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辩,三兴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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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金吾府衙,种拂正在向徐璆汇报进度:“温毅投递拜帖后并未得到卫尉卿杨公的召见,此后他便未再投拜帖拜访了。”
“之后他便在雒阳四处走动,游山玩水,也未去见什么人。”
不得不说,名门出身的确有太多好处了。种劭自担任执金吾丞以来,历任上司对他的态度都很不错。
“缇骑并未隐藏身份,他当然不敢擅动了,只是游山玩水?不免刻意了些。”徐璆说话间,看了下眼前的公文,隔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话,“日后留两个人看着他足矣,其他缇骑务必要留意城中。如今,洛阳城鱼龙混杂,不能大意。尤其是如今正值天干物燥之时,武库等地须严防火灾。”
种劭说道:“城中治安终究还是雒阳令的分内事,吾已交代缇骑多做监察之举,防微杜渐。”
“嗯。”徐璆很满意种劭的处置,毕竟执金吾下辖的缇骑不过两百人,抢不了雒阳令和雒阳四部尉的活。
种劭领命,正准备告辞离去,忽又听徐璆问道:“樊德云辞官后,陛下一直未宣布新的司空人选……在你看来,谁更有希望?”
“这……”种劭一愣,他虽然已经在徐璆的手下当了快一年的下属,但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能谈到这个有深度的问题的程度了吗?
“此事事涉国家大政,属下不敢妄言。”
徐璆说道:“左右现下别无他事,不妨姑妄言之,也不会有其他人听到。”
种劭立马想到当今司徒崔烈就是从执金吾任上被拜为三公的,莫非徐璆也有这种想法。
但徐璆却似看出了他的想法,摆了摆手说道:“我听闻自陛下当初接触政事以来,国库便常年亏空,是以陛下十分看重国库钱粮。司空统筹钱粮,在陛下心中,其重要性未必逊于太尉、司徒。”
“我近日来连番上书,几度冒犯天颜……似我这般,绝非是司空的合适人选。”
种劭明白了徐璆的意思,天子需要的司空,是下一个樊陵,而如徐璆这样喜欢劝谏的,当然就不适合了。
徐璆开了头,种劭也不好再继续装傻,顺着徐璆的思路用心思考起来——首先,如已经养好病的侍中马日磾、羊续就可以排除在外了,两人做不了樊陵,以此类推,在他心中有资格成为司空的蔡邕、王谦、黄琬等人也先后被他排除在外。
种劭问道:“曹侍中如何?”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曹嵩,毕竟曹嵩曾经也当过司空,也能和宦官扯上关系,而且过去种种证明了曹嵩和樊陵是一类人。
近年来,曹嵩在朝堂上的存在感很强,不说均输法,单就救灾时的物资调动,便让曹嵩狠狠地出了一波风头。
徐璆听完却摇了摇头:“以曹嵩之能推行均输法尚可,为司空还差了点。”
种劭又问:“司农卿如何?司农卿在任上多年,任劳任怨,为司空足矣。”
徐璆依旧摇头:“若是前两年,袁滂或可为司空,但如今看来,他虽不涉党政,但行事还是执拗了些。”
种劭又问:“少府卿如何?恕下官直言,阴公虽有仗义执言之举,然纵观过往,不似强项之人。”
“少府卿倒是能知人善用,只是未必得天子所喜。”徐璆依旧摇头。
种劭这下说不出来了,只道:“九卿及比九卿者,下官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合适了……”
“莫急,再想想……”
……
云台殿,刘辩也在细想。
在重新度田一事上,下辖大司农和少府、掌管财政大权的司空必须得找一个能力足够,且跟他一条心的。
最次也得选一個如崔烈这样能办事,也愿意灵活办事遵从圣意的。
这种要求,直接就排除掉了刘辩最爱用的清流。
而司空作为大汉最顶尖的职位,刘辩夹带中的人物没有一个够资格的。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杨彪……傅燮……
这是目前刘辩心中两个较为合适的人选。
杨彪虽有清名,但刘辩很清楚他心中的软弱性,杨彪的清名更多的是因父辈和祖辈的名声,其本人是会妥协的。
在这一点上,杨彪还胜过马日磾。
历史上马日磾被袁术夺了符节后愤懑而死,但杨彪在人生的最后几年还当了曹丕的臣子。
而主持了凉州屯田的傅燮作为凉州人士,理论上还是不太适合长久主政凉州。
不过考虑到傅燮的家乡北地郡曾一度因为以鲜卑为主的胡人侵袭而将全部户籍上的人口内迁至左冯翊,如今虽然回去了一部分,但北地傅氏借此做大的风险并不高。
傅燮本人虽也称得上清流,但在田亩的问题上应能与刘辩达成一致。
刘辩唯一所虑的就是凉州毕竟才平定没多久,不少羌人愿意安稳归附,看的就是傅燮在凉州积累的名声,若是贸然将傅燮调来雒阳,继任者未必能把握得住。
所以,刘辩最终圈定了杨彪的名字。
……
执金吾府衙。
种劭听到杨彪之名,疑惑地问道:“那岂不是三公之中有两个关西人?”
