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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第 127 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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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失控

因为穆国公世子不肯配合,重臣们劝说皇帝的意图当然也就成了梦幻泡影。于是内阁无可奈何,只能在十二月初按时上交了三法司汇同审查悖逆宗室的报告;而由于形势过于严峻,没有人敢在皇帝的逆鳞上打马虎眼,所以这一份报告的措辞分外的严苛凌厉,亦充分展现了刑部刀笔吏锻炼罗织的素质。要是真按报告的规格一板一眼的判,那少说……少说也得是个灭族的罪名吧。

如果以往常的惯例,这种报告应该是属于开窗之前的掀屋顶;审判的官吏张牙舞爪狐假虎威,做张做智的恐吓天潢贵胄;皇帝再出面缓和气氛,施沐恩典收买人心,主打一个红脸白脸的相互配合。但现在……唉,现在的皇帝疯成这个样子,内阁的重臣们心里亦不能不生出畏怖与恐惧——你以为你是好心好意用掀屋顶换皇帝开窗户,可万一飞玄真君顺水推舟,真把屋顶给掀了呢?

以皇帝如今的做派,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公文递上去后再难回转,罪证已定,就非得杀个血流成河不可。但宗室们毕竟没有文官的素质,不懂得为了大局应该乖乖自杀彼此体面,不给上头添麻烦;这些凤子龙孙一旦在诏狱中闹将起来,那个离间骨肉、荼毒宗室的罪名……

一念及此,闫阁老和许阁老的头皮都不觉有些发紧!

可是万万没有料到,令阁老们大受刺激的妙事还等在更后头。十二月初八,内阁照常到西苑谒见圣上,议论国事;却不料半途中被李再芳拦了下来,说是圣上昨日偶感风寒,如今实在不宜劳神,请诸位阁老在外稍等云云。

这句话一出来,内阁中其他人犹可,领头的闫阁老与许阁老心中咯噔一响,几乎要倒吸一口冷气!

——坏了,皇帝搞不好又要甩锅!

与飞玄真君相处如此之久,他们了解皇帝的秉性就像了解自己的底裤(好吧,也许在皇帝嗜杀的程度上稍微有些走眼),已经很熟悉这老登平日里长袖善舞的种种招数。两位阁老都清楚,在面对难以抉择的重大决策时,飞玄真君万寿帝君苦心修炼出的散仙金身都会恰到好处的生一点无关痛痒的小病(用专业术语讲,这叫“磨劫”),病中神智昏迷思虑不周,有所差错也是难免;所以一切的过错当然只有

甩给皇权之下,有权力干预朝政的重臣,也就是现在内阁的怨种们……

那种事情不要啊!

看人挑担不吃力,往日里都是前首辅夏衍夏阁老义薄云天,一口气扛下了所有;才让其余的大臣安居于温室之中,浑然忽视了皇权的歹毒,丝毫不懂得感激前辈的付出。如今黑锅当头而来,作为新一届扛大任的前辈,闫阁老只觉脑子发懵。

“风寒?”他诧异之至,语气居然有些结巴了:“不知圣上金体可有大碍?无缘无故怎么会风寒呢?”

“没有什么大碍。”李公公道:“就是前几日大朝会时让风给扑着了,今天有些疲倦发热;太医说,也就是吃两剂药缓和缓和。陛下可能还要多睡一阵才能看折子,烦各位久待。”

这一番话说得有鼻子有眼,实在不像假冒,倒叫闫阁老踌躇起来。他也知道前几天大朝会的事情,是老登权威大涨威重令行后兴致突发,要效法高祖皇帝夙兴夜寐之美政,卯时一刻时于承天门召见外朝大臣,以观朝廷风纪。但事实证明,缘木求鱼绝不可取;高皇帝定都金陵,卯时一刻上朝后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现在的京城是在黄河以北,冬日的早上滴水成冰,区区两三个炭炉根本扛不住严寒。飞玄真君还有意作妖,非得穿戴起高皇帝当年的衣冠仰沐祖泽,于是在宝座上领略北风,真给冻成了高皇帝的灰孙子……如此看来,似乎因风致病,也属正常?

许阁老不动声色地往宫门内望了一望,果然宫人往来出入,隐约飘出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药气,更有氤氲的水汽自殿内袅袅而上,似乎是在蒸煮着什么奇怪的药物……以此观之,倒像真是病了在吃药,而非一时兴起的甩锅。

静候了半个多时辰后,黄尚纲才将一众人等引进了殿内;宫中一应的陈设都被撤了下来,换为了乘放滚水的松木暖盆,热腾腾水汽扑面而来,激出了新砍伐的松木那种清新馥郁的香气,飘飘然萦绕不去——飞玄真君万寿帝君最喜欢闻松木的香味,所以每日都要砍倒一颗松树,取其木芯仔细雕琢成乘放热水的新鲜木盆,用过一次就会丢弃,在细枝末节中充分体现皇室的奢侈绮靡。

而在这看似朴素而实则奢华的布置中,外简朴而内多欲的飞玄真君仰卧在丝绵绸缎之中,面色苍白而眼底乌青,只是抬头注目穹顶;等到重臣们依次行礼问安

他才慢悠悠开口语气依旧有些飘渺朦胧:

