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走失的妹妹回来了》
许怀安赶忙问女儿, “呦呦,怎么回事啊?”
许呦呦有些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昨晚上妈妈心情不好,还非要等爸爸回来, 她煮了面条, 哄着妈妈吃了以后, 自己就去睡觉了。
半夜忽然听到妈妈的尖叫声,一睁眼就看到妈妈一手是血, 很害怕的样子。立即就套了衣服, 跑去隔壁喊人帮忙了。
许怀安听女儿说完以后,又问道:“医生怎么说?”
“说是大出血, 具体原因不知道。”许呦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心里影影绰绰地怀疑,可能和先前的药物有关。忽然又觉得,可能是妈妈最近情绪起伏波动过大。
正想着,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一个护士拿了一份材料过来,让她们签字,又问道:“孕妇有不良孕史吗?她现在大出血的原因还不明确,你们家属要是知道情况的话,要如实告知,不要隐瞒。”
许怀安忙道:“有, 流产了两次,不过都是小月份的,两三个月左右,都是意外流产。”
旁边的许呦呦,想到护士的那句“不要隐瞒”,犹豫了再次, 还是不敢拿妈妈的安全打赌,支支吾吾地补充道:“不,三次,还有一次是六个月左右。”
护士忙记录了下来,“就这三次吗?”
许呦呦肯定地道:“对!”
等护士进去了,许怀安望着女儿,轻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许呦呦低声道:“大概我五岁的时候,是我生父的孩子。”又怕爸爸多想,描补道:“那个孩子,我妈妈一想起来就要哭,所以后来我们都不愿意再提了。”
许怀安望着手术室门口亮着的灯,忽然觉得夫妻十多年,他其实对曹云霞并不了解多少。
一直到五点多,手术室的门才开了,许呦呦忙上前问道:“医生,我妈没事吧?”
医生开口道:“没有大问题,意外流产,流产原因暂不明了,可能是习惯性流产。”顿了一下又道:“患者已经清宫了三次,并且年龄也很大了,我们建议不要再妊娠,大概率还是留不下来的,你们家属要好好地做下患者的思想工作。”
说着,还轻轻看了眼许怀安。
像是认为,患者这么大年纪还要生育,是丈夫逼迫的一样。
许怀安木木地点头应了下来,“好的,谢谢医生。”
曹云霞被推出手术室不久,可能由于过于疲惫,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许呦呦这才问道:“爸爸,妈妈小月子至少要做一个月,要不要请个保姆过来帮忙?”她和爸爸都有工作,不可能一直在家里陪着妈妈。
再者,妈妈现在情绪不稳定,她也不放心妈妈一个人在家。
许怀安点点头,“我回头去街道办那边问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许呦呦望着父亲道:“爸,那你最近回来住吗?”
许怀安愣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回来。”
许呦呦顿时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去单位宿舍住,加上保姆的话,咱家怕是住不下。”
许怀安不置可否。
许呦呦望着爸爸,总觉得他好像一个人陷入了某种思绪里,并没注意她在说什么一样,一时也就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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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一早,开早班班会的时候,许小华就被舒雯雯点名道:“许小华,你今天换个区域,到一区去。”
一区是直线型喷洗机,这个许小华操作了几天,已经很熟练了,这些天舒雯雯就是在边上看着,也没找到一次打她手背的机会。
一区是旋转圆盘式洗涤机,操作要复杂很多。
许小华合理地怀疑,舒雯雯这是耐不住,又想给她一个教训。但是她知道,作为一个空罐车间门的操作工,熟练地操作这些机器,是最基本的技能。
是以,虽然明知舒雯雯不怀好意,她还是笑着点头道:“好,那麻烦舒班长指导了。”
舒雯雯冷着脸,点了点头,“快去准备下,到一区那边等我。”
许小华忙应了下来,等散会后,就被同车间门的谢心怡拉住,压低了声音问道:“我进厂一年了,工作区域都没调动过,你这才来几天啊?”