“有何不可吗?”作为徐州广陵郡人的徐璆反问道。
见种劭不能答,徐璆意有所指地说道:“如今,关西倒是比关东安稳啊!”
种劭还不能理解徐璆的感叹。
只在临末了之时,他忍不住问道:“公为何突然同我谈论这些?”
“我听说你与平准令李儒走得很近。”
种劭一愣,李儒虽是太学博士出身,可在当下,却并没有多少好名声,因他毫不留情针对商贾的行径,商贾背后的士人们普遍将他视作放弃了君子坚守的恶狗。
天子鹰犬,素来是不讨喜的。
种劭虽不觉得李儒是恶狗,却也在为了家业的接触中感受到了李儒的功利心。
他想要解释什么,却欲言又止。
“申甫,这一年来你的秉性我看在眼中,我知你并不愿意一生都庸碌无为。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便会明白,些许财货不过蝇营狗苟,家宅安定即可。唯有一展胸中之所学,方得快意!”
种劭神情顿了一下,而后郑重朝徐璆一拜。
徐璆又提醒道:“你可知我为何要你派人盯着颍川温毅?”
种劭自是打听过了,答道:“莫非是为了天灾一事?”
徐璆点点头,又问:“那你可知,如今闻风而来在雒阳奔走的不止温毅一人,他只是其中一人罢了。”
“去做事吧!”
种劭还要再说什么,听到此话,遂告辞离去。
而徐璆看着种劭离开,心中暗想:“我的提点只能到此为止了。”
种劭在离开之后,越想越觉得徐璆的话另有深意。
联想到徐璆所提的家宅安定,种劭立刻想到了自己脾气冲动的从弟种辑。
作为北军司马,一旦受人挑拨说出些不该说的言论,必是大祸!
想到此处,大冬天的种劭惊出了一头冷汗。
不顾正在当值期间,他立马派家仆传信,去邀种辑出营相见。
北军不像西园军位于雒阳城外,而是坐落在南北两宫之间。也正因为其位置的特殊性,北军才会经常在宫变之时露脸。
如今这位置也正好方便了种劭。
“兄长寻我何事?”种辑刚一见到种劭就忍不住抱怨道,“如今北军中正值扩军之际,军中许多人都盯着那三个校尉的位置,值此关键时期,兄长就莫要给我添乱了?”
添乱?种劭从这一个词中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过去,种辑虽然脾气急,但却绝不会用这种态度同他说话。
然心中藏着事,种劭也没心思计较太多,开门见山地问道:“阿弟,我且问伱,最近可有人就今年的天灾之事拜访你?”
“有啊!”种辑毫不讳言地说道。
“那你可曾应承下什么?”种劭急忙问道。
“天灾绝非小事,自然要共同进退。”种辑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下,种劭终于明白徐璆在提醒他什么了。
“你可知司空樊公业已请辞了?你还想做什么事?”
“这就不劳兄长费心了。”种辑皱着眉头说道。
种劭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从弟,他质问道:“你可知这会为宗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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