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后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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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记忆有时候是个谜,那些久远的能被牢牢记住,反倒是身边事容易忘记。
梁宁希熬了一夜,于清早就开始等待,直到梁海处有电话进来,她忙跑出去。
终是拿回了手机,她连连作揖道谢,“辛苦了辛苦了,实在不好意思,还要你跑这么一趟。”
面前的人是中医馆的员工,昨晚她在飞机上打瞌睡把脖子扭了,下了飞机便去了梁海朋友开的一家中医馆按摩,谁知,回家却发现手机丢了,思来想去,明明在按摩时还回复过张晓消息,于是打电话到中医馆。
等了一会儿却无人接听,又只好托梁海给那叔叔打电话,这才知道中医馆已经关了门,最后那叔叔说第二天会让员工去帮忙找找,找到就给她送来。
这才有了面前这出事。
“还好没弄丢,”她自叹,有些文件和相片存在手机里,找不回来的话很难办,“真的谢谢你。”
“没事,”小伙招招手,丝毫不介意,“也不远,举手之劳。”
世上还是好人多,梁宁希感激涕零,都恨不得来一段感恩的心的手势舞送给他,幸好克制了。
那小伙要走的时候顿住转身,“差点忘了说,刚刚有人打电话过来,我以为是你来确认就接听了下。”
“啊?”感恩的心在她脑海里从自动播放到戛然而止,梁宁希去检查手机,一看是个未存的号码,但数字她记得,是他。
连她电话都不接的人会主动来电话,是有事?
“有说什么吗?”她抬眼看小伙。
小伙如实相告,把那句话原封不动说出口,“他语气听着很生气的样子,不过电话马上挂了,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你还是打电话去问问吧。”
“行,谢谢。”
梁宁希站路边看电瓶车车影远去,才把电话回拨过去,但已经无人接听。
让我带老太太回来?什么意思?
没头没脑的,她只好打电话问老太太。
昨天她没在老太太家呆太久,她订了晚上七点半飞海洲的机票,只能简单与老太太说两句,最后从胡同直接出发去了机场。
老太太昨日很奇怪,和她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像在说离别赠言似的。
还说要她别把自己囿住。
她心内不安,便在上飞机前给老太太去了条消息,问她是不是要去其他地方,或者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结果老太太发来一条特精神抖擞的语音消息。
“想多了!”
也是,这老人每天比年轻人还活泼好动,来去潇洒的,应该是她多虑。
不过那句话她在手机关机的那段时间里暗忖了下,大概是在劝她放下。
她倒不是不想放下,但人的心不是可以随便扭捏的史莱姆,它有自己的想法,人力尚不能与之相抗。
电话通了,那儿声音断断续续,梁宁希正往家门口走,“奶奶,你那边信号是不是不好啊?”
“这……这样……呢……”
“还是不行呀。”
梁海和于若芳在楼下吃早餐,跟她招手,她指指电话向着沙发去。
“喂?明奶奶?”
“诶诶,小梁啊,这样好点没有啊?”
终于是流畅了。
“现在好了,”她说正事,“刚刚陆应和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带你回去,什么意思啊?你不在胡同吗?”
“啊,我啊,”那边突然笑起来,一卡一卡的,过一秒又正常了,“我在青海呢!”
梁宁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在哪儿?”
“青海呀!我来青海了!”老太太又重复一次。
想明白了,陆应和是认为自己拐了老太太走,那句气愤到极致的话语是对她的不满。
而她不知道,陆应和本还想说下一句的。
……
陆应和独自坐在车里,待烟烧尽了才走,治好没多久的喉腔被烟熏燎过后又变得不好受,刚刚理智尚存,没说出口的话是你是不是想害死她。
电话那头的男声把他心再次搅乱,湖中泥水泛将出来,水面浑浊不堪。
所以,是他误会了。
她和老太太不在一块儿,也并没有带老太太走。
可她在这清晨与别人在一块儿是事实。
那么漫长的一夜,完完整整的一夜,发生了什么?