又叮嘱许小华道:“你今天可小心点,别被热水烫到手了,它那个热水和咱们的不一样,从各个地方喷射出来,如果有罐子倒了还是怎么地,你千万不要直接用手去扶。”
谢心怡长得白白胖胖的,五官很好看,是很明丽的长相,今年刚好十八岁,因为妈妈身体不好,高一刚上完,就顶岗进了罐头厂,平时和许小华俩个都负责一区的直线式洗涤机,她是个小话痨,休息时间门,就爱拉着许小华聊天。
她还爱吃,每次吃完自己的一两饭,都还觉得肚子在咕咕叫,但是每个人的粮票又是有限额的,她家只是普通工人家庭,不可能天天买副食品吃,吃不饱也只能忍着。
许小华发现后,分了好几次饭菜给她。
此时,谢心怡凭着直觉问道:“小华,你和我说句老实话,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啊?”一般来说,旋转式洗涤机那边,都是老操作工负责的,小华这才来几天啊?
许小华苦笑道:“我不知道啊?我才来,平时也就和你聊几句,车间门的人都认
不全呢!”
谢心怡拍了拍胸脯道:“这事交给我,等中午的时候,我去给你问问。”
许小华见她这样仗义,忍不住笑道:“也不一定,可能就是班长的临时起意,倒让你白忙活一场。”
谢心怡笑道:“你别多想,就是和人多说几句话而已,又不费什么神。”
等到了旋转圆盘式洗涤机那边,舒雯雯难得有耐心地提点她怎么操作,有一瞬间门,许小华都觉得,谢心怡说的烫伤,可能是过于多虑了。
毕竟舒雯雯名义上还是她的师傅呢,最多打打她的手背,总不会下这种狠手的。
不曾想,十分钟后,当一个玻璃罐子在圆盘上摔倒的时候,舒雯雯又猛地打了一下她的手背,“愣着做什么?不知道扶一下吗?这是玻璃罐,要是摔下去就碎了,怎么你想赔吗?”
许小华忍着心里的寒意,侧身问她道:“班长,怎么扶?”
“怎么扶,你没长手吗?”舒雯雯皱眉望着她,又问了一遍道:“你还真没长手吗?”
许小华直直地望着她道:“不好意思,我觉得我的手够不到,班长,你的身高比我高,麻烦你够一下可以吗?”
舒雯雯一噎,脸上顿时通红,从旁边的角落里,拿了一个木制工具来,把那个玻璃罐给夹了下来。
全程没有再说一句话,许小华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喊了一个老操作工过来指导许小华。
中午休息的时候,许小华刚出车间门,就被谢心怡一把拉住,“怎么样,没被烫到吧?”
许小华摇摇头。
谢心怡刚松口气,就见小华垂了眸子,轻声道:“心怡,还好你提醒我了,班长让我用手去扶,我说我手臂短够不到,麻烦她帮忙一下。”
谢心怡的眼睛,立时瞪得圆圆的,有些后怕地道:“她胆子这么大啊?那都是滚烫的水啊,你要是真一时情急伸了手,烫伤落疤不说,至少得请一周假呢,你这工作怎么办?”毕竟许小华只是临时工,又才刚来没几天,厂里给不给她留工位都难说。
许小华也有些后怕地道:“还好你提醒我了。”不然,当时舒雯雯那急切又愤怒的语气,她很容易着急,一急之下,极有可能会伸手过去扶。
现在是冬天,衣服穿得厚,一旦真伸了手,滚烫的衣服贴在身上,脱都来不及。
谢心怡道:“舒雯雯胆子也太大了点,你刚来,她没理由这么针对你啊?我最多以为,你活做不好,她嘴上骂你几句,或者借机打几下你的手背。”
她正说着,就听小华问她道:“这事,人事那边管吗?还是工会会管?”
谢心怡愣了下道:“应该都会管,就是没人去反映过,你知道的,她们只能欺负一下新员工和临时工,这些都是没根基的,就是被欺负了,也只能吃哑巴亏。”
许小华却觉得,舒雯雯的做法,已经涉嫌伤害她的人身安全了。
一旁的谢心怡劝道:“小华,咱们以后放机灵点,你不要硬碰硬了,你能进厂来,大概家里也费了不少力气吧?你就是去说,没有人证、物证,厂里可能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顿了一下又道:“你要是觉得心里憋着气,我去给你问问,她这回为的谁,为的什么事,故意针对你?”
许小华开口道:“我可能猜到一点点,她想把自己的侄女介绍到空罐车间门来,我先前听说,她侄女原本是下个月要来的,可能我来这边,她侄女就没位置了。”
谢心怡听小华提到舒雯雯的侄女,微微撇嘴道:“不会是舒青梅吧?她动这个脑筋,不是一回两回了,厂里人事部那边,一直没有答应。”
“你认识?”
