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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阳谋

“此前从未收到过，我也不知孙坚为何同我写信。”阎行如实回答，并未做多余的解释。

在他看来，身正不怕影子斜，解释就是掩饰。

韩遂马上笑道：“不过是小小离间之计而已，孙坚素无谋略，不过如此。他也不想想，你是我的女婿，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阎行马上附和说：“大人所言极是！”

韩遂又道：“我把你叫来，还有一事，此次领军来攻的乃是皇甫嵩，他并非庸人，前后两次交战都没在他手中占得什么便宜，此次你在前方领军，务必谨慎，必要时，我会率军支援。”

阎行犹豫了片刻，建议道：“皇甫嵩率军新至，必定求胜心切，我建议暂避锋芒，以逸待劳。”

韩遂叹息说：“彦明的应对在军略上没问题，但打仗，不能只考虑军略啊！其实最让我担忧的，不是皇甫嵩和孙坚，而是傅燮啊！”

他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侄儿愿对着丽水起誓，绝不辜负陛下的信重！”

“韩遂就算逃，也只能逃往塞外羌中！”

陪同关羽巡查完河内郡后，他的人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五日后，关羽艺高人胆大，引两百骑便外出去陇西郡西南部探查情况，都快到塞外了。

关羽拱手称是。

马腾吩咐完仆从没多久，马颖就看到有仆从捧着一個木盒子，经由马腾之后呈现到马颖面前。

又道：“难怪侄儿一见叔父，就想到了先父，既然是叔父当面，称吾寿成便是。”

马腾一愣，立马对着马颖一拜，口中连呼“叔父”。

见过马腾的家人后，马颖继续说道：“陛下欲拜你为金城太守，不知你意如何？”

二人部曲间的矛盾，本身就是马腾对现状不满的外现。

他自始至终都被韩遂压上一头，韩遂占据原金城郡的郡治，湟水之畔的允吾县，马腾却只能驻扎在丽水旁的令居县。

“叔父莫慌，侄儿听闻陛下的恩典，一时欣喜，乱了方寸，忘了先告诉叔父里面是什么，这是侄儿的过错。”马腾诚恳的拱手致歉，介绍说，“此乃韩遂贼子的信使，今杀之以明心志！”

他忽生感慨：想出这条毒计的人，心真脏啊！

……

正说着话，说道：“叔父且安坐，侄儿先去为叔父准备一个礼物。”

阎行忽然拜道：“无论天涯海角，行都愿追随大人，至死不离！”

说话间，已经有村落中的氐人发现了关羽一行的踪迹，很快就从村落里出来一小队装备寒酸的军队。

行至半路忽见一村落与羌屯不同，村落边上俱是田亩，虽不似羌人半耕半牧，衣着却也不似汉人。

韩遂说着话，眼中却直盯着阎行的表情，想要看出些什么。

将校们都很明白皇甫嵩的想法。

“是！”关羽朝皇甫嵩拱手作答，“末将以为，马腾此举除了示好之外，也是为了断绝阵前变节的可能性，避免我军坐视他与韩遂相争。”

没过多久，氐王杨阿贵就来了，他是杨阿珍的兄长。

此后，汉军兵分两路，根据羌屯对汉军的态度择而攻之。

关羽看向旁边同样下马的向导，后者摇了摇头。

马腾身上的羌人血脉虽曾让他不被宗族接受，也曾助力他获得羌人的拥戴。只是即便如此，论起在羌人中的声望，他依然比不过韩遂。

马颖刚开口的两句话就把马腾给镇住了。

“无碍。”马颖望着马腾诚恳的脸，他能力有限，终究分辨不出马腾究竟真是无心之失还是故意的。

“不敢欺瞒将军，小人是氐人。”

“明日，本将与孙太守率精锐步骑兵分两路，分攻陇西、武威从贼羌人之羌屯。”

汉军远征而来，皆是精锐，没必要陷入与叛军的攻城战。

杨阿贵拜见完关羽后，马上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将军是要将我等迁到别处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杨阿珍这才放下心来，道：“将军不如先到村里歇歇，我家氐王就在隔壁村，我派人喊他来拜见将军？”

