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爆穿越后,为始皇陛下搞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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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时期的东西贸易,最具代表性的,是自西汉为始的张骞凿空、开通西域大道的丝绸之路。
而丝绸之路畅通的朝代节点,人所皆知的有汉、唐及明。
丝绸之路,顾名思义,这条商贸通道上的货品,以丝绸纺织品的影响最大。
然而越到后来,除了华美的丝绸,还有畅销的茶叶,精美的瓷器等。
茶叶,无需多言,算是农副产品经济作物。仅成本而言,可以算是低廉,但利润却格外高。
放在当下,是绝佳的贸易商品。
至于丝绸,固然不愁销路和利润,但养蚕取丝、缫丝绩线、纺织成布,属于是精工细活。
利润确实高,但成本也不低。
相较而言,当下适合倾销,以量取胜,短时间养成制敌命脉的还是盐。
而大秦已建成五个海盐场,在供给国内两千万黔首低廉食盐之外,还有富余可以出口周边势力。
因为瓷器与华夏同名①。
周邈首先就对其有一股好感,而且他心里盘算一下:
如果掌握瓷器烧制技术,到时一窑万彩,岂不赚翻?
同样是高端商品,可成本方面,相比丝绸,瓷器其实要更低一些。
“……陶瓷分陶器和瓷器,至于带釉面的硬陶,早在商时就有了。但现在及之后的小几百年之间,使用的都还只能算是陶器。”
“而若是能烧制更精美的瓷器,那么必然能令东夷、北方和西方的贵族们,趋之若鹜!”
周邈简要阐述一番瓷器的作用。
李斯则再次敏锐地成功察觉要素:“如果说盐和茶叶,是上下皆必不可少。那么瓷器,就是拿捏上层掌权者的利器!”
盐和茶叶固然不可或缺,就如房梁地基,但对各势力的掌权者而言,不到掘塌地基、抽掉房梁的时候,其实也无关痛痒。
即便真到那时候,掌权者若无仁心,不顾所属万民死活,短时间内也仍是无关痛痒。
但瓷器一如青铜鼎、铁釜、丝绸,成了上层掌权者的权力与地位象征,那么他们必定狂热追捧!
而精美的瓷器,掌握在大秦手中。相当于那些掌权者,也能一定程度上被大秦左右态度。
“设身处地,假使大秦宗室公卿们追捧
某国华美器物,大秦上下所必需的粮食和盐,也全部依赖该国市易。”
“大秦还被引导不种粮食,专种棉花、桑麻……”
李斯只是稍作假设,心内就已惶恐不安。
从上到下,从明到暗,命脉皆被人挟制掌中。这种生死由人的人感觉,实在令人惊惧。
这岂不正是昔日管子行事②?甚至犹有过之。
周邈被李斯用忌惮(?)的目光盯着,疑惑直言:“李丞相难道是感同身受,心有不忍了?”
你李斯难道是什么心性良善之辈?
李斯:“仙使多虑。若大秦成为拿捏命脉者,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周邈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但随即又道:“只是瓷器方面,我是一窍不通的。”
然而殿内大秦君臣四人,对仙使这话,却未作定论。
完全没有大失所望,而是不慌不忙地继续聆听下文。
既然能够提出来,必然是有所了解的。
果如所料。
周邈自顾自继续道:“我对如何烧制瓷器一窍不通,只是晓得如果烧瓷的温度不够,可以用风箱吹火,还能改进炉窑,用依坡而建的长条形‘龙窑’烧制。”
“烧制瓷器的土似乎也有更高要求,有名的又记得的,就是高岭土——高岭石族粘土矿物为主的粘土和粘土岩。”
周邈突然又想到:“短时间内想要速成,烧制出瓷器,其实也有条捷径。”
“秦时的陶器代表是那什么兵马俑,而汉时陶器创新则是铅釉陶,有黄、褐、绿色,而盛行的绿色就是青瓷的前身。”
“铅釉陶,只需七八百度,就能烧制出均匀的釉面。若改用高岭土和龙窑,较容易就能烧出漂亮的青瓷了。”
虽然周邈含糊其词,以‘那什么兵马俑’代称,但在座皆知他所指。
大秦君臣:至少懂得避讳了,有所进步。
在短暂又微妙的欣慰之余,殿中大秦君臣皆是‘不出所料’的心绪。
而嬴政最终一锤定音:“劳烦周邈你,将风箱和龙窑的结构形制描写出来,再把烧制瓷器的诀窍誊写一份,朕令少府即日起建窑钻研烧制。”
虽然以输出盐、茶和瓷器,购入羊毛及其他物产,挟制周边势力,不是三两日之功,
至少也要等到八方驰道彻底贯通后。
但未雨绸缪,早早行动起来,总归没错。
“好嘞!”
