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心甘情愿嫁去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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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山头乱成一片时,一道白光流矢般在空中炸裂。
有流民从山下飞奔上来,竞相呼喊:“有官兵!官兵来啦!别打了,去看看,快别打了!”
暴虐的人群纷纷停手,退开,面面相觑,然后第二拨人也奔上来:“是大容旗,大容官兵来抓我们了!”
“抓我们?大容人凭什么抓我们?”
“就是!我们犯什么事了?”
“不用怕,她不是辛丰皇子的女人吗!辛丰大皇子不就是大容王吗?拿她当人质,大容兵不敢的!”
众人很快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将几个被狠揍在地的人扒拉开,把他们护在最下面的女子拖起来。
容聘面色几变,上去推开流民,抱起女子,叫了声山遥,让他和自己赶紧一起下山。
容聘想,大容兵一定是来抓他的。
山上有要护的人,他不能一走了之。流民没说错,只要有风宿恒的心上人在,大容兵马投鼠忌器,一定不敢乱来。
鲜血淋漓的聂灵鸢和董未从地上挣扎起身,跌跌撞撞跟去。阿陶、成校、典叔也受了伤,此刻也顾不得了,跟着起哄的流民涌向山道。
…………
风宿恒在双龙峡盘亘两日,没等来大神王的军队,却等来了钟雄呈上的宫中传书。
他展开一看,浓眉蹙起,待隔日有了计较,又得前方线报,知这次埋伏是不成了,便带袁博御剑而回。却没回万仞山,而是直接去了永嘉道的屯兵所。
袁博不明所以,自然要问问主子什么打算,便听风宿恒道:“以阿畅身份回去也无法解决流民问题,不如演一出瓮中捉鳖。”
袁博见他竟要恢复身份行事,惊道:“大容那帮人怎么办?”
“就演给他们看!”风宿恒道:“早和栖真商量过,她见我这般出现,会明白的。”
这就是之前和栖真商定的那场强取豪夺的戏码——消息走漏,他以大容王身份围困山头,以容绽和柳絮回他们性命相挟,逼栖真就范,让她借机谈判,为容绽他们争取利益,形成新的平衡局面。
而他,便能以风宿恒的身份顺理成章出现在她身边。
敌对又如何?
强娶又怎样?
尽管让人以为是他迫她,那对他根本无关痛痒。反正风宿恒是大恶人一枚,不差再添一条,而他的出现只会让柳絮回等人和栖真的关系更为紧密。之后再把一切交予时间!时间会给出栖真想要的调和契机。
这计划本该一年后施行,如今既有流民,不妨将计就计。
屯兵所离万仞山不过五里,风宿恒点三百兵,扯旗上马,带袁博直奔山头。
他们不是奇袭,不想吓到山上,威慑即可。于是离山百米即停,打炮上去。
果不其然,一会儿便见山上黑压压下来一群人。
为首男子在山道口站定,掐着怀中女子的脖颈,与大军对峙。
袁博远眺,面色忽变:“陛下,我眼花吗?那是……容聘?”
早年跟钟雄在外攻城略地,袁博自然认识这位随主子出生入死的小兄弟。不过那时他不知容聘身份,直到风宿恒化其形入大容,他才恍然为何主子那些年坚持带着这位大容皇子。
即便目的不纯,可容聘于他们这边也算有几年同袍之谊。后来跟风宿恒常驻大容,知容聘自尽,也为其命运唏嘘,没想现下竟在万仞山再见其人。
而让袁博张口结舌的不仅是容聘的出现,还有他手里擒着的人。
主母……?!
袁博心里咯噔一下。
不知山上发生什么,也不知容聘为何在此,更不知主母为何狼狈不堪头面覆血。他唯一知道的是,容聘此刻但凡手中用力,让那女子香消玉殒,今天万仞山就完蛋了。
不可能再有一个人活着走出这里!
他吞咽数下,偷偷去瞄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领军的风宿恒。
容聘挟着人往对面目视,待看清这支军队的领军人,大惊失色又寒心酸鼻。
本以为来的只是普通士卒,领兵的最多是个裨将。可眼前黑甲烈烈,风樯阵马,那墨甲金边威风凛凛的打头人,分明是自己梦中故人!
还是起死回生的故人!
曾经那么信任他依赖他,甚至打开心房,献祭般交托所有。他不敢相信他的风大哥会骗他神识取他国家,但那是真的!他也不信这样无所不能的男人会英年早逝,可那也是真的!他爆裂过、悲伤过、愤怒过、遗憾过,但这一刻,看着这人活生生再现眼前,容颜整肃,再无记忆中的和蔼可亲,所有强烈的情绪都来不及起,唯有悲伤,洪水般将他淹没。
是的!
面前这个,不是曾带他周游四方、手把手教他画画、为救他受伤的风大哥。
而是彻底毁他人生,让他背负耻辱终生不得赎的罪人!
