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竟是斋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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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
两只手把盛着烧饼汤馍的碗放在她们身旁的桌案上,“这是出发前带的干粮,好在这儿有股泉水能烧成汤食。”
“泉水?”
“灶房后门一开就是山泉瀑布,待在山顶反倒声响小,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白玉京虽在山顶上,却也留了一处高顶,那山泉水路藏在云间,旁边山崖边有沃土,历泽在那边还开垦了几块菜地。
田里的葵菜长势喜人,边子遮差想要薅一两把来煮。不过也就想想,不敢乱食用。
流动的水烧开后总归是干净的,沈杳端起碗毫不客气地开饭。
“味道不错。”
边子遮:“你吃慢点小心呛着。”
他不说还好,一说沈杳就呛得咳了两声。
南念谢过边子遮,也随沈杳一块吃起来。
见此处碗筷俱全,瓷碗看起来年代久远,边缘有磕出来的小缺口。
可见主人家也是会生活的人,并非把这些当思念故乡的摆设。
他也知道自己待这里,沈杳全身不舒坦,便转身待在灶房自己吃自己的。
边子遮坐在竹凳上,手里端着碗随随便便喝两口,注意力集中在这间不大不小的灶房。
偏殿用竹席隔开两处,一边通风口架起的土灶,一边是几个空荡荡的鱼缸和农渔具。
墙角墩满干柴,靠近门口的柴堆用了一半。
历泽就算是化作神龙也保留着人族的习惯,不啖生食,不饮兽血。
恐怕宫殿内里成这样,也是他按照故居复刻的。
柜子里的碗筷不过四五副,其中有两副看起来经常使用。
两个人。
与历泽在一起生活的会是什么人?碧渊玉龙喜独居,另一位怕就是他的伴侣。
边子遮回忆族谱记载,实在是找不出对得上号的人。
他三两口吃完,把碗涮了就推开后门,跃身跳到山垒处。
居然发现这里有个席座,他坐在上面,垂眸就可见瀑布上方的天河水路。
云雾缭绕间那瀑布山崖边走着一个白衣姑娘。
水没过她的膝盖,河流缓缓,沈杳脱了外衫,躬身在河里摸鱼。
银白条子贴着她的手背游过,沈杳手一抓,就可以牢牢揪住它们的尾巴。
借着月光看清了人,他才离开一会儿没留神,沈杳就跑这来了。
皱着眉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惊觉历泽坐在这里不是在看云松雾绕,而是在看着一个人。
“边子遮,你下来。”
沈杳朝他挥手,大声喊他。
他纵身一跃落在她身边,连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边子遮才发现她是光着脚踩在水里,他退了几步,山崖边是用青铜隔起来的水障。
隔着靴底可以感觉到石板上有凹凸不平的图案,水波荡漾,月华遮掩住全貌。
他后撤几步,一条盘着躯体的龙栩栩如生雕刻在青铜上,就是那颗龙头看起来有点滑稽。
雕刻的工匠手法别出心裁。
沈杳用手指拨动水面,荧光散入水中,小鱼受惊四处逃窜:“古籍上说鲤鱼跃龙门的龙门就在此,天河尽头就是封印。”
她直起身远眺云雾天河的尽头,一道上古大阵若隐若现。
南念精神力遭不住,沈杳先让她去休息,自己便到后山来一探究竟。
没走几步就被封印吸引,上面的气息与应阿京同源。
想必这就是历泽当年设下的封印。
他年少轻狂时,大言不惭要破除的阵眼就在眼前。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当年沈杳为何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边子遮再次确定:“封印重溟的结界与魇中境的阵眼是一个玩意。”
“嗯。”沈杳点点头。
这是一个死局,拔除阵眼就意味着封印解除,重溟界的水族就可以畅通无阻去往常世。
要想彻底解决魇中境,必须拔除阵眼,超度亡魂。
所以才需要沈杳来到这里拨乱反正,把亡魂记忆中的一千年前变回原来的模样。
顺应天道,解除封印。
当年应阿京是如何做到屠龙弑神,沈杳就必须取代她去完成一切,彻底解决魇中境的危机。
碧灵海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这就是当年你阻止我的原因。可你为何不告诉我真相?”
他与她相对,一臂之宽的距离,水波荡漾散开。
沈杳:“我不记得了。”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他声调听起来有点哽咽,边子遮别过头不看她,衣衫潮湿,心里发寒。
边子遮靠近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此她面前竟然显得那么脆弱委屈,他嘴唇张合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沈杳知晓他又要开始重提旧事,有些不耐烦:“红尘往事,能忘就忘,何必耿耿于怀。”
边子遮眼眶倏然湿润,可怜兮兮地伸出手臂,手指揪住她的衣袖道:“你一句记不得了就撇得干净,当年是谁说的我们情深义重,又是谁说的此生不负。”
“停停停,”沈杳实在是受不了,她何时说过这种酸掉牙的话了,强颜欢笑纠正他:“你说的那是我吗?我跟你情深义重,你没发烧吧?”
“你忘了就算了,我记得就行。”他松开她的袖子负气道。
他什么态度?怎么搞得她像是一个玩弄纯情少男感情后,提裤子就跑的负心女。
边子遮是忘了他俩在北漠第一次见面了吗?两看相厌不说,就他事儿精做派像是对她情根深种的样子?
明明都忘了,他逮着她一个人说有什么意思?
他俩这孽缘是月老当年打瞌睡时乱牵上的红线的是吧?还是应阿京弑神没把姻缘簿一齐烧了?
边子遮酸着鼻子,不依不饶:“那年你说你是天上的太阳,我是地上的月亮。情诗酸词张口就来,你说的时候是在逗我玩?”
救命啊,别说了她脑子里有画面了,黑历史尬得她脚趾扣地。
什么都忘了,偏偏这个记得清清楚楚。当年为了调戏他什么话都说得出,没心没肺撩拨得人家心慌意乱。
当年无心之举,现下看来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给自己找罪受。
沈杳认输:“爷,边爷。我当年有口无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你记起来了?”他眼睛闪烁着微光,又燃起了点点期盼,眉眼间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说开了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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