……
周邈带着方岩和燕,搬上围炉煮茶的家伙事,又原路回到六英宫。
接着铺纸磨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将所有他知道,又觉得可能有用的,有关茶和瓷器的知识,全部落于纸上。
不焦不躁,安静认真地写了一摞。
停笔时,已经日跌末时,稍作准备等到晡时,就该要吃夕食了。
一贯去王家请教王翦老将军的韩信,都是吃了夕食再回来,今日却提前回来了。
且神情不似往日活泼。
虽然在其他人看来,十一岁的韩信从来一副高傲模样,表情似乎没什么两样。
但在周邈这些熟悉的人看来,却能发觉他今日情绪尤其低迷。
或者说,自周邈先前一轮大典回到咸阳,韩信似乎情绪就不太高了,只是今日尤其低迷。
“信崽,怎么了?”
周邈一如往常,招呼着斩首论功、已被封‘小爵(士级爵)’中‘簪袅’爵的项籍,以及兵仙崽坐下用夕食,关切地问道。
“今日王家不方便吗?你怎么没像往常一样用了夕食再回来?”
近一年相处,仙使和两个座下童子已经建立起信任,平日有话都愿意直说。
韩信也如往常,坐到周邈右下首位,拿起添上的他那一副碗筷,一起用夕食。
“入冬之后,一场雪下过,王老将军便染病在身。”
“自此时好时坏,病气缠绵。近几日以来愈发恶化了,今日整天都没能起来。”
王翦老将军是一个睿智老者,韩信不止在兵法一道多有受益,还承蒙指点了许多为人处世之理。
对王翦老将军,韩信是事之如大父。
“榻前侍奉一日,未免叨扰,便没留在王家用夕食。”
周邈闻言,也感伤起来。
王翦老将军的孙子王离,都比他还大上好几岁,可见王翦确实是老人了。
而算算时间,历史上的王翦也大约就是在近两年离世了。
更有史记记载,王贲也是在秦二世登基之前,就已经离世,因此王家才只有王离出战
。
那这样算来,历史上的王贲最多也就还有七八年的寿命了。
“……”周邈愣怔片刻,端碗拿筷,就开始吃饭。
只是颇有些食不知味。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低迷,即使看王翦不惯的项籍,也没有开口幸灾乐祸。
半晌,周邈才道:“那大约是冬日天寒,王老将军年老体衰,不堪受冻,感染了风寒。”
“明日我们带上两件新棉袄、两床棉被,去王家一趟,探望王老将军。”
生老病死无人能左右,但始皇陛下在均衡膳食、晨晚锻炼、健康作息之后,这一年多以来,连咳嗽都不曾有过一声,对于活过四十九岁很有把握。
王翦老将军早年伤病加身,如今想要延寿或许已经无力回天,但总该去看望一面。
虽然韩信知道,仙使没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的神通——否则早就给始皇帝用上了。
但仙使愿意去探望王老将军,也是一桩难得好事。
“好,明日我们一早就去。”
周邈和韩信这边说定了,一旁的项籍只是默默扒饭。
“项小籍,你明日就在宫中练武,莫要懈怠。”
关于项籍对王翦的态度,周邈不会说什么:人都病得厉害了,还有什么不可原谅的?
二人有宿仇,不能化解,那便不化解。牛不喝水强按头,反而适得其反。
项籍果然眼睛一亮:“好,我不会懈怠的。”
项籍的喜形于色,倒不为王翦将死一事,而是仙使没硬要带上他去王家。
周邈和韩信皆知他心性,也没有责怪项籍。
……
第二日,周邈先让方岩去章台宫,向始皇陛下报备了行程。
又估摸着朝议将散,王贲也即将回府时,才乘车前往王家。
仙使的车驾行到王家府外时,提前赶到的王贲已在门外街上相迎。
“承蒙仙使前来探望家父。”王贲长揖道。
“通武侯客气了。”周邈和王贲一个见面,简短地寒暄一句,互相也就不再多礼。
“我给王老将军带了两件新棉袄和棉被,冬日盖着能暖和些。”
方岩和燕各抱着棉袄和棉被,交与王家的隶臣。
王贲又谢过:
“仙使送的棉袄和棉被,家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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