谢心怡点头,“认识的,咱们厂夏秋季节,忙不过来的时候,会大量聘用临时工,但是这些都是短期的,干个几天,至多一个月那种,旺季过了,就都遣散了。去年舒青梅就来干过,手脚慢不说,你问她什么,她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谢心怡说着,自己也反应了过来,“她这是把气撒到你身上了?还是觉得,把你赶走了,她侄女就有机会了?”
俩人一边聊着,就到了食堂这边,刚在窗口排好队,许小华就看到了梁安文,忙喊了一声:“梁姐姐。”
梁安文微微笑道:“小华,工作还适应吗?”
许小华点头,“都挺好的,直线式洗涤机那边,已经操作的算熟练了,今天班长把我调到了旋转圆盘洗涤机那边。”
她刚说完,旁边的谢心怡心里忽然一动,接话道:“梁干事,你不知道,今天小华可险了,说出来,你都要吓一大跳。”
“哦,怎么了?”
谢心怡忙道:“她今天刚到一区那边,然后圆盘上有个玻璃罐子倒了,给班长呵斥了一声,问她怎么不扶一下,她真要拿手去扶呢,幸好抬手的时候,发现那玻璃罐子离得远,她够不到,喊了一边的班长帮忙。”
梁安文一听就明白,这又是老师傅故意给新人使绊子,就是这事可大可小,要是真把人烫伤了,单位里可脱不了干系。再者,许小华还是曲厂长那边安排进来的,舒雯雯的胆子也太大了点。
在食堂里,梁安文没有把话挑明了说,只
是叮嘱许小华道:“你刚来,遇到事情不要着急,多问问人,要是你们班长忙不过来,就问问别的老工人。实在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到我们这边来反应,知道吗?”
最后一句“知道吗?”是望着许小华的眼睛说的,许小华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让自己真被恶意刁难了,就及时去反应。
忙道:“明白了,谢谢梁姐姐。”
很快就到了许小华打饭,等坐下来后,许小华忙和谢心怡道谢,“心怡,你刚刚反应真快,明天请你吃鸡腿!”
听到好吃的,谢心怡立即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想要客气两句,又实在是受不了香喷喷的鸡腿的诱惑,干脆就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了许小华:“你可能不知道,梁干事平时很愿意帮助工人,她丈夫是市委秘书处的秘书,她可不怕厂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你既然认识她,以后多走动,准没错。”
许小华忍不住夸道:“心怡,你真是个小百事通,咋啥都知道。”
谢心怡笑道:“你忘了,我妈就是这个厂的老工人,我进来之前,我妈把里头的关系都和我说了。”
许小华见小姐妹这么帮忙,准备晚上回去就和奶奶说,鸡腿给她留着。
下午四点,许小华准时下班。刚到家,就发现奶奶在准备晚饭了,忙和奶奶说了,要给单位的小姐妹带个鸡腿的事。
沈凤仪乐呵呵地问道:“怎么,这姑娘给你帮忙了?”
许小华没敢说,今天自己差点被烫到的事,只是道:“我刚去,很多事搞不清楚,都是她和我说道的。”
沈凤仪点头道:“那奶奶给你留着,和同事处好关系没错,奶奶以前也在单位工作过,知道哪里都会欺生,你才去,不要觉得不好意思,遇到有不会的就多问问。”
又问孙女道:“是从今天晚上开始,要去上课了吧?”
“是,奶奶,七点到九点呢!”
“你下课以后,不要急着回来,就在厂门口等着我们,我和林姐去接你。”
许小华这时候才发现妈妈不在家,“我妈今天去教育局还没回来吗?”
“回来了,又去车站买票了,说是准备明天回江城那边,把工作调动的手续办好。”
许小华点点头。
祖孙俩正聊着,院门外响起来叶黄氏的声音:“老姐姐,在家吗?”
“在,在!”沈凤仪一边和孙女道:“你先去看书,一会饭好了,我再喊你,”一边站起来去开门,“老妹妹,你家今天这么早,就搞清爽了?”
叶黄氏笑道:“今天彦华说带几个菜回来,让我蒸点米饭就行。”望了一下沈家的院子,“小华下班了吧?”
