的字向梁浅解释道:“这当票上的字称作当字,为防有人作假,每家当铺的字写法都有不同,俗称‘当店字有头无耳’,比如这家当铺的当字就是‘袄’字作‘夭’,棉字作‘帛’,‘赵’字作‘×’,你将这张当票上年月、时辰、重量……记下,再将墨印的字掩住,只看手书的,再按年月、时辰、重量这些数字隔着字数去认字,便能看懂这当票上的内容。”
梁浅照着他说的方法将那张当票又展开来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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