当然，也没忘记带上韩遂信使的人头。

他十五六岁刚开始做小吏时便跟着韩遂了，后来更是成了韩遂的女婿。接到孙坚的信时他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拙劣的离间计而已。

凉州地广人稀，城池本来就少，汉军无需攻城，只需要率军攻击那些从贼的羌人村落。

“去告诉马腾，若大军抵达之前，韩遂若是越过了丽水，本将军拿他是问！”

在羌中的低海拔地区，仍存在着不少塞外羌人。

马颖没想太多，随意地打开盖子，却看到了一双死不瞑目的眼。

……

来人靠近后，下马上前行礼拜见，口中说着流畅的汉话：“小人杨阿珍，拜见将军，小人斗胆，敢问将军可是汉将？”

马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当说客的一天。

而今金城郡大半都被韩遂占着，朝廷的封赏超过了他的心理预期，马腾自无不愿之理。

“氐人与羌人习俗不同，但也有附逆者。”

关羽听得他姓杨，自己先下了吗，反问道：“你是汉人还是氐人？”

韩遂要么放任军中东边部落的羌兵回援，要么只能率军与汉军决战。

阎行又提醒说：“大人，孙坚既然能写信给我，未必不会写信给马腾。”

阎行临走时，没拿走孙坚写给他的信，只下意识地扫了一眼。

将校们纷纷附和。

次日，马腾就派心腹护送马颖和他的三个儿子，前往汉军所在。言明一旦左将军率大军抵达，他必定举兵响应。

韩遂搀扶起阎行，道：“胜负未分，不必这么说。”

马颖并不太会做说客，他一开口就开诚布公：“我蒙陛下看重，拜为谏议大夫，与君父亲同属一族，分属同辈……”

韩遂当然明白，过去，两人的部曲因为领地的争夺不乏冲突。

而自家叔父可是自己曾未谋面的挚亲啊。

马腾的脸上有着难掩的喜悦：“宗族相召，腾岂敢不从！侄儿这便唤来妻儿来拜见叔父。”

“我此来，除了为陛下使者外，还有一私事。想问问寿成，不知寿成可愿入族谱？”

汉军已至此处。

在让马腾认祖归宗的问题上，马日磾认为，最好是让马氏族中有分量的为官者作为天子的使者。

他觉得此行比陪关羽去河内郡还要舒服。

阎行忽然明白，此诡计看似阴谋实则是阳谋，针对的就是有疑心病的韩遂。

若是马颖早来几日，马腾会在犹豫之后再决定要送走三个儿子，但日前马腾接到韩遂的信件，希望交换质子。

皇甫嵩又道：“韩遂背靠羌人，自以为势重，看来当年段公教给这些羌人的，彼辈还未记住！”

双方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

韩遂注意到了，安抚道：“前线尚需要你，此事莫要放在心上。”

杨阿珍闻言大喜，他虽不懂羽林中郎将是什么级别的，但一听就觉得很高大上。

马颖稍后见到马超等人，虽年少，但颇知汉人礼节，很是满意。

“马腾倒是有些心思。”皇甫嵩听完马颖讲述他在马腾那儿的见闻，看着眼前的盒子评价道。

说话又好听。

马腾很想现在就揪着韩遂的脖子问一问——同样是送质子，你看看俺滴陛下多大方，伱呢，只一封信过来，连一百头羊都不肯给我！

于是他更加恭敬地问道：“将军至此，不知有什么吩咐？我们今年的粮已经交过了啊！”

明明他的父母妻子都在此城，为何还会对他心生疑虑呢！

他对阎行说道：“我已写信给马腾，与之交换质子，他的态度，过几日便知。”

关羽心中了然，安抚道：“我今日来是为了别的事。”

马颖继续说：“原本太守任满可荫一子为郎官，而今陛下恩典，寿成此任无需任满便可荫二郎为郎官。而且陛下看重太学，三郎、四郎都可以同我回京入太学读书。我方才见他们都十分聪慧，将来必定前途似锦。”

他指着营帐中挂着的舆图，道：“韩遂所在允吾县在南，马腾所在令居县在北，马腾倚靠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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