“嗯,刚回来,在屋子里看书呢,这孩子把自己的时间门安排的满当当的,白天上班,晚上上学,周末还要去京大学外语。”
叶黄氏笑道:“年轻人就怕不忙,忙点好,才有奔头。”顿了一下,望着沈凤仪的脸,有些犹疑地开口道:“老姐姐,有件事,我和你通个气啊!”
沈凤仪拿了一个小板凳给她,“咱们坐着慢慢聊,刚好我这里还买了点新羊毛线,准备给小花花打件毛衣呢,你过来帮我绕个毛线团。”
叶黄氏见她这样乐呵呵的,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说。
正为难着,就听沈凤仪问她道:“不是说有事儿吗?怎么这会又不说了?咱们俩还有什么不能开口的?”
沈凤仪想着,是不是叶家家里头钱不凑手,还是徐佑川那边,托叶家带什么话来?
叶黄氏觉得也是,她们两家相交多年,家里什么麻缠事,对方都知道,想来沈老姐姐,也不会觉得她这回多管闲事,开口道:“是和你家怀安有关的。”
沈凤仪听到长子的名字,微微愣了一下,“他出什么事了?”手上的毛线团也不绕了,一脸紧张地看着叶黄氏。
叶黄氏心里微微一叹,再是气这个儿子,到底还是母子连心的。
“云霞这一胎落掉了,这俩天人就在友谊医院住着呢,我下午去那边看我的老寒腿,碰到了怀安,就问了两句。”
见老姐姐不吱声,接着道:“是前儿晚上,忽然大出血,送到医院去就已经落下来了。”
沈凤仪没想到,还真给她说中了,曹云霞这一胎到底没保住,一时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的。
和叶黄氏道:“她自进门后,这是第三胎了,前两次和这次情况也差不多,好好地,什么事都没有,忽然就出血,送到医院就来不及了。”
缓了一下又道:“可能怀安这辈子就是命里无子。”说着,又想起先前曹云霞把自己小产,怪到小花花身上来的事,叹道:“这一回,我们可都离她远远的,我家小花花更是连她的边都没挨着,她可怪不到人了。”
叶黄氏又道:“云霞这回做小月子,至少也得个把月,怀安那边怕是忙不过来呢!”
沈凤仪摆摆手,“老妹妹,我和你说句实话,她先前就是有恃无恐,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舍不得儿子受苦、受委屈,不会真把她怎么样。我现在对这个儿媳,是彻底死了心,不想管了。”
叶黄氏听她这样说,也就没有再说,转而和她聊起毛衣织什么样的针法好
看来。
等晚上吃完晚饭后,沈凤仪把这事和小儿媳说了,“今天你叶婶子说,是前儿晚上的事,人送到医院,胎儿就已经落下来了,怀安这辈子到底是没有儿女缘分。”
秦羽听见婆婆这样说,想了想道:“妈,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和你说,怕你受不了。”
沈凤仪苦笑道:“还有什么是我受不了的?”俩个儿子之间门闹得和仇人一样,沈凤仪大半辈子都没想到,临到老了,还要见他们兄弟俩个反目。
秦羽就把安眠药的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点,“我想这回,可能也有药物的原因,这药估计有点副作用,就是我和小花花喝了掺着药的奶粉,人都昏昏沉沉的。”
沈凤仪微微闭了闭眼道:“真是该她的。”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秦羽知道,就算后面大哥一家上门来跪着忏悔,婆婆也不会心软了。
她马上就要回江城那边去,她不希望,大房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借着小产的事,又把婆婆哄转过来,再和她的女儿居住在一个屋檐之下。
但是见婆婆痛苦得脸都微微发抖,心里也有些于心不忍,“妈,这事我想了好几天,都没敢和你说,您老人家心放宽些,九思在西北还惦记着您的身体呢!”
沈凤仪点点头,“我知道的,你明天要一早赶火车,先去睡吧!”
秦羽应了下来,等出了房门,隐约听到婆婆压抑的哭声,心里也有点不落忍,在门口站了一会,到底没有再进去。
这件事,她原本确实是不准备告诉婆婆的,怕婆婆受不了,但是今天见婆婆提起许怀安没有子嗣的事,有些伤感的样子,她又不敢赌,婆婆会不会在这个时候硬得下心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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