两方思绪夹杂着,他缓缓吐息,眼睛阖了又启,试图说服自己。
心里只有一遍遍劝慰,她的事,她的感情,和自己早没关系了。
老太太的事还迫在眉睫。
他把车开出去,但没回杏澄花园,而是去了石榴巷。他想在老太太家找找线索,多打听几个人,或许能够得出确切的目的地。
那本笔记本被他一并带下车。
胡同一年四季的面貌都不一样,春走冬来,落下的花瓣会更替成落叶,继而是白雪覆地。
他走进去时,朱大爷就坐在大门口,又展眉解颐地与他打招呼。
朱大爷和老太太是旅游搭子,二人关系不错,刚才他太着急开车寻梁宁希,竟疏忽了这点,于是走上前问他:“老太太有没有和您说过具体去哪个地方?”
大爷眉头拧着,原来是鞭子的绳索松了,他正缠着,听到这一问很是茫然,“怎么了?没联系上吗?”
一语中的。
陆应和无力地摇头,“联系是联系上了,犟得很,不告诉我在哪儿。”
“什么?”朱大爷立马不缠鞭子了,站起来叉腰看他,“那可怎么办?她也没告诉我呀!”
“哎哟哎哟,这可坏了!”
连朱大爷也没说,陆应和心一灰。
看来,老太太存心不要他知道去处。
“我再去问问别人。”
“对对对,”朱大爷跺跺脚,“不急不急,咱们不急。”
他手往拐弯口指指,“你再去对面那家人问问,那吴阿婆昨儿个还去过你奶奶家,她可能会知道,我这边也打个电话。”
陆应和认识吴阿婆,那是个不大讨喜的人,总爱迂回地打听他的私事,还非说要给他做媒。
“行。”他应了朱大爷一声。
现下没别的办法,他过去叩门,笃笃几声后门开了,唇薄成一条线的阿婆见他便笑。
“小伙子想通啦?”
陆应和一听便明白,这是在说要给他做媒的事。
她要介绍的是自家的孙女,前不久他咽喉炎吊水,估计是老太太不小心漏了嘴,那姑娘还给他煮梨汤送到工作室,局面实在尴尬。
“不是,”陆应和拂手,“我来问我家老太太的事。”
门被风吹着,已变成大敞,吴阿婆从门槛里踏出来,“嗯?老太太?”
“对,她背着我去旅游,您知不知道具体去哪儿了?”
“啊?!”吴阿婆脸色骤变,“旅游?她这腿脚怎么可能哇!你是不是搞错啦!”
陆应和摇摇头。
又完了,这是也不清楚去处。
他和老太太一块儿生活了这么久,竟不知她能心思缜密至此。
朱大爷这时候从拐口跑进来,“小和啊!”
他气喘吁吁的,“没用啊!她也不接我电话呀!”
吴阿婆一看形势突然严峻,也急了,立马拨电话。
“我试试看,别急,我问问,问问……”
下一刻,抬头皱眉,“也不接呀!”
“我们分头再问问看,有没有知情的!”朱大爷说。
三个人一拍即合,四散而去。
直到日上三竿。
通通没有消息。
胡同里的熟人之间好互通有无,对于老太太渐冻症的事,大家基本都知晓,但这回的旅游地她竟一个都没告诉。
除了道一个青海给朱大爷,剩余的再无其他。
呵,老太太这是打定了主意不要任何人找到她。
陆应和顿时懂了。
他让朱大爷和吴阿婆先回去,有消息了会转告他们。
最后剩自己在原地,这是胡同尾了,出去是另条街道,依旧拥挤不堪。
陆应和向回走,看见各家各户高出院墙的石榴树的枝条在不停摇曳,梢头叶枯黄。孤独的季节里,树叶凋零寂寥,而他的心被绳索勒成一块一块,比这秋末的风还寒。
有一种感觉,又被人抛弃了一回。
……
院落寂寂,躺椅还在树下。
他只能进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突然逃跑绝对不只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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