容聘惶然,耳听得边上山遥等人大惊失声,明显对眼前一幕同样猝不及防。当年敌军进驻万丈城,他们被俘时见过风宿恒真容。多年来谁敢或忘?那张脸是梦回时的厉鬼,牵动浓烈的仇恨。
受了太大冲击,一时半刻,山上山下对峙,竟无人先出一声。
可他们不出声,不代表风宿恒会等着他们。
他抬手,阻止袁博跟随。黑鬃铁骑缓步,带着威势和强烈的压迫,向他们靠近。
终于,容聘忍不住嘶声:“风畅,你没死?”
他发狠,把手里失去意识的人质掐紧:“来得好!再晚一刻,你心上人要被人揍成肉泥。”
袁博心揪紧,生怕容聘手下无状。
可他更担心他家主子,连他都看出主母状态有多糟糕,明显遭受重创,昏迷不醒,他不信风宿恒没有看到。而一旦主母不测,在她面前柔情似水的阿畅也就没了,风宿恒一旦狂暴,必将万仞山夷为平地。
可自抵达,风宿恒却一言不发。
越不说话,就越可怕。
就在袁博惴惴的当口,风宿恒倏忽勒马停驻。
容聘相信风宿恒已经认出他来,但他骑在马上不置一词什么意思?
继续以手中女子相挟,容聘狠道:“把你的神识挖出来!否则我捏死她!”
“不用麻烦,想她死的,是我!”
冷冰冰说完这句,风宿恒动了。
掌中惊现金色巨弓,他缓缓引弓开箭,任箭尖泛着冷冽,直射山道。
众人心头一寒!
这利落无情的一箭,分明射向容绽高高举起的女子!
可这女子不是他心上人吗?
箭若流矢扑面而来,即将穿透结界射中栖真的刹那,被一只手堪堪握住。
那是一只苍白的手,大荒流的烈阳都晒不黑的白!
这只手前一刻还没在那里,下一刻徒然出现,牢牢捏定箭杆,让矢再无法往前一寸。
不止容聘,山道上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从天而降、挡在前面的身影。
此起彼伏的呼声:“阿绽!”
容聘嘴唇翕动,喉头哽咽。纵使愧对,难以吐息,仍情不自禁唤了一声:“皇兄!”
但那挺直的背影屹立如山,没有回头,他挡在所有人面前,独自面对对面烈烈铁骑。
“风畅!”
容绽声音透着寒芒。
“容绽。”风宿恒不疾不徐:“倒入全尽了。”
“拜你所赐!”容绽将手中风箭化为齑粉:“因祸得福!”
他的神识早被风宿恒毁去,没想失明后反通了心法得以重炼。这几月因着心境如大江大海突飞猛进,终在大荒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修炼中一通百通,入了全尽。
那真是豁然开朗!
纵使目盲,他都能在黑暗中看到神识化作的人形。素人弱,修行者强。所以此刻,他能清晰“看到”百米远的那道天青色人形气焰,威力堪比爆发的火山。
那状态,至少在极灭境!
“遇见了,自可叙一叙旧情,但本王今日不为你来。”风宿恒指向容绽身后:“这女人,我非杀不可。”
山道上,典叔、成校、阿陶等人面面相觑,适才他们还将栖真视作风宿恒心上人声声讨伐,怎么到头来,她真是他仇人?
董未抢来,要从容聘手中夺下栖真:“放手!不要再害她,不要伤害她!”
容聘闻言心头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风宿恒。
当日书房看他作画,那画上女子明明就是眼前人,也明明是风宿恒亲口说这是他心上人,可适才他一箭又狠又准,若非皇兄拦住,这会儿人早命丧黄泉。
这一犹豫,手里擒住的人便被董未和聂灵鸢抢下。
容绽问慢他一步回来的阑珊:“栖真怎么了?”
阑珊看了眼被安置在地,正由董未检查的女子,颤声道:“头破血流,昏迷不醒。”
容绽回身厉吼:“你们把她怎么了?”
董未轻探栖真四肢,悲愤不已:“他、他一上山就指摘栖真是风宿恒心上人,引起流民暴动!栖真,是被人活活打成这样的!”
他们在这里乱作一团,却听身后大笑。
众人回首,见风宿恒下马,一步步靠近,像听到什么天大的谬事,笑得肆意:“我心上人?你们以为她是我心上人?”
他表情倏忽转厉:“此女神星降世,狡诈非常,我抬举她,给她机会归降,可她百般抗拒,到处隐匿,一次次戏耍本王。让人恨不得饮其血,拆其骨!今日她要么降,要么死。你们折磨她,倒也不脏我手!”
“休想!”
容绽手中现出闪耀的蓝色水鞭,那是他的法武——悬河。
风宿恒不见情绪起伏,看向容绽的目光,仿佛看着不自量力的蝼蚁。
明明是干旱戈壁,可悬河鞭锋所至,取水化盾,聚水为刃,凛冽的冰刃向风宿恒攻去。
但再犀利的刃,到风宿恒身前丈余都被无形的气流挡住。
风宿恒冷道:“雷霆大境输给你只因令弟神识太弱,你既入全尽,当能感受到,你不可能胜我。”
是的,容绽很清楚这点!
别说他入全尽不过两日,神识调动还有窒碍,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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