“昨天夜里外派的锦衣卫送回来了消息。”

闫阁老赶紧颂圣:“皇上夙兴夜寐朝乾夕惕也要留意龙体。”

真君压根没搭理他:“他们奉旨办理通倭的大案清点钦犯的逆产;这几日恰恰查抄到了几份重要的账簿所以才连夜上奏。”

此话一出在场的重臣脸色都有些尴尬。所谓“奉旨办理”也是国朝潜规则之一;在朝廷查封逆产前皇帝派自己人先下手为强让锦衣卫与东厂私下去分润好处算是与外朝彼此分成的默契。但潜规则终究只是潜规则公开出来大家都不体面。如今也不知皇帝是病中糊涂还是肆无忌惮什么样的话都敢往外兜——引喻失义不过乎如此。

但皇帝只径直开口:

“账簿的名录朕已经仔细看过了。你们知道抄出了多少么?”

这句话平平而出别人也就罢了;闫阁老与许阁老两位老baby心头有鬼那是小心肝扑通直跳一时居然不敢接话。还是李句容李棉花老老实实乖乖捧哏:

“请圣上训示。”

“大约总有六百万两。”

……六百万两?那也不算过分嘛!通倭的主犯一共抄出这么多其实也不算什么离谱。诸位阁老见多识广是不会为了这一点稍稍超额的数字而惊讶的。许阁老与闫阁老心中微松几乎松出一口气来——

“都是现银。”

喔……啥?

这一句解释石破天惊不但前面的几位阁老瞠目结舌就连缩在后面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当乖宝宝的穆国公世子都愕然抬头愕然而不敢相信:

——六百万两现银?

喔不要误会世子倒不只是为区区六百两的数字而惊讶;事实上人在朝廷久经磨砺这种数字也不算稀奇。别说国库每年的进项就算是内阁中几位大人家中的浮产一一抄下来都绝不止六百万两;至于许阁老家几万亩水浇地、数百纺织作坊之类的不动产其价值更不能以区区金银计算。所以说

他们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自两汉将露天的金银矿开采殆尽之后中原就成了不择不扣的贫银国白银矿产比铜矿还更为短

缺;朝廷一年的岁入是一千七八百两白银,但大半都是用粮食布帛及铜钱折算,真正能入库的现银也就三五百万两上下,足可见资源之匮乏。在这种大背景下,贪官们靠文物田产和珍玩攒出高额身家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居然真能在此贫瘠之至的储藏中搜刮到数百万两的白银。

要知道,历史上闫阁老倒台闫党倾覆,抄家名录《天水冰山录》中,现银也不过只有百万余两啊!

考虑到闫阁老与小阁老的捞钱手段,这样怪异的对比更是匪夷所思之至……天下厚颜无耻之捞钱圣体,难道还能在同一个时代出两个吗?

大安的百姓,总不至于倒霉到了这个地步吧!

在场众人倒并不清楚中原矿藏的底细,但这也不妨碍他们敏锐察觉到数字之后诡异莫名的现实。所以满朝重臣屏息凝神,继续听皇帝阐述锦衣卫上报的荒谬事实:

“……钦犯的逆产大半都存在地窖中,没有来得及运走。真君漠然道:“他们打开了地窖,发现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银子——还不是一锭一锭的白银,而是熔融之后铸成了上千斤的银球,搬也搬不动……

穆国公世子垂下了眼睛,收敛住漠然的神色:

什么叫“上千斤的大银球

所谓“没奈何,应该是白银大量输入中原后富商们的发明,因为银子太多用也用不完,所以干脆熔铸成大银球储存起来。一个大银球上千斤重,就算是盗贼打开了地窖也绝对没法全偷走,所以号称“没奈何。通过这样原始而可靠的的手段,巨量的白银被沉淀在层层深土之下,谁也不能估算出具体的规模。

当然,这种土拨鼠一样的深敛密藏,正是所谓地主阶级反动性的深刻体现之一。巨量的财富被严密封存在土中,既不用做投资也不用做消费,从此脱离于社会循环之外。新技术勃勃生发而嗷嗷待哺,守财奴却占据着巨额的金银抱残而守缺,切断循环阻绝革新,直到将整个文明拖入到僵死的绝境中为止……什么叫地主阶级阻碍生产力发展?这叫地主阶级阻碍生产力发展。与这老僵尸一般的角色相比,资产阶级再怎么血腥残暴,那都是生机勃勃的先进力量——至少人家还会投资技术研发,推进社会进步嘛!

当然,这守财奴一样的习惯弊端多多,却无疑是大大便宜了抄家的锦

衣卫;“没奈何”圆球盗贼搬不走,急于逃命的钦犯更搬不走。巨量的白银留在原地,极大的震撼了负责查抄的皇帝亲信,也当然极大地震撼了皇帝本人。

所以,真君稍一沉默,冷冷开口:“这些钦犯哪里来的这么多白银?”

这句话简直明知故问,在场的人都能将答案猜个七七八八。但正因为彼此都有猜测,所以反而不好开口。如此尴尬的等待片刻,还是老实人李句容硬着头皮回话了:

“……大约是走私所得。”

“走私所得。”皇帝轻轻道:“走私的规模有这么大吗?”

李句容:…………

……你这话